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次,他努力剋制著自己。畢竟,林風晚已經是林二爺的繼了,日後還可能為林家的家主,他就算是想,也要先掂量一下自己夠不夠這個斤兩。
「上次的事真的只是誤會。」林遠看著林風晚慢慢後退,自己倒是進也不是,退也不行,實在是糾結得很,因此乾脆只是在原地站著沒有,試圖說說話讓林風晚放下戒備,「我要是一早知道是你,是絕對不會做出來這樣的事的。」
說白了,雖然為一個男人,但是實際上卻是一個紙老虎,什麼都怕。
林風晚也是看穿了他這一點,才壯著膽子站穩了子,直勾勾地看過去,直看得林遠頭皮發麻:「我都已經說了,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語氣裏面,分明是容易招致仇恨的不耐煩。
林遠何曾過這樣的奚落,本想發火,但是又生生忍下來:「我就是想跟你道歉而已……」
「那現在已經道過了,你可以走了。」林風晚說著,自己壯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抬手做了一個握拳的姿勢,「再不走……是想再多挨幾拳嗎?」
其實林風晚的拳也不算是有多厲害,但是在花園裏面的時候,那一套作下來,那一個行雲流水。
更何況,也正是因為林風晚的生猛,林遠才會接連被林凌志和林二爺所訓斥。
這給他留下的心理影實在是太大了。
默默吞了一口口水,又了依舊腫脹發痛的臉頰和眼周,抬眼就看到林風晚握拳,一臉要發怒的樣子,林遠心中陡然升騰上來一陣懼意。
更何況,單單是這樣,林風晚還不罷休。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走?難道還非要讓我把林二爺找來了,你才肯走是不是?」
雖然心中實在是不喜歡林二爺,但是能暫時制住這惱人的林遠,林風晚也只好暫時這樣做了。
果然,一聽後面還可能把林二爺找來,原本還算是猶猶豫豫地想要留下來多說幾句話掙扎一下的林遠,此時活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拉頭耷腦地退了幾步:「別,有話好商量,好商量。」
「我跟你之間沒有什麼好商量的。」林風晚冷冷地白了他一眼,轉離開。
而林遠也似乎是被林風晚嚇到了,直直地看著的背影,卻不敢上前再做什麼阻攔的事。
一直到林風晚的形都看不見了,林遠才不甘心地收回目。
「還惦記著呢?」林含也不知是從哪裏竄出來的,此時搖頭晃腦地走到林遠的周圍,頗為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真可惜啊,地趕上去想要道歉,人家卻不說原諒。」
「你不也是地上去嗎,最後卻還被踹了一腳。都已經這樣了,不乖乖獃著,還有心思調侃我。」林遠抖了抖肩膀,將林含的手抖落,「怎麼,這麼快就不疼了?」
疼嗎?當然疼!
那個時候的慕司塵可一直都憋著一口悶氣呢,好不容易有一個不長眼的人湊上來,當然教訓得不能太輕了。
兄妹二人又是互懟一番,雖然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卻誰都不肯先認輸,非要對方先服不可。
一直到了最後,林含眼見著說不過林遠,乾脆一跺腳:「我要去告訴林二爺!」
可讓林遠頭疼得夠嗆——林風晚也這樣說,林含也這樣說,這麼一個兩個的都不就把林二爺搬出來他?
偏偏……這招還管用。
「天天就知道找二爺!二爺這麼忙,哪有心思管你。」林遠不耐煩地撇撇,對林含的做法深表不屑。
只見林含毫不慌張,反倒是有些得意地仰了仰下:「我就說我哥出息了,一天天正經事不幹,倒是對他新收下來的繼十分興趣,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纏著人家。」說著,語氣越發得意,「我看他管不管。」
林遠這才有些怕了:「有什麼事好說……」
生怕這件事一捅出去,林二爺大怒之下下達什麼命令。
林遠之前可沒在林二爺這裏泡妞,若是惹得林二爺不快了,以後自己還怎麼快活。
因此接下來只好對林含的話連連附和:「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別在林二爺的面前說。」
「我可沒說,我說的話都是有理有據的。」林含翻了一個白眼,「不過我也看出來了,你不就是不想讓我告訴二爺嗎,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我和我一塊對付林風晚。」
「啊?」一想到自己要幫林含對那樣一個人兒下手,林遠還是有些不樂意。可是林含眉一挑,林遠只好咬咬牙答應下來,「好好好,我幫你,我幫你一塊兒對付還不行嗎?」
只要林含不說話,一切都好說。
畢竟沒了一個林風晚,還有其他的機會。只要他還能像現在這般在林二爺這邊隨意出,以後還害怕遇不到什麼嗎?
匆匆離開的林風晚不知道,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之,就有一個人從剛剛的討好,倒戈為的敵人了。
可是即便是知道了又怎麼樣,區區一個林遠,還是不會放在心上。
因為此時,滿腦子只有慕司塵的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走得太著急了,冷不防便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林風晚急忙道一句「抱歉」,繞開面前的男人就想離開。
誰知男人卻擋住了的去路:「林小姐。」
林風晚不想停留,但是那男人卻固執得厲害:「鄙人紀辰,敬林小姐。」
說著,就要把酒杯塞到林風晚手中。
可是林風晚哪裏有什麼心思喝酒。面上如此明顯的著急,難道這紀辰看不出來嗎?
抬眸冷冷看了那人一眼,卻不妨他竟然笑了:「林小姐果然如同傳聞之中的一般高冷。我只不過是想敬你一杯酒而已……」
說是敬酒,實際上將林風晚的前路給擋了個嚴嚴實實,哪裏還有半點允許拒絕的餘地。
林風晚終是無法,憤憤接過酒杯,仰頭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