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是阿辰對不起你。”
顧華媛也沒跟杜若薇兜圈子,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我做母親的沒有管教好自己的兒子,讓他一而再再而三做出這些事,媽也對不起你。薇薇,我知道你對阿辰的,你放心,這事,媽支持你。”
一番話說的真心實意。
像是意料之中的結果,又像是意料之外的結果。
杜若薇角輕掀起了一個弧度:“媽說的是真心話,你真支持我?”
沒等顧華媛說話,杜若薇便直勾勾的注視著顧華媛說道:“姜清清現在也懷著孕,是阿辰的孩子。跟我的月份差不了多……既然媽你說支持我,那這個孩子,媽你說,這該怎麼理?”
上次杜若薇撂下話,讓姜清清那賤人去把孩子打掉了。
不過這賤人,最近一直沒有靜。
厲晏辰那似乎還不知道事的真相。
姜清清是他找的沈俏的替,杜若薇心里清楚,那個人本無法取代沈俏的位置,可在厲晏辰心里有多位置,杜若薇卻是不知道的。
畢竟厲晏辰的心思,從來都不是可以的。
但不管怎麼樣,絕對不會容許有任何人破壞的婚姻。
更不容許,這種不定的因素。
尤其是,這個人像極了沈俏。
要是這個人跟沈俏無關,倒是可以不在意,勉強能容忍這個人的存在。可事一旦跟沈俏沾上邊,杜若薇是絕對不能容許的!
“一個私生子,自然是沒必要生下來的。”
顧華媛端起桌上的紅茶呷了口,爾后才悠悠說道:“薇薇,你放心。阿辰的孩子,只有你能生。”
且不論兩家的,這是還是厲晏辰的過錯。即便是顧華媛本人,也絕對不會允許一個私生子的存在。
厲均多年風流,私生子的事,也不是沒有弄出來過。
都是顧華媛不聲給理掉的。
這次的私生子是個網之魚,那個人躲到加拿大才平生生下,還被養到了三歲多。
害顧華媛丟臉丟大了,被圈的貴婦明里暗里的取笑。
這口氣,顧華媛到現在都還咽不下去。
對這種破壞人婚姻的人厭惡到了極致,自然不會容忍姜清清真把孩子生下來,害了厲晏辰的前程。
即便是想要子嗣,如今杜若薇肚子里還懷著一個,自然是不愁的。
顧華媛的保證,像是給杜若薇吃了顆定心丸。
原本還有些紊的思緒,此時也得以平。
“你跟阿辰在君庭那,住的還習慣嗎?保姆有沒有照顧好你?”
顧華媛握住杜若薇的雙手,拍了拍的手背是以安之意,緩和了聲音說:“你現在懷著孕,君庭伺候照顧的人也不多。要是住不習慣,要不跟阿辰搬回家里來住?我看著你,我也能安心一點。”
“在外面住,自然不如在家里住來的舒心。”杜若薇自嘲一笑,垂落的眼皮惆悵低落:“只不過阿辰……”
話至此,杜若薇搖搖頭,苦道:“阿辰怕是不答應。”
自厲老爺子離世之后,厲晏辰沒有了掣肘,所作所為也早已經超出了顧華媛這個掌控。
為母親,也鮮能拿厲晏辰有辦法。
聽出杜若薇的弦外之音,顧華媛眉目深深地注視著杜若薇說道:“你放心,這事媽會給你做主。你跟阿辰畢竟已經結婚,經常住在娘家也不好看。你先跟媽回去,阿辰那邊,我自有辦法。”
牽著杜若薇的手微微握著,意味深長道:“姜清清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代。”
婆媳倆四目相對,聽出的話中深意,杜若薇臉上才有了一分笑意。
……
景和園17號樓——
姜清清瑟在沙發里,悶熱的夏天,仿佛于寒天雪地之間,用被子裹著,時不時看著手機屏幕,在等著消息。
厲晏辰已經很多天沒來看了。
那天的事,卻一遍遍的在腦海中揮之不散的循環播放著,煎熬折磨著姜清清,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漂亮的小臉蒼白,哭紅的眼睛腫的跟個核桃似的,十分惹人心疼憐。
厲晏辰叮囑過,他不來找,就不要聯系他,不要給他打電話,不然他會生氣的。
他喜歡乖巧聽話的人。
要是不乖不聽話了,他就不要了。
即便是了那麼大的委屈和屈辱,姜清清也謹記著厲晏辰的話,不敢主去打擾他,給他添麻煩。
只能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等他出現,等他來聯系自己。
姜清清地抱著自己,指甲幾乎掐破了自己的手臂。吸了吸鼻子,鼓足勇氣想要給厲晏辰發消息的時候,忽然間手機了一下,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姜清清一個激靈。
茫然的神中,帶著一恐懼,不敢接這個陌生電話。
不想這個時候,忽然間,一陣敲門在安靜的空間里響起,姜清清有些頭皮發麻。攥著的拳頭,指甲刺著掌心。
會不會是阿辰?
