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何?那可是你親嫂嫂,醫還那麼好,多人打著燈籠都求不來呢。”
阿香一臉羨慕之,而鹿春花則撇著,“切,我才不稀罕。”
“春花,你這又是何必?”
“誒呀,你不懂。”
鹿春花一臉不耐煩,阿香馬上笑著道:“是,我可不是不懂嘛,那好好的大馬車不坐,非要跟我們牛車。”
“牛車怎麼了,牛車多好啊,看的清還看的遠——”
才不去坐馬車,天天被那個老太婆數落呢。
還有那個夏氏,想起來就生氣。
要不是因為,自己能這麼多的苦?
這也就罷了,回來這麼久也不主給治臉,等著自己求是怎地?
哼,休想。
夏小喬并不知道小姑子因為跟自己置氣,竟連馬車都不坐跑去跟大家一起牛車。
更不知道,把去舅父家的苦也按在了的頭上。
當然,就算知道也懶得搭理。
要不是因為是鹿景淵的妹妹,就那子,怕是一天得被揍八十遍。
好在弟弟妹妹們都還不錯,比如小九,這孩子比十七郎還要乖,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滿是好奇之。
“小九,想吃糖人嗎?一會兒嫂嫂給你買一個好不好?”
“真的可以嗎?”
小丫頭一雙爽大眼睛亮亮的,滿懷期待。
夏小喬將抱在懷里,在小臉蛋親了一口道:“當然可以了,等一會兒馬車到了酒樓,嫂嫂就去給你買。”
“我也要,我也要。”
鹿十七郎馬上表態,隨后委屈的道:“嫂嫂有了小九,都不喜歡我了。”
夏小喬聞言直接笑出了聲,著他的小鼻子道:“你這個小頭,居然還會吃醋了。”
“行,一會兒嫂子給你們一人買一個,還有十四郎。”
坐在角落忽然被點名的鹿十四郎眼睛馬上亮了,“謝謝大嫂,我——”
“停,你不用謝我,也不用給我還禮。”
夏小喬算是被他要送的那些禮搞怕了。
還這麼年輕,還想多活幾年呢。
就這樣一路說說笑笑,很快曲泉鎮預定好的酒樓便到了。
一共兩層,全是木質結構。
二樓的雅間,推開窗迎面便是曲水的支流。
河寬三十丈,水深不知幾何。
此刻兩岸早已站滿了人,有的拿著吃食,有的四觀攀談,一副熱鬧景象。
“阿,你看,這視野如何?”
待眾人上了雅間,夏小喬趕忙扶著鹿五來到了窗前,笑著跟介紹道:“你看,那邊龍舟都已經停好了,你看畫著大大的鹿頭的旗子便就是咱們鹿溪村的龍舟了。”
“好,真好。”
鹿五終是笑了,拉著夏小喬的手慨道:“想當年,你阿爺帶著我來看龍舟時,比你還小上一些,轉眼竟過了這麼多年了。”
一想起鹿五爺,老太太眼含熱淚,那是深深的懷念。
夏小喬見此笑著道:“想來當年阿爺跟阿,在這河邊楊柳依依,微風拂面,你二人手拉著手一起看龍舟的樣子,定是羨煞旁人。”
“你這皮猴,竟連你阿都調侃上了。”
說完在夏小喬額頭點了一下。
“我哪有?阿喬說的不過是實話罷了。”
結果這話又把老太太給逗笑了,之前那子傷勁,頓時不翼而飛。
而與之一窗相隔的鹿家人可就沒那麼好的雅興了。
“,什麼啊?”
“趕去投胎去啊?”
鹿老婆子一頓罵罵咧咧。
們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河邊,此刻前來看龍舟的那是人山人海,都想站個好地方,可不就得來去?
“閉吧。”
鹿老頭寒著一張臉,“吵什麼吵?你嫌還來作甚?”
說真的他一點也不想來,龍舟有什麼好看的,有這功夫干點啥不好?
比如看看村里的劉寡婦?
可這個老妖婆也不知道中了哪門子邪,非要來看什麼龍舟,簡直是吃飽了撐的。
“我吵怎麼了?那還不是因為你不中用,要是你也能讓老娘去那什麼酒樓上看,我——”
結果仰著頭,這話剛說到一半,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樓上雅間的不是夏小喬一家,又是何人?
