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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兒,大伙兒都累得不行了,要不找個地兒歇會兒吧?”趕了一整天的路,現在都快過了子時了,李達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別說是犯人了,就是有吃有喝的差都不了了。
李達瞪著被風沙吹得赤紅的眼睛,“廢話,不想死在這里的就閉上繼續趕路,只這一路能平安的走到明天,我們離燕西關就不遠了。”
差看李達堅持,心里罵著娘但也不敢停下來。
“救,救命,救命啊……”
隊伍里突然傳來一道驚恐的呼救聲。
眾人回過頭去,就看見一個犯人半個子都陷進了沙子里。
邊上的犯人看見這一幕都被嚇得不輕,本就沒人敢上前。
兩個差趕了過來,朝犯人扔了一繩子,讓他抓了把他拉上來,可差的力道本就比不過下陷的流沙。
周圍的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那犯人一點點的消失在流沙里。
差罵罵咧咧的收回了繩子,“你們都看見了,我再說一次,不想死在這里的就趕給我往前走,不然下場只會比剛才那個更慘。”
許是剛才的一幕在犯人心里留下的不小的影,再往前走時,他們即便已經累得抬不起腳了,也還是咬牙堅持著。
而正在追趕隊伍的蘇縈,看著陷進流沙里的狼王嫌棄的擰了擰眉頭,翻下馬直接開啟無窮之力手環揪住狼王的脖子往邊上一拉,一串野狼就被從流沙里拔了出來。
“能不能行了,還狼王呢。”蘇縈瞥了狼王一眼。
狼王不悅的沖呲了呲,甩了一臉沙。
蘇縈抬頭就是一掌打在它頭上,“畜生,找打。”
“嗷嗚!”狼王呲著獠牙就做出攻擊的架勢,蘇縈又是一個掌下去。
“省省吧,繼續給我趕路。”
狼王低吼了聲,甩了甩子就跑了起來。
蘇縈駕馬在后追,明明在應的范圍就沒多遠的距離了,可追了大半天也沒追上。
也是這條路的環境太過惡劣,很多時候風沙太大都不得不停下暫時進空間躲避。
所有人都披星戴月,朝燕西關進,在金沖破云躍出天際的那一瞬,眾人一抬頭,就看見不遠一個高大的石碑。
看著石碑上寫的燕西關三個大字,讓李達樂的差點沒跳起來。
冒險走這條近路是對的,短短一天一夜的時間就被他們走出來了!
在石碑的不遠,可以看見一座高聳的石門,那就是燕西關的關口,只要過了那個關口,他們就出境了。
李達這些人的任務也就差不多完了。
蕭燼掀開車簾,朝隊伍后面看去,依舊不見蘇縈他們的影,他們很快就要出關了,他們怎麼還沒有回來。
李達來到關口,看守的兵把他攔了下來。
李達趕拿出文書去跟兵對接。
對接過后,兵開始清點人數,李達跟在兵邊上道:“大哥,后頭還有三個犯人,可能會晚一些才到,我得先把這一批送出去,回頭再來接,要是人在這一過程中來了,你們就讓他們稍等片刻。”
兵皺了皺眉,“不是一起走的?怎麼還有人落在了后頭?”
“途中有個犯人走失了,他們回去找去了。”
兵不解,犯人走丟了不是差去找怎麼反倒讓犯人自個兒去找。
“行了知道了,你趕把這些人給帶出去吧。”
“大哥,你看你們這里還有沒有水,我們這一路走來水都耗完了,這把人送出去好歹還得小半天的時間。”
兵跟李達也算有點,就讓人給李達弄了一桶水過來。
那些差都去把水給裝滿了之后,剩下的一些才給到犯人,一人甚至連一口都沒分到。
但這對李達來說,已經是日行一善了。
“走了走了,出了關你們就自由了。”
兵打開關口大門,任由李達帶著所有犯人都走了出去。
“老爺,夫人怎的還沒有回來,這都快出關了。”趙媽媽他們看蘇縈遲遲未歸都著急起來。
蕭燼眉頭深鎖,就在一瞬間,他腦海中閃過千萬種可能,但最終他還是選擇相信蘇縈,說過,一定會回來的。
“稍安勿躁,出關后我們在關外等。”
他們是犯人本就沒有逗留在關的資格,只能到關外去等。
從關出來后,再往北走上一兩個時辰就能抵達北荒之地的口。
出關后,放眼去都是看不到盡頭的平原地,跟之前的荒漠戈壁完全不同。
李達把人帶到了一個大大的荊棘倒刺勾勒而的網子前,抬眼看去,能夠看見那個網子邊上有一個能夠容納一輛馬車通過的口,那里,就是通往北荒之地的口了。
“行了,我也就能送你們到這了,今后你們是死是活就看你們自個兒的造化了。”
李達一揮手,就讓人解開了后那些犯人手腳上的鐵鏈,這鐵鏈可是要回收回去的。
李達收好東西后,就帶著差撤離往回走了。
就剩下犯人們站在原地茫然無措,因為他們中很多人之前只是麻木的跟著差前行,差可惡但也像是他們的主心骨,現在主心骨沒了,他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又該去什麼地方,也不知道眼前的北荒之地有什麼在等著他們。
“老爺,接下來我們要怎麼走?”
蕭燼看了眼后漸漸朝他們包圍過來的人,眼底閃過一抹厲。
“你扶我下來,你跟田木帶著人先進去,找個蔽的地方躲起來,我在這里等蘇縈。”
程明訝然,“老爺,要不讓小的留下來等吧。”
蕭燼搖頭,“扶我下去。”
兩個孩子聽蕭燼這麼說,都紛紛上前拉住蕭燼,“爹爹,我們要跟爹爹在一起。”
蕭燼眉眼沉沉的看向趙媽媽,“趙媽媽,勞你照看好兩個孩子。”
趙媽媽似乎覺到了什麼,紅著眼圈跟白霜的抱住孩子,“老爺,你,你一定要小心啊。”
蕭燼垂下眼簾,將眼底的異遮擋,“蘇縈離開前給你們留下的東西都拿住了,保護好自己。”
說完,他就著程明的手下了馬車后,反手就一掌拍在馬上。
馬兒吃痛,踢踏著蹄子拉著馬車跑了。
“爹爹,爹爹……”
蕭燼聽著孩子的哭喊聲,漸漸握了手中的匕首,冷眼看向朝他圍過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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