這個念頭浮現,伴隨著門鈴聲愈發的激烈,咬著皮,鼓足勇氣走到門前,從貓眼里窺看外面的人,是個陌生的娃娃臉青年男人。
姜清清渾一。
只覺得這個男人有點眼,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里見到過。
不過見門口里只有他獨一人,遲疑再三,姜清清到底還是開了門。
姜清清神警惕的打量:“你找誰?”
江宇著著襯長,俊逸不凡,邊勾起一抹輕笑的弧度:“姜清清姜小姐是吧?”
“我是。”姜清清頭發:“你找我什麼事?”
“方便進去說話嗎?”
姜清清張了張口,還沒反應過來,江宇雙手抄著袋,已經自顧自的走了進來。
他環視了一眼四周后,瞇了瞇眼眸,嘲弄的神一閃而過。
“你是誰?你想干什麼?”姜清清站在門口里,一臉警惕的模樣,生怕江宇會對怎麼樣,做好了隨時奪門而出的警惕。
顯然是對上次的事,留下了不小的心理影。
“這房子,是厲晏辰裝修的?”
江宇打量著房子的陳設裝潢,在沙發里坐下后,沒聽到姜清清的回答,反而見惶恐不已的杵在門口里,握著門把的手指微微發:“不用張,我不會傷害你,對你怎麼樣。只是來驗證一些事,順便救你一命。”
“救我一命?”姜清清不解,看著江宇的眼神愈發的疑。
“先生,你到底想說什麼?”
江宇目落在姜清清隆起的小腹上:“孩子還沒打掉啊?”
提及腹中的孩子,姜清清俏臉煞白。
流產最佳的時期是三個月之前,現在腹中寶寶已經快五個月了,這個時候把孩子流產掉如何容易?
何況……姜清清也不想。
“厲晏辰的太太杜若薇大張旗鼓上門,你說厲晏辰他知不知道?”意味深長的話,讓臉本就煞白的姜清清倏然皺了眉頭。
“他這段時間沒有聯系過你吧?”
江宇低笑了聲,拿了煙叼在里點燃,玩世不恭的氣場又邪又,更有種莫名的危險。
“你究竟想說什麼?”
“這個孩子,你留不住。”
江宇輕瞇起黑曜石般的眼瞳:“姜清清,川城人士,家境貧寒,A大學生,父母早年離異,跟著母親生活,還有一個不的哥哥。跟著厲晏辰,他對你好吧?不過一切的好,可都是有代價的。姜小姐,我想跟你打聽一件事,關于一兩個月前,厲晏辰給你母親養的那個孩子的事。你如果想救自己跟你家里人一命,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當然,你可以選擇不配合我,但不出三天,不但是你腹中孩子,即便是你自己都有生命危險。”
“什麼孩子,我本不知道。”
姜清清矢口否認,攥著的拳,在拼命克制著:“你究竟是什麼人?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江宇吐了口煙霧,從口袋里出一張名片,夾在雙指間,似笑非笑的看著姜清清:“想通了,可以聯系我。”
他站了起,走到姜清清側的時候,勾輕嘆道:“知道為什麼是你麼?”