而周圍同村的人這會兒則一邊磕著瓜子一邊閑聊了起來。
“嘖嘖,要說啊,這鹿五嬸子可真是有福氣啊。”
“可不是嘛,同樣是來看龍舟,瞧瞧人家,大馬車坐著,酒樓的雅間開著,哪像咱們那,來去,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
“所以啊,看看人家那命,眼瞅著黃土埋半截的人了,這轉眼就兒孫滿堂不說,還各個孝順,你說上哪兒說理去?”
“就是說呢,這孩子是一天沒養,轉眼就得了這麼大一便宜,羨慕死人了。”
“是啊,當真讓人羨慕。”
這話一落,那婦人一副驚訝的轉過頭,“誒呦,鹿七叔,鹿七嬸你們也在呀?”
“誒,聽說你們家大郎每年都會包個雅間看龍舟,怎的你們沒上去啊?”
鹿老婆子被問的臉通紅,一臉不自在的道:“啊,我們這不是湊個熱鬧嗎?”
“誒呦,我的七嬸娘呦,這熱鬧有什麼好的?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人人的,都熱死了。”
“可不是,聽說那二樓雅間不僅視野好,能把整個龍舟賽從頭看到尾不說,這了有茶,了還有點心,嘖嘖,福還來不及,您二老何必遭這罪呢?”
那人說完見鹿家人一個個臉不好,鹿老婆子更是支支吾吾的,不驚訝道:“天那,鹿七嬸,該不會是你家大郎不讓你們進去吧?”
“啊?不會吧?這鹿大郎好歹是親生的,怎麼也不會比景淵侄兒也不如吧?”
“可不是,人家鹿秀才不僅包了雅間,還將鹿五嬸一塊請了去,坐的也是最好的位置,不僅如此,全家老小,哪怕是下人都跟著一起來了呢,聽說包的是最大的雅間。”
“嘖嘖,要不咋說景淵那孩子孝順呢?”
...
大家你一我一,不是羨慕就是夸贊,鹿老婆子聽完氣的肺子都疼。
“好一個鹿景淵,好一個夏氏那小賤人,他們是故意的,就是故意的——”
鹿老婆子氣的都要抓狂了。
這不就是在打的臉嗎?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
鹿老婆子氣的牙,就要去雅間找人算賬。
可就在這時,四房小周氏一把拉住了,“阿娘,你消消氣,消消氣。”
隨后小聲道:“雖然那兩位嫂子說話不中聽,可說的也是事實啊,莫不是大哥大嫂一家,這會兒也在那雅間?”
“他們是讀書人,跟咱們能一樣嗎?自然是要在雅間的。”
鹿老婆子想也沒想直接就開了口。
四房小周氏聞言帕子差點沒撕碎了,不過面上依舊恭順的道:
“是,大伯哥乃讀書人,跟咱們自然不同,可那也是爹生娘養的呀,沒道理他們自己去雅間舒坦,將您二老扔在這里吧?”
“就像剛才那兩位嫂子說的,這大伯哥好歹是親生的,難道還比不上鹿五伯娘家那幾個后養的來的孝順?”
這話一落,鹿老婆子頓時愣住了。
“你胡說,大郎自然是最孝順的。”
“這不就得了,大伯哥這般孝順,怎會將阿爹和阿娘放置此?這知道的人說是阿爹阿娘心疼兒子,不想給兒子添麻煩,可這不知道的,豈不是要誤解大伯哥一家子不孝?”
“胡說。”
鹿老婆子馬上訓斥了一句,可想了想道:“不過,老四媳婦兒這話也在理。”
“在什麼理在理?”
鹿老頭子狠狠的瞪了四房小周氏一眼,“你在這兒挑撥離間,竄了你阿娘。”
“阿爹,您這話說的我可不認,兒媳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憑什麼一個老寡婦都能上雅間,我阿娘持這個家這麼多年卻上不得?”
“你?”
鹿老爺子被氣的臉鐵青,而鹿老婆子頓時被這話刺激到了。
“老四媳婦兒說的對,憑什麼我上不得,哼,今天老婆子我偏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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