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周明珠滿肚子算計,勢必要將鹿景淵拿下。
而夏小喬對此一無所知,此刻正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眼前頗為儒雅的青年。
這就是濟仁堂的話事人?
不怪好奇,實在是眼前這人不像是個生意人。
說長相吧,也還不錯,但談不上驚艷,只能說是五端正,可著打扮,舉手投足間,皆有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質,一看就是飽讀詩書之人。
“夏娘子。”
那人站起,手拿折扇抱拳一禮,微笑著繼續道:“免貴姓沈,家中行五,夏娘子喚在下沈五即可。”
神武?
到會給自己起名字。
心中腹誹,面上卻是不顯,屈行了個萬福后笑著道:“不敢不敢,見過沈五爺。”
“夏娘子不必客氣,快請坐。”
他態度溫和,請夏小喬坐后便對著后之人道:“上茶。”
沒一會兒下人就將茶端了上來。
“夏娘子一路辛苦,喝點茶潤潤吧。”
沈五態度溫和,夏小喬到也頗為放松,只是當打開茶蓋那一瞬間,眼前一亮,聞了聞茶香,又看了看茶,笑著道:“竟是雨前龍井?”
這下沈五剛端起茶碗,聞言一愣,“夏娘子竟懂茶?”
“談不上多懂。”
夏小喬上謙虛,可實際上出生中醫世家,自然對茶頗為悉,而的祖父酷龍井,至此也了解幾分。
這西湖龍井一年只采摘四次,以明前采摘的頭茶最為珍貴,乃茶中之品。
而雨前茶,也就是谷雨之前采摘的茶青略微次之。
可哪怕如此,這茶也極貴。
更不是一個村婦可以喝的起的,況且一般村婦也不懂茶,喝了也白喝。
可即使如此,這位沈五公子依舊讓人給上了這麼貴的茶,雖然不過一面,卻給夏小喬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因此便繼續笑著道:“我們村里正爺爺極好茶,我平時常去他家串門,因此耳濡目染學的一二,不過,說到茶,我這里正好有一包,乃是我親自上山采摘晾制的,雖不極您這雨前龍井珍貴,卻也有另一番韻味,不若嘗嘗?”
說的大方且隨意。完全沒有那種拿野生茶跟人家名茶對比的尷尬。
而沈五后的小廝則整個人都不好了。
就沒見過這麼臉皮厚的人。
那野生茶能跟人家名茶比嗎?
還好意思讓自家公子品嘗?
更讓他驚掉下的是,自家公子竟然同意了。
“如此,那沈某就卻之不恭了。”
那小廝僵著臉接過了夏小喬手里的茶,沒多久新茶奉上。
沈五本來并沒有在意,像他這樣的大家子弟,什麼茶沒見過,哪怕是貢茶也時長喝的,因此,偶爾嘗一嘗山間野味,也不失為一道樂趣。
只是,當他將茶蓋掀起的瞬間,一清幽之香撲面而來,在觀其茶湯,茶,淺啄一口——
“好茶——”
“淡亦白,濃亦白,味甘白,其香自溢,韻味悠遠,如置鄉野,大善——”
夏小喬聞言笑著道:“沈五爺謬贊了。”
這話一落,就見那沈五爺一臉鄭重的搖了搖頭。
“誒——,這茶好極,雨前龍井不及也,不知這茶什麼名字?可還有剩余?”
夏小喬見他一臉認真,知他是個識貨之人,便笑著道:“不過是山間野茶,并無甚名字,家中所余甚——”
沈五聞言嘆道可惜,而夏小喬則笑著道:“我家最近剛好要修一茶園,要是沈五爺喜歡,待明年產了春茶一定為您留上一大份可好。”
“哦?你家還種了茶園?”
夏小喬笑著點了點頭,倆人不急不緩的又閑聊了一通。
這可急壞了門口的鄭老頭。
“這倆人不談正事兒,咋還聊上茶了?”
