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啦，王妃、王妃崩了……”

“玥兒？玥兒？……”

“全力救治王妃，若是王妃有個三長兩短，本王要你們陪葬！”

“啊嗚啊嗚啊嗚啊嗚……”

“玥兒不要睡，玥兒能不能聽到我說話？”

“……”

迷迷糊糊之間，凌玥覺自己好累，現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覺，可耳畔有很多道聲音，嗡嗡嗡得吵個不停，吵得太突突的疼。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的聲音終于越來越小，在慶幸自己可以閉眼好好睡上一覺時，恍惚聽到有人喊“小玥兒”。

很想睜眼看看到底是誰在喊，可眼皮如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

＊＊

凌玥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

“唔”了一聲，緩緩睜開雙眼，映眼簾是一片淺青床幔，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玥兒醒了，子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是楚元漓的聲音。

“水……”扭頭的時候，凌玥覺脖子又僵又麻，嗓子難得快要冒煙。

“好。”楚元漓連忙從一旁的方桌倒了杯溫水。

隨即，一只強有力的臂膀將慢慢扶坐起來，細致耐心給喂水，喝完一杯，說：“還要。”

“玥兒剛醒，一次不能喝太多，等會兒再喝。”楚元漓把茶杯放到桌上，嗓音溫道，“睡了這麼久，是不是了？”

凌玥輕輕點頭：“是有點。”

楚元漓沖門外喊了一聲“春花”。

很快，春花提著食盒進來，將一盅紅棗燕窩粥雙手捧給了楚元漓。

楚元漓手拿過兩個枕頭枕在凌玥腰間和脊背，讓半倚靠在床柱上，隨后才接過春花手里的粥。

春花不敢打擾自家王妃休息，連忙提著食盒退出了房間。

千流從暗跳了出來，問：“王妃醒了？”

春花點頭。

“王妃還好麼？”千流又問。

春花微微怔了一下，并未回答千流的問題，反問：“千流大人，你這麼關心王妃做什麼？”

千流沉默了，沒追問，也沒回答春花，腳尖輕踮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寢房，間。

凌玥乖乖著楚元漓的投喂，漂亮的眸子鎖在男人紅腫的眼睛上，“我睡了幾天？”

“三天。”楚元漓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些許哽咽。

天知道他這三日是怎麼度過的。

凌玥手輕輕著男人那明顯瘦了一大圈的俊臉，低低啞啞的說道：“是不是三天沒休息？你瞧你，都瘦了好多。”

楚元漓沒說話，舀了一口粥，送到邊。

凌玥沒再追問。

粥吃了一大半后，輕輕推了推粥碗：“我吃飽了。”

楚元漓放下粥，拿著帕替了，正當凌玥要說些什麼的時候，他輕輕把撈到懷里抱著，下抵在的肩窩，沒說一句話，就這麼靜靜地抱著。

腦海中浮現的全部是生產那日崩，他沖進間，看到床踏上鮮紅刺眼的一幕。

那一刻，他覺自己的世界快要塌了，害怕、恐慌、不知所措……無數復雜的緒織在一起，心痛得似是有千萬把刀子同時他的口。

他怕，怕和母妃一樣……

此刻，真真實實到懷里溫的小軀，他依然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早知那麼兇險，他寧可一個孩子也不要。

到楚元漓渾抖個不停，凌玥趕忙雙手上他的脊背，輕輕安：“楚元漓，我已經沒事了，不要再擔心了，嗯？”

“玥兒，是我不好，是我沒照顧好你。”良久，楚元漓哽咽出聲，腦袋完全埋到的頸間，炙熱的氣息裹著滾燙的淚水的上。

那一滴滴淚珠從的鎖骨領，凌玥心底震撼不已，怔了好半晌，小手抵在他口將他推開。

見楚元漓眼睫將落未落淚珠，凌玥沒好氣的手抹了一把：“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楚元漓微微垂著眼簾，抿不語。

“傻瓜——”看到楚元漓寸步不離守在邊，無微不至照顧自己，看到他為自己紅了眼眶，看到他滿眼心疼擔憂……覺得，生孩子所的苦難，值得；覺得，這個男人，值得！

這般想著，凌玥不由翹起角，低低笑了好幾聲。

聽到笑聲，楚元漓掀眸看著：“玥兒因何發笑？”他臉上沾了東西麼？

“沒啥。”

楚元漓忽然想到什麼，視線挪到的小腹：“那，還疼不疼？”

昏迷的幾日，都是他為洗子。

看到傷口的時候，他五味雜陳，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

灼灼的目讓凌玥俏臉登時一紅，握拳輕輕錘了一下某王爺的口：“你、你流氓。”

楚元漓握的小手，用著一本正經的語氣又問了一遍：“還疼不疼？我看它……”

“不疼不疼，你閉吧你！”凌玥快速捂住楚元漓的。

楚元漓拉開上的小手，失笑一聲：“玥兒害做什麼，你的子我哪里沒見過。”

害，還不是因為、因為他是自己的人。

凌玥沖他翻了個大白眼，隨即抓著他的胳膊推了推，轉移話題：“寶寶呢？我還沒見過寶寶，你去抱來。”

“孩子有娘照顧。”想到那兩個小家伙差點要了他寶貝的命，楚元漓就很氣憤，所以說話的時候嗓音里帶著一埋怨和不待見，“玥兒剛醒來，不宜勞累，過幾日再見也無妨。”

凌玥：“……”

“我好不容易才生下來的，你不給我看！”

“你是不是不喜歡咱們的寶寶？”

“楚元漓，我懷了十個多月，你忍心讓我們母子分離？沒良心的男人！”

“玥兒別生氣，我這就去，這就去。”楚元漓忙不迭起往外走。

看著某王爺著急忙慌的背影，凌玥不由“噗呲”一笑。

很快，楚元漓帶著兩個小家伙進了間。

不過，孩子都由娘抱著，楚元漓板著一張臉，連看都沒看孩子一眼：“抱給王妃瞧瞧，瞧一眼就拿走。”

凌玥：“……”

這還是親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