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雖沒聽說過，但桌上一位王妃適時出聲：“淵政王妃口中的鬼醫，可是現在的鬼醫谷谷主司蒙？”

說話的是煊王妃，煊王元煊是元越帝第二子，煊王妃嫁與煊王兩年，只生了一，一直想生個兒子，可偏偏天不遂人愿，男胎都投到煊王兩房側妃和兩房侍妾肚子里。

當然，煊王妃不可能讓側妃和妾室母憑子貴，四個男胎，最終只生下一個，還是個病秧子。

凌玥看著煊王妃點頭：“是啊。”

煊王妃回了一個笑，并未多說什麼。

時，壽宴開席。

元雄作為場上最高位者，平寧王阿諛了句后，元雄噼里啪啦說了一段開場詞：“平寧王忠君國，上個月平定北國兵再立新功，勞苦功高，朕心甚。今日借平寧王壽宴，朕特賜金書鐵券一份，平寧王爵子孫世襲，為平寧王賀壽。”

話音落，皇帝的大公公雙手捧著一塊金書鐵券上前。

鐵券上是皇帝親筆提書，寫著：卿恕九死，子孫三死，或犯常刑，有司不得加責。

[注：此引用史書上唐·錢戮所得鐵券，鐵券相當于免死金牌，鐵券的主人可免九次死罪，子孫后代可免三次死罪，若犯一般國律，不予追責。

這其中藏了一條規矩，死罪不包括謀逆篡位之罪。]

平寧王舒哲源聞言，連忙起，雙膝跪下：“皇上賞賜之重，臣愧不能。”

“舒卿替朕分憂，這點賞賜還是得起的。”元雄出一只手扶著舒哲源的胳膊，示意他起。

舒哲源沒再推辭：“臣恭敬不如從命，多謝皇上厚。今后，臣必為皇上效犬馬之勞，在所不辭。”

元雄嗓音渾厚的笑了一聲：“今日是你五十大壽，是大喜之日，起來吧。”m.166xs.cc

“多謝皇上。”舒哲源起。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里，妥妥是一副君賢臣忠的畫面。

舒哲源接過大公公手上的鐵券后，所有到場員齊齊起：

“皇上圣明。”

“恭喜平寧王。”

楚元漓也跟著起做做樣子，幽邃深長的眸落在那鐵券之上，似乎有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緒劃過。

想到什麼，了掌心的小瓷瓶。

這金書鐵券的榮耀，恐怕舒哲源無福消。

平寧王耍了一段腔后，壽宴正式開始。

觥籌錯，笑聲一片，好不熱鬧……

因為有皇后在，同桌的公主王妃無不在拍皇后馬屁，說的一個塞一個好聽，凌玥不喜，兀自吃菜。

平寧王府廚子的手藝算不得好，可整桌膳席所用食材皆昂貴無比，燕窩魚翅、鹿筋象拔、海參舌…

這些食材凌玥多見不怪，可還是吃得不雅，活像個剛進城的鄉佬。

當然，一部分是用餐習慣，難改，另外，是故意丑化自己。

果不其然，同桌的人滿眼鄙夷的看著，其中話最多、最直的和善公主元惜嵐實在看不下去，掩哂笑：“淵政王妃吃得這麼著急，是淵政王沒給你吃的嗎？可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凌玥掀眸淡淡看了一眼，并未接話。

坐在元惜嵐旁邊的賢王妃（賢王，皇帝第三子）也跟著譏笑一聲，眼底劃過一嘲弄：“淵政王那麼寵淵政王妃，想必是喜歡淵政王妃這副豪放不羈的行為。”

隨即，不屑的目落在朱上：“本公主記得，皇嫂得太子哥哥多年寵，也是因為太子哥哥喜歡皇嫂得真。”

這種話，朱聽得耳朵都起繭了，腔里卻還是忍不住升起一團怒火。

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凌玥忽然開了口：“本王妃倒覺得真沒什麼不好，能抓住一個男人的心才是最重要的。即便抓不住，有吸引自家男人的優點，總比獨守空房，守活寡好啊。”

賢王寵妾滅妻在座都知道，此話一出，煊王妃、景王妃（景王，皇帝第四子）不約而同地“噗呲”一笑。

重重痛了賢王妃的心，氣得臉通紅，哪里還能說出半個懟人的字。

此舉，讓皇后和朱不由多看凌玥兩眼。

到朱炙熱的目，凌玥扭頭，沖微微一笑。

那莞爾一笑，仿佛冰川融化，直直中朱的心。

就在這時，右側第一宴桌上，平寧王正跟楚元漓喝酒寒暄，還沒舉杯，大手一抖，酒杯“嘭”的砸到桌上。

與此同時，平寧王止不住的搐起來，口吐白沫，一時說不出任何話。

“舒卿？”

“來人，宣太醫！”元雄連忙扶著元雄，沉聲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