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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林母知曉林予南心中所想,定會氣的爬起來,然后給他一掌。
當初他帶林予北下河游泳,一個八歲,一個六歲,隔壁村前些日子才出了小孩貪玩下河被淹死的事,如何能不生氣。
可林予北才六歲,又是被林予南領著去的,不教訓主謀,難不教訓被領去的林予北不。
再說學堂這事。
說偏心就更是離譜了,向來一視同仁,只要手里一有銀子,就送一個孩子去學堂讀兩年。
讀的好,心里有想法,便去下場試一番,科舉這條路雖然費錢,但是他們若是有這個本事,個當娘的自然是支持的。
可若是不愿讀書,那便回家下地干活,在地里忙活幾年,悉了莊稼事,就差不多可以相看了!
林家老大跟老三對咬文嚼字沒有興趣,去了兩次就死活不肯去了。
林母實在沒辦法,著他們學了半年,字認得差不多就讓他們回了村里。
林予南和林予北倒是愿意的,學堂的夫子都夸贊過,甚至說可以試試下場。
于是便問過林予南,問他想不想下場縣試,林予南拒絕了。
向來是個直子,不去就是不去,可不管原因是什麼。
林予南不愿意去,便沒有再過問,到了年紀就讓他回大山村了,安心在村里下地。
而林予北比他晚去學堂一年,在讀那是無可厚非。
雖然不知為何林予北也不肯下場,但是林母也沒有說什麼,而是讓他跟林予南一樣,直接離開學堂回大山村去。
至于林予北游手好閑?
這林母倒是沒話說,可是林予北隔不久就山里打獵,獵賣掉后的銀子都上了。
若是林予南有這個本事,也不介意林予南游手好閑。
只是這些事林母是不會告訴林予南的,就算說了,依林予南的子也是不會信的。
因為他打心里就覺得林母偏心林予北,不管林母做什麼,說什麼他都會從帶上林母偏心這個有眼鏡。
不得不說,林予南和吳招娣簡直是以類聚人以群分,兩人都是不在乎事的真相如何,只相信自己所認為的。
又或者說,他們不愿意接事實,不愿意承認自己心懷妒忌。
今夜的林家,注定無眠。
林大夫沉著臉給林母診脈,良久才把手拿開,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
他打開藥箱拿出一個致的小瓷瓶來,倒出一顆烏漆嘛黑的小藥丸給林母喂了進去。
藥丸口即化,林大夫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把瓷瓶收進藥箱。
“氣兩虧,林嫂子這是心衰之癥,往后要仔細養著,不可怒,不可大喜大悲,若再有下次,請大羅神仙也無用了。”
來的路上他就猜測是心疾,還好他正好有這良藥,不然這次林母怕就熬不過去了。
說起來這藥丸還是托林予北的福才拿到的,若不是林予北挖了上好的人參托他去長林府賣掉,他也不會在長林府見識到這藥,更不會買回來備用。
如今看來,可謂是因果循環。
只可惜這藥若是用過一次就沒有效果了,不然林母的病就有救了。
林大夫無奈的搖搖頭,這心疾用藥費銀子,若是林予北沒有分出去還有些可能,可如今……林家怕是供不起啊!
林父站在一旁,神有些焦急,這好好的,咋還有什麼心疾呢?
“老林啊,你看這開服藥?”
林大夫微微一愣,而后臉有些為難:“林老哥,我也不瞞著你,林嫂子這病需用人參藥,一日的藥最五兩銀子。”
這話一出,林父有些不知所措:“這……這可怎麼得了”
屋里的幾個人臉也都變了,一個個低著頭,沉默不語。
一日就得五兩銀子,他們哪里有…不對。
林予東猛的抬起頭來,他懷里還捂著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可這……這是四弟妹用來救兩個未出世侄子的……
林予東微微皺眉,心里天人戰……
林大夫卻是扶了下藥箱的肩帶,開口打破了屋抑的氣氛。
“林老哥,你若是決心要用這方子,便去縣里的百濟堂,報上我的名號,那里的藥聽了,多多會實惠些,若是不用,我就給你開個固本培元的方子,但那也是治標不治本的!”
“那就麻煩你了!”
治標不治本也總比沒有的好。
“那行,今個兒我就先回去了,明你讓人去我那拿藥!”
畢竟林家老二那邊還沒去看,他總不能一直待在這里。
林父回過神來,連忙從懷里掏出一串銅板來,“多謝林老弟了”
林大夫腳步一頓,“林老哥,我也不瞞你,剛給林嫂子服用的藥丸是我從長林府買來的,藥錢加上診費,一共二兩銀子。”
林父拿著銅板的手僵住了,他手里這串銅板還是昨夜林母給他的,總共也就一百文。
林大夫一見他這樣,心里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一瓶藥就花了他三十兩,里面總共才十顆。
林家現在的況他也清楚,說是二兩銀子,也算是報答當初林予北托他賣藥的恩了。
“林老哥,這藥錢不著急,你就先欠著,手里頭有錢了再給我。”
林大夫將林父拿著銅板的手推回去,而后擺擺手,離開了屋子。
如今已秋,又是深夜,屋外冷的很,林言一直守在外頭不敢進去,又不知道林大夫什麼時候出來,便披了件厚棉襖蹲在墻邊的抱住自己。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林言耷拉著眼睛,覺自己都快睡著了,卻聽到門口的腳步聲。
他連忙看過去,見到林大夫出來,起就要過去,卻蹲的太久了,子都麻了,整個人愣是沒起來。
林言又不敢大聲的喊,病了還暈著,若是爺跟伯伯們知道娘讓他請林大夫過去,指不定會怎樣。
好在他看著林大夫去了二伯的屋里,林言連忙手了發麻的大,奇怪的覺弄得他齜牙咧的。
沒一會就恢復正常了,正好林大夫也從二房屋里出來了。
林大夫臉有些不好。
這林予南在路上說的吳招娣頭上破了個大,還鮮淋漓的,他還想著有些嚴重。
一進去診脈,脈象強勁有力,不像個有事的人。
偏偏林予南不信,他便打開紗布,用藥清洗傷口,然后一看,不過是磕破了一層皮。
這下林予南無話可說了,他也懶得在意,拿了藥錢就走了。
這一出門,就見一個黑影朝他跑來,速度還快,嚇得他連忙倒退一步。
卻聽到一個聲氣的聲音:“林爺爺,我娘讓我請你過去!”
他定睛一看,原來是林予北的兒子林言。
林言剛剛說什麼來著?
他娘請他過去?
莫非是肚子又不舒服了?
林大夫想到這,心里升起一抹怪異來,這林家怎麼回事,一個兩個連著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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