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是楚嘉禾的婢,何平是柳云景的心腹侍衛,楚嘉禾花話音落地,兩個人都跪了下來,雙手疊,腦袋埋到手背上。
紅袖先開口說道:“回稟太后娘娘,陛下,昨日駙馬爺暫時離席,公主便差婢子去尋,婢子一路尋到后花園的涼亭,就、就見到漓王妃在涼亭里勾引駙馬爺,駙馬爺對公主一片深,不可能做出背叛公主之事,可漓王妃一直糾纏不休,還、還唆使駙馬爺與公主和離。”
“駙馬爺不肯,漓王妃就威脅駙馬爺。婢子怕自己一個人不能阻止漓王妃對駙馬爺行兇,趕去找駙馬爺邊的何平幫忙,當婢子和何平趕到涼亭,漓王妃也不知道用了什麼妖,傷了駙馬爺。”
“婢子當時只聽到漓王妃說、說‘以后見到姑記得繞道走,否則,可不是讓你斷子絕孫那麼簡單‘。太后娘娘,陛下,這些都是婢子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絕不敢有任何欺瞞。”
“那云景上的傷又是怎麼回事?”楚天出聲問道。
何平接過話頭,恭敬回道:“回陛下,當時漓王妃傷害駙馬爺離開,小的正要帶駙馬爺前去醫治,就被漓王殿下邊的驚風侍衛攔了下來,說是要狠狠替漓王妃教訓駙馬爺。”
“小的不是驚風侍衛的對手,被他打傷,駙馬爺也被他帶走了,等小的在蒔花館找到駙馬爺,駙馬爺已經負傷……陛下,這些是小的親眼所見,請陛下明斷。”
說話間,還抬手擼起了自己的胳膊,糙的皮上有不的於傷,一看就是新傷,且是被人狠狠毒打所致。
兩人說的繪聲繪,把細節描述地十分到位,讓人不相信都難。
楚天已然已經相信他們的證詞,視線落在凌玥臉上,眼底盡是厭惡和怒火,“漓王妃,人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太后聽到凌玥與柳云景糾纏不休,勾引不就毀了柳云景,原本平靜的臉上也裂開了隙,皺眉道:“凌玥,你老實說,這些是不是真的?”
是很喜歡凌玥這孩子,但也僅僅是因為漓兒喜歡,倘若凌玥還和從前那般,與其他男人糾纏不清,背叛漓兒,那絕對會從重罰。
凌玥看了眼楚嘉禾和柳云景,兩人眼底的得逞一閃而逝。
這對夫妻還真是有備而來,連人證和證詞都準備得這麼完,但凌玥也不是吃素的。
挑了挑眉,一臉無懼,不卑不道:“母后,陛下,關于妾對駙馬爺糾纏一事純屬胡扯,妾從未做過對不起漓王殿下之事,還有駙馬爺被妾所傷、被王爺的手下送到什麼蒔花館,也純屬無稽之談。”
“昨日王爺離席,妾見王爺遲遲未歸,便出去尋,的確經過了后花園的涼亭,但妾和王爺并未見到駙馬爺,更沒有發生公主說的那些事。”
“駙馬爺說自己是被妾用銀針所傷,大可以讓太醫診斷,看看是不是為銀針所傷。還有駙馬爺出現在蒔花館一事,妾認為,憑那小廝之言不能盡信,不如宣蒔花館老板當面對峙。”
“妾不知道自己哪里冒犯了公主和駙馬爺,要給妾安一個謀害駙馬的罪名,但妾正不怕影子斜,母后和陛下徹查此事,還妾一個清白。”
說完,誠誠懇懇地磕了一個響頭。
“凌玥,好一張能言巧辯的,云景上的傷還不能說明問題嗎?你以為憑你幾句話,就能顛倒黑白?”楚嘉禾眉一豎,臉被氣得通紅,“母后,皇帝哥哥,人證證俱在,凌玥卻依舊不肯承認自己所犯下的罪,還請母后和皇帝哥哥小施刑戒,還事真相。”
“母后,陛下,妾不怕刑罰,只求在對妾施以刑罰之前,可以宣太醫驗一驗駙馬爺的傷,宣蒔花館老板當面對峙。”凌玥的語調中氣十足,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楚天啟要說什麼時,太后的話已經吐出來了:“你們各執一詞,哀家暫不好下定論,依漓王妃所言,宣太醫來為云景診治。”
又看著楚天說道:“兒,派人出宮去蒔花館調查。”ωWW.166xs.cc
太后發話,楚天不好違逆,立即派人出宮。
楚嘉禾和柳云景也不怵。
雖然紅袖和何平的證詞半真半假,但柳云景上的傷以及被丟到蒔花館確有此事,所以今日必定能定凌玥的罪,讓死無葬之地。
不多時,太醫院院首沈茂業進了正殿,跪下行禮:“微臣參見太后娘娘,參見陛下。”
太后指著柳云景,“沈太醫,云景傷了子,你仔細檢查檢查這病從何而來。”
“是,太后娘娘。”
因為柳云景傷勢特殊,只能被宮人抬到后殿檢查。
期間,柳云景不放心,問沈茂業,“沈太醫,我這傷是銀針所致,不知沈太醫是否有辦法醫治?”
沈茂業搖了搖頭,輕嘆一口老氣說道:“駙馬爺,您這傷勢十分嚴重,恐怕今后不能人事,恕微臣無力醫治。”
柳云景如遭雷劈,他原以為凌玥沒那麼狠毒,也做不到那麼狠毒。
以為只是暫時失去某些能力,沒想到……凌玥那毒婦竟真的徹底廢了他。
柳云景眸底的恨意越來越濃,雙手握拳,握的骨節發白,又問道:“沈太醫,那我這傷?”
沈茂業是宮里的老太醫,已年過半百,且穩坐太醫院院首三十栽,醫方面自然沒話說,可……面對柳云景的傷勢,他覺得很奇怪,卻又判斷不出到底哪里奇怪。
被太后娘娘宣召到流云殿,他并不知事由,可看到皇上、長公主以及漓王妃都在場,還跪倒一片宮人,他便猜測駙馬爺傷一事不簡單。
老眸微微一沉,忖思道:“駙馬爺的傷勢比較復雜,還請駙馬爺隨微臣前去正殿。”
柳云景見沈茂業不愿意詳述自己的病,滿腹狐疑,“沈太醫,我的傷是銀針所致,何來復雜一說?難不沈太醫并未查出病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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