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埋男丁,則頭西腳東,但是埋人則應該是頭東腳西,可事實上,外婆的下葬方向是按著男人來算的。
方向弄反了,好事變禍事。
不僅不能旺宅和子孫后代,反而還會讓家里倒大霉,想必那個鬼也就是趁此機會跟在五舅舅邊的吧。
寧金元發現寧問問看著母親的墳墓發呆,并沒有多想,而是招手來了小團子,“問問,快來,這里面埋的是你外婆,旁邊的是你娘,快給們磕個頭。”
死者為大,就算寧問問沒見過們,磕個頭也是應該的。
小姑娘的乖巧懂事,看的舅舅們心里難,回去的路上,寧問問一言不發,寧家的男人們只當小姑娘是想娘親了。
其實,寧問問是在想,自己要怎麼告訴他們,要挖墳重新下葬的事兒。
不然的話,外公還要被病痛折磨,像是骨卡嚨,走路摔跤,舅舅們一事無,干啥賠啥的況會繼續下去的。
“問問,冷不冷?來五舅舅懷里吧,五舅舅胖,子暖和。”
寧土池拍著自己的口,著小團子。
他后的鬼也側目看向寧問問。
這一看不要,寧問問還真想到了個辦法。
這鬼,看著怪喪氣的,可沒想到對還有幫助的。
“呦,這是誰家的娃娃啊,咋這麼俊呢?”
寧問問剛到寧土池的懷里沒多久,兄弟們就已經下了山,迎面看到了個匆匆趕來的中年人。
寧問問還沒反應過來,一雙黑乎乎的大手,指甲里都是泥的那種,就已經到臉上了。
嚇得一躲,虧得這人有影子,否則還以為是哪里來的鬼呢,非得給腦門來一道黃符不可。
“杏花嬸,這是錦心的閨。”寧金元介紹著,“往后就在我們家養著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點沒有嫌棄,還很驕傲似的。
人笑呵呵地,寧家的事兒大家多也知道些,想著這孩子都來了,寧老頭兒怕是沒幾天了吧。
“好的,娘親舅大。”人笑呵呵地,又看了眼小姑娘,“對了,你們下山的時候看到一個拴著紅繩的鑰匙沒有?”
“咋了?您鑰匙丟了?”
“可不是嘛,我去給那死鬼上墳,回來進家一兜,鑰匙不見了,你說怪不怪,死老鬼怕是還想見我,非得折騰我再上一次山。”
杏花嬸上埋怨,可大家都知道,男人死了這麼多年,逢年過節忌日的每次都要在山上呆半天。
“你們沒瞧見?”杏花嬸問道。
寧家幾兄弟搖頭,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小團子的上,哪有心思看別的。
尋找失,寧問問最在行了,剛剛給外公掐算的時候,已經知道了今天的天干地支。
在心里默默地盤算了下,據這個人說的丟失時間,可以斷定在西南方向木旺的地方。
“我看到了。”
“你看到了?”杏花嬸子眼前一亮,“在哪兒啊?”
寧問問告訴了大致的方位,杏花嬸子高興壞了,“這小姑娘,眼睛還真好使的,行了,山上風大,快家去吧,穿得咋這麼,快給孩子多穿些,可憐見兒的。”
寧問問笑笑,果然人不可貌相,這位人還熱心腸的。
寧家幾兄弟也沒當回事,繼續抱著小姑娘回家去了。
杏花嬸子這里,沿著西南方向,還真在榆樹底下的雜草里看見了,許是自己不小心給弄丟的。
正高興覺得小姑娘幫了自己的大忙的時候,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
“不對啊。”杏花嬸自語道:“老寧家的墳在西邊兒啊,不走這疙瘩啊。”
不過轉念一想,也許是過來溜達了吧。
可是沒發現,雪地里就只有一個人腳印。
寧土池上趴著的鬼自然也不知道這些,他要是知道了自己跟前的小娃娃是小天師,早就滾蛋了。
由于寧土池的上乎乎的,又很溫暖,這又很虛弱,寧問問在他的懷里舒服地瞇了一覺,不過一到家,就醒了。
寧毅已經自己坐起來了,看著氣也好了些。
寧問問盯著寧毅看了看,已經掐算了個宜遷墳的好日子,就在除夕這天,錯過了可要再等上半年之久。
半年,看了眼外公,還是不等了吧。
寧毅也發現小姑娘在看自己,“問問,這麼看外公做什麼呀?”
寧毅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
寧問問咬了咬,“外公,剛剛我夢到外婆了。”
寧毅笑了,隨后咳嗽了兩聲,“你都沒見過你外婆,你怎麼知道夢里的人是你外婆啊?”
“告訴問問了,外婆好漂亮。”
說起過世的妻子,寧毅一臉的溫,“是啊,你外婆很……漂亮,你娘像極了,你又像你娘。”
寧毅自然是相信寧問問的話了,畢竟這麼小的孩子,撒謊做什麼?
“那問問……夢見……夢見外婆什麼了?有沒有……跟你說,的錢……夠不夠花啊,服夠不夠……穿啊?”
寧毅花了好一陣才把話說完。
寧問問前世就經常在道觀里聽到有人給死去的親人祈福,說的也是類似的話。
“夠呢,夠呢。”寧問問的小音糯好聽。
“不過……”
這一頓,寧毅立刻皺起了眉頭,很急切地問道:“不過什麼?”
“外婆說不舒服。”寧問問發現幾個舅舅都朝著看了過來。
最是頑皮的小舅舅則好奇地問道:“問問,那外婆跟你說哪里不舒服啊?”
終于要說到重點了,寧問問有點小張。
可看在寧老爺子的眼里,卻不高興了,“別……搗,嚇著。”
“我……我說什麼了我?”寧月欒委屈又無奈,“問問乖,小舅舅沒嚇唬你。”
寧問問點點頭,然后給了小舅舅一個大大的微笑,“外公,外婆說睡的不舒服,說睡反了,不舒服了就不能保佑家里人了。”
“嘶……”
寧毅倒吸一口涼氣,寧家幾兄弟也是面面相覷,隨即一臉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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