他一臉不解,殊不知,這倆人雖然在閑談,可也在不斷探著對方的底。
沈五雖然穿著樸素,可料配飾皆為上等,言談舉止,不急不躁,頗有大家風范,談及茶更是徐徐道來,可見出不凡。
而貢茶竟隨意便可得,顯然家族頗得圣眷,且在家里地位不低,應當是一位嫡子。
同樣,沈五也在細細打量眼前的小娘子。
不僅長相絕佳,更是談吐不凡,聰慧過人,更重要的是這份氣度,別說鄉間村婦,怕是一般的閨閣小姐也不極其半分。
這定然不是一般農家能養出的兒。
隨即想到那位行蹤不定的薛神醫,不由得越發肯定。
見時候差不多了,這才張口問道:“聽鄭老所言,夏娘子年紀輕輕便醫了得,所謂名師出高徒,不知師從何啊?倘若有機會,定當前去拜訪——”
“沈五爺怕是要失了,我并沒有什麼師父,不過是兒時偶遇一位高人,指點一二罷了。”
夏小喬現在大概也知道對方什麼來意了。
像他這樣的大家子弟,本不在乎醫館這仨瓜倆棗。
可不論是他還是鄭老頭都頗為在意的師承,想來是家中有人生了重病,前來尋醫的,恰好又遇到了,這才產生了誤會。
夏小喬是想找人長期合作的,并不想因為這事兒生出間隙。
可顯然這話,對方不肯相信。
“夏娘子可是有什麼難言之?”
他這話一落,不等夏小喬作答,鄭老頭也從外間端著茶點走了進來道:“是啊,有什麼困難夏娘子盡管開口,放心,我們絕對不會把你跟薛神醫的關系說出去的。”
“薛神醫?”
夏小喬皺起了眉頭,“我并不認識什麼薛神醫。”
說完站起了,一臉凝重的道:“倘若兩位找我合作只是因為要從我這里獲得這位薛神醫行蹤的話,那怕是要落空了。”
鄭老頭見這般馬上道:“夏娘子,你別急啊,我——”
“鄭大夫,我雖不知你們因何故尋找那位薛神醫,可找神醫也無非那幾個理由,倘若家中真有人患了病,我雖醫淺薄,但也愿盡全力醫治。”
夏小喬這話已經很誠懇了,可顯然那位沈五爺不為所。
“夏娘子——”
他剛開口,夏小喬就出了手,“不必多言,我再說一遍,我沒有什麼當神醫的師父,兩位也不必在我上兩費時間,既然不是真心合作,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轉就走,需要的是一個靠得住的東家,這樣能給減許多麻煩。
可若對方持著如此態度,那就得慎重了。
這跟只注重的家世,不注重才能的那群人有什麼不同?
如果能接,也不會拼著家里所有人反對,孤注一擲的去參軍了。
倆人沒想到,夏小喬說走就走,竟毫不拖泥帶水,鄭老頭一下子就懵了,趕忙跑過去攔著了的去路道:“夏娘子,你這是做什麼?”
“誰說我們濟仁堂不是真心合作了?不說別的,就你這一出手不凡的醫,多醫館見了不搶著要啊?更別提你手里那份【安宮牛黃丸】的配方了,這人吃五谷雜糧,哪有不生病的,不論是王侯將相,亦或是平常百姓,所謂傷寒同因,病同源,若在關鍵時刻,一味能救命的藥,那可是價值千金,這樣的買賣誰會傻到往外推?”
鄭老頭是真急了,因為他倒騰了這麼多天,也沒搞出藥方來,這還不算,有方家老夫人這事兒一出,已經不人過來跟他打探這藥的來了。
那可都是大戶。
他正指著宰大戶,劫富濟貧呢。
而一旁的沈五見他如此,忍不住了角,然后對著夏小喬拱手一禮道:“夏娘子勿腦,是在下言語不周,失禮了,王夏娘子海涵。”
夏小喬轉頭看向他,就見沈五起笑著道:“合作之事,我早已擬好章程,不信夏娘子一閱便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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