姜清清不理解江宇的意思。
“你跟很像。”江宇單手抄著袋,細細的打量著眼前姜清清漂亮蒼白的容:“杜若薇容不下你。”
也這張臉,敗也這張臉。
江宇走后,姜清清頹敗的倒在地上,難以從他那番話里走出來。
撐在地板上的素手都輕輕有些發抖。
回不去的卻是他最后的那句話:你跟很像。
跟很像?
是那個做俏俏的人麼?
……
江宇從17號樓出來后,就撥通了沈俏的電話。
本來江宇是不想來走這一趟的。
畢竟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選了當小三這條路,自然也要承榮華背后帶來的后果。
但許是從前承的太多,沈俏到底是有那麼分心。
加之孩子的下落,姜清清很有可能知道,不方便出面,就托了江宇來走一趟。
本就是小事一樁,沈俏都開口了,江宇自然不會拒絕這點小要求。
沈俏聽完,倒也沒多驚訝,對他說:“謝了,麻煩你走這一趟,改天請你吃飯。”
江宇嘖了聲:“改天干嘛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怎麼樣?”
這段時間麻煩江宇的事不,沈俏想了想,便答應了下來。
約定好見面的地址,沈俏掐斷了通話后,就換了服準備出門。
剛走到樓梯口里,聽到樓上傳來孩子的哭聲。
沈俏步伐一頓,想了想還是到了兒房一趟。
小家伙正哭的不行,小臉皺一團,渾都發紅。沈俏眼里閃過一心疼,從秀姐懷中接過抱著哄了哄,又喂了,才安靜下來。
秀姐在旁邊看著,不笑著說道:“小姐還真是黏太太,跟太太你親近。我這哄了大半天,就哭鬧不停,喂也不喝。太太你這一哄,小姐就乖了下來。瞧這小臉,都哭紅了。”
換做任何母親聽到了都會高興的話,聽在沈俏的耳朵里,心中只有復雜,沒有多喜悅。
即便也心疼這個孩子,但到底并不是沈俏自己親生的。
沈俏心里想著,臉上緒不多外顯。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莞爾將孩子給秀姐:“我約了人要出去一趟,你好好照顧元寶。”
“誒好。”秀姐點點頭,瞧著沈俏的背影,心里的疑竇更甚。
魏小慧端著熱水上來,見秀姐抱著孩子杵在臥室里發呆,便問:“秀姐,你發什麼呆啊?”
秀姐扯笑笑,又不多看了魏小慧一眼,猶猶豫豫,小心翼翼的說:“小慧,你有沒有覺得,先生跟太太,對小姐的態度很奇怪啊?”
刻意低的聲音,仿佛怕第三者聽到。
奇怪?
“沒有啊。”魏小慧皺眉:“大爺跟老太太這段時間相繼離世,二爺生意做大的,事忙,太太平日里事也多,哪里奇怪了?”
“也是吼。”秀姐笑笑,怕說多錯多,也沒敢再議論主家。
……
沈俏到的時候,江宇早已經到了,還把菜都給點上了,自己正悠然自得的涮火鍋,瞧見沈俏,他一邊吃著,一邊朝沈俏揮了揮手。
沈俏走到他對面坐下,江宇給倒了杯酸梅湯:“剛上的,趕吃。”
“你這多天沒吃飯了啊?”
“特意了幾天,就等你這一頓了。”江宇眨了眨眼睛,滿是無辜的道:“誰讓某人每次都說下次請我吃飯,這下次下次,老事沒說哪天,害我這一天一頓吊著,生怕就錯過了你的大餐。”
“……”
拿他沒轍,沈俏也沒多在這個事上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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