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場雨,天氣又涼了幾分,林滿月取出薄襖,為兩個孩子穿上。
“娘,這是新服誒!”陸辰穿上新服,左右,新奇得很。
見他這樣,林滿月不由好笑:“對啊,我前些天才做好的,之前做的那一要厚一些,留著冬天的時候穿,這一特意做得薄些,現在穿最合適。”
陸辰月卻是道:“娘,我擔心會弄臟了。”
對于新服,格外惜,以前的服,都是大人穿舊的服改小給他們穿,也就是分家后,才置辦了幾新。
“沒關系,臟了洗一洗就好。”
陸辰的服是藍,這服是,也確實更容易弄臟。
“可是……新服不是留著過年穿嗎?”
“之前的服小了,也破了,不能再穿,現在除了新服就沒有別的穿了啊?”林滿月看向道。
陸辰月頓時滿臉糾結。
“好了,小小年紀別想那麼多,我們以后都不用再擔心沒有服穿,娘也會賺錢的。”
聞言,這才點了點頭:“等我學會做針線了,也幫娘一起做棉賺錢。”
這段時間林滿月幾乎天天都在做棉,兩個孩子也是看在眼里。
“好,我們小月可真能干。”
旁邊陸辰就有點糾結了,做針線這些活兒,都是人家做的,他一個男子漢可做不來,如此,也就幫不上忙了。
有些悶悶道:“那我……做不來針線怎麼辦?”
他也不能什麼都不干啊!
“這有什麼難的,你做不了針線,可以做點別的啊,比如掃地、洗碗、洗菜,也或是從外面撿些柴禾回來,反正看見什麼活兒能幫上忙的,都可以做啊!”
陸辰一聽,對啊,他也可以做很多活的。
“娘,你說得對,我覺得我可以去外面撿柴禾。”
林滿月聞言,頓時失笑:“撿柴禾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你一個人可不能去,要去也是我帶著你們一塊兒去。”
之前也有帶他們一塊兒撿柴禾,扛一大捆,兩小孩各扛一小捆,都是在他們能力承范圍的。
“聽到沒有,你們倆可不能自個跑后山去,那山里可是有吃人的野,到時候被叼走了,娘上哪兒找人去?”
可不是嚇唬人,那山里的危險,連村里的大人都不敢去。
兩人見說得一臉嚴肅,均是點頭:“娘,我們不去。”
“這才乖,除了娘帶著,你們可不能跑。”
兩人乖巧應是。
“行了,不能再耽誤時間,不要就要遲到了,我們這就去先生那兒吧。”
因為下了雨,路上不好走,索便自個送兩孩子過去。
蹲下,一手一個將他們倆挾在胳膊下,隨即抬腳出門。
“娘,我可以自己走。”
“娘,你這樣會很累!”
兩小孩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你們倆才多大,就這點重量,還沒有一捆柴禾重呢,放心吧,我力氣可大著呢。”
還別說,最近飯量漲,力氣也漲,之前扛一捆柴禾時,還會偏偏倒倒不穩當,現在扛更大一捆柴禾,都穩當得很,要不人家說,吃飯漲力氣呢,都懷疑,自己這麼吃下去,會不會變個大力士。
不過發現,兩個孩子現在也重了不,這段時間每天都能吃得飽飽的,他們臉上也長了些,看上去圓潤了不,皮也白了些,看上去跟之前那黑瘦樣兒,已是大不相同。
“娘,等我長大了,我也可以背你。”
“我也可以。”
言語,聽得不由發笑:“行,那我就等你們以后背我。”
娘三個有說有笑,路過一戶人家時,突然聽到一陣打罵聲,以及孩子的哭聲。
“你個賠錢貨,就知道懶,一大早上的,連早飯都還沒做好,是想死我啊!”婦人謾罵著。
孩忍的哭聲,為自己辯解:“昨天晚上弟弟哭,你讓我抱他,我抱了半宿,早上才起晚了……”
“你還有道理了,還敢跟我犟了,你一個丫頭片子,讓你哄下弟弟,不應該嗎?”
“我看你就是心眼大了,想懶,這個家里是留不下你了。”
聽到這些聲音,林滿月心下不由黯然,這時代就是如此的重男輕,就是原自己,從小到大也沒過過好日子。
不過眼前這小孩,也很讓人同,許草兒,今年也不過八歲,出生時娘就沒了,爹娶了個帶著孩子嫁過來的寡婦,就是眼前這謾罵著的婦人,而爹許青木三年前也征了兵役,同樣一去不回,沒了消息。
搖頭嘆了一聲,隨即便發現,腋下的兩個孩子,正抬頭朝那邊看去呢。
不由出聲道:“別看了,那些罵人的話也別聽,臟了耳朵。”
帶著兩個孩子,一路朝著趙文遠家飛奔而去。
“先生,先生,我們來了。”
兩個孩子日漸活潑,才到門口,他們便齊齊喚起來。
門趙文遠聽到聲音,便來給他們開了門。
“長風嫂子。”趙文遠沖著行了個禮,笑了一下道:“今兒下了雨,我還以為他們不過來了。”
“既是學習,那自然應該風雨無阻,又豈能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就是辛苦文遠兄弟了。”
“可算不得辛苦,兩個孩子都很聰明,也很懂事。”
趙文遠側讓兩個孩子進去。
而林滿月也順勢告辭離開,耳邊卻不聽到兩個孩子歡快的聲音。
“先生,我已經背會三字經了。”
“先生,我也背會了。”
便聽趙文遠笑著問道:“既然背會了,那可知曉其中的意思?”
“這個就不知道了。”
“那行,我今天就給你們講解一下,你們可要好好學哦。”
“嗯嗯,我肯定好好學,回家還要講給我娘呢。”
“對對對,我娘也跟我們一起學習呢。”
呃!
林滿月突然覺得,自己的耳力怎麼這麼好,隔老遠了,還能聽到他們的談不說,而且這言無忌,什麼話都往外說,豈不是把給暴了嘛,跟著蹭課聽這事兒,被趙文遠這個先生知曉了,是不是有點不太妥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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