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是個多厲害的人,既然想通了,不能和離只能過。
就凡事先發制人。
于是回府之后,很快,就有人在前院里與齊瑞說起皇子妃回來就面不好,午膳也沒用就睡了。
關心不關心另說,他起碼好奇吧:“宮里出事了?”
“奴才估著,是福宮里訓誡了?”小太監賠笑。
“母妃說了?”齊瑞嘖了一下:“得了,本殿去看看。”
怎麼說,也是剛給他生了孩子的人。
正院里,李秋水正瞧著孩子呢,才兩個月的孩子,睡覺的時候多。
“殿下來了。”李秋水起,并不能看出心好不好來。
不過人先為主,就覺得是氣不好,心不佳。
“母妃有時候就那樣,你別多想。”齊瑞道。
“我府也幾年了,哪多想過?只是母妃……”李秋水嘆氣:“如今多事之秋,父皇心很是不好,咱們日里戰戰兢兢的都還嫌不夠。母妃這時候要你立側妃,時候不對。我也不是善妒,只是如今只有太子才有一個良娣,可那是選秀一起選出來的。圣旨冊封的。咱們府上如今并無寸功,因為生育就晉位?何況,朱氏生的兩個,其中一個可是記在我這里的。”
“母妃是糊涂了,我怎麼會此時立什麼側妃。”齊瑞果然馬上就擔心起來。
“你不必擔心,這事是我做主,你管理后院并無疏,沒這個必要。”齊瑞笑了笑。
男人和人想法終究有區別。
齊瑞也沒多寵朱氏。
既然是這樣,嫡妻沒問題,無端立個側妃不是家宅不寧?
齊瑞是不聰明,可也不是個真蠢蛋。
李秋水又道:“還有,我聽說,母妃選了個馮氏的孩子,今年十三,說是過幾年想送去東宮的……”
“這事本殿怎麼不知?”齊瑞皺眉。
“許是母妃怕殿下擔憂,我說,還是不要這樣吧。東宮里……且不說太子殿下是個有算的。昔年貴妃娘娘還在的時候,因為殿下你與太子殿下小時候的事,也是……馮氏進了東宮只怕是沒有好。何況,父皇要是因此震怒呢?”
“畢竟,貴妃娘娘在世的時候,沈家的,裴家的,可一個都沒給太子殿下呢。”
人家娘家都沒給人,你們臉大?
“這事要好好跟母妃說,你別擔心,你是一心為府里。我知道你的好。”齊瑞后怕啊。
這事要鬧開,父皇肯定不答應。
這到時候指不定怎麼樣呢。
貴妃沒了,太子就是父皇眼珠子!
他雖然嫉妒又生氣,可沒法子。
“明日我就宮,好好勸勸母妃。”他已經斷定今日是因這件事婆媳才沒談攏。
不過這件事是清雅告訴李秋水的,至于是不是因這件事鬧,難道二皇子還會質問謙淑妃去?
當日,二皇子自然留宿正院。
李秋水刻意引導,他漸漸正院留宿的時候多了。
李秋水心煩的時候就想一想李太后的話,畢竟老二還是個俊男人。
至不是個糟老頭子,這一琢磨,就能忍耐了。
后院里其他人人自然看得出皇子妃的兩面三刀,可看出來沒用啊。
二皇子不聽。
謙淑妃最后打消了念頭,這件事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齊瑞一直都是皇子,沒有封王,直到皇帝駕崩,新帝繼位的時候才封了瑞王。
了王爺,他可以立側妃了,朱氏已經生育了三個,也如愿的做了側妃。
可瑞王著魔一樣寵嫡妻。
明明這麼些年過去了,他卻像是更加覺得李氏好。
以前還是被算計著來,如今自己的就想來。
李秋水也沒法,來了就接著,孩子也接連生了三個。
齊瑞果然沒什麼出息。
做了王爺,上朝了,也不過是個混日子的。
時間久了,自己倒也不掙扎了,算了,富貴閑人不也好?
后院里,十幾個孩子里,一半都是李秋水生的。
甚至齊瑞年紀越是大了,越是黏糊著李秋水。
李秋水那帶著疤痕的臉看慣了,竟也覺得無所謂了。
后院也進新人,可始終沒哪一個能王爺長久流連的。
齊瑞四十那一年,生了一場大病,差點就沒了。
醒來第一個就念著要見王妃。
李秋水守著他,也是熬得雙眼通紅。
齊瑞拉著的手:“我這四十年,活的渾渾噩噩的,你不嫌棄我最好。我可不想死我還想跟你一起老。”
李秋水賺個過可憐,裝過高興,可是沒裝過哭。此時,眼淚蜿蜒而下。
“哎,我這半輩子,活的稀里糊涂的,什麼都不好。只有一個好,就是娶了你。你不知為這府里做了多事,辛苦了你。”
如今的謙太妃依舊滿頭的白發了,見了李氏依舊不待見。
李秋水此時拉著齊瑞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是是非非,幾十年了,真的也不想計較了。
夫君不是心中好,可也沒對多不好。
又慫還蠢,可真心對你的時候,也又純又真。
罷了,人生路都走了一大半,還說什麼?
“王爺好起來,咱們去南邊走走吧。橫豎王爺朝中也無事。聽說江東的花最多。眼看著天暖了,咱們去走個一年。”李秋水道。
“好啊,家里孩子都大了,丟給他們管著去。只是母妃那我擔憂,不然一年算什麼,幾年都行。”齊瑞高興的笑起來。
李秋水究竟話不多,給他端水去了。
人生說來就是這般,沒有什麼絕對公平。
謙淑妃母子是愚蠢,尤其是謙淑妃,還毒過。
可這對母子是真的長壽。
謙淑妃做了太妃,搬去北宮苑養老。
當然了,如今的北宮苑不是當年,齊琰登基那一年就大修過,如今那邊也很好。
一口氣活了八十一。
齊瑞更是不遑多讓。
一口氣來個八十九,李秋水去的早幾年,可到底也算長壽了。
這世間,什麼樣生活都會有,李秋水常常激李太后,是教導如何活。
李家在沒有了昔日榮,雖然每一個后妃娘家都會從鼎盛到衰落。
可作為皇帝親外祖家的李家卻比任何一個家族更加衰落的迅速。可活著的人,各有各的路,好好走自己的路才最重要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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