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天才見亮,余氏又見兒溜出家門,自從上次發現溜出門,說是要跟齊青山習武后,余氏就特別關注這事。
最初還以為只是一時興起,過幾天就覺得習武太累,便放棄了,但誰知卻堅持了這麼久,不但不見出疲憊之態,反倒越來越神采奕奕。
但越是如此,越讓心里覺得不妥當,跟個外男這般天天相,不說被外人見著傳出難聽的話,就是這兩孩子天天待一塊兒,萬一出來了,可如何是好?
反正是瞧不上齊青山的,一個人可不是會過日子的,過日子細水長流,還是得找個溫的夫婿方好。
想了想轉頭便與許父說起此事來。
“我瞧著紅鸞那丫頭,也是個大姑娘了,整天這麼往外跑也不是個事,你說要不要先把親事定下來,親事定下,心也定了,以后就不要總想著往外跑了。”
許青松不是很贊同妻子的話,他覺得習武能強健,并不是壞事,兒子活潑好,跟著學個一招半式也無妨,只是妻子的顧慮也有道理,齊青山那小子看著是不錯,但子暴躁了些,他甚至懷疑他親之后,說不定會手打妻子,確實不是良人。
而且教養兒這方面,跟教養兒子又不同,他還是更愿意聽余氏的。
“你可是有看中的人選?”
“你覺得趙文遠怎麼樣,這孩子瞧著人也斯文,書也讀得好,以后未必沒有出息,再則,就算沒能考取功名,憑著家中的田產,小夫妻日子也很過得。”
考慮問題也比較長遠,兒嫁到村里,時常也能看顧幫扶一把,了什麼委屈,他們也能幫著出頭,日子不會差了。
一聽是趙文遠,許青松面上也不由出微微笑意,開口道:“你的眼是不錯的,趙文遠那孩子,待人溫和知禮,品純良,若是我們紅鸞能與他結為夫妻,倒是不差。”
聽他也認同,余氏頓時由高興起來,心里差不多就將趙文遠看作自家婿一般。
“既然你也同意,那我就尋個人去探探他的口風。”
許青松沒有什麼意見,只是聽到此話,便開口道:“這事兒還是悄悄辦的好,不要聲張,萬一不,雙方臉面上也不至于鬧得難看。”
他主要是顧及兒的名聲,若是鬧出什麼不好聽的來,兒家還是更吃虧。
余氏哪能不懂這些,比他這個大男人更懂,只是覺得,以許家在村中的地位,還有兒的品貌,趙文遠沒有理由拒絕,他們都不嫌他無父無母呢。
“這些還用你提醒,我都清楚呢,而且他們年歲也還小,就算要親,也得等到兩三年后,這些事自是不好張揚。”
如此,許青松便也再沒話說,轉進了書房,看起醫書來。
只留下余氏搖頭,這父倆都沉迷醫,不過也不算是壞事,只是……
微微皺了下眉,覺得兒最近這段時間,太過于爭強好勝了些,總想著跟堂兄弟們比較。
想到這些,微微嘆了口氣,許青松是家里的老大,只是他們夫妻親多年都沒有孩子,后來好不容易懷上,生下紅鸞之后,便再沒有靜,對于唯一的兒,夫妻倆也是極為慣的。
而且這孩子自己也很聰慧,老爺子也頗為看重,以前瞧著倒也還好,聰慧也沒失了兒家的本份,但現在卻……也有些不知該怎麼說。
總覺得好似,真把自己當個男兒似的,一心想要出人頭地了。
想到這里,又長長嘆息一聲:“若真是個男兒,這般倒也不是壞事,可到底是個兒家,以后需得相夫教子過日子呢!”
也正是因為察覺到兒近日的變化,所以才想著早些定下親事,讓收收心,別總想著跟家中堂兄弟們比,比贏了也未見得是好事。
而此刻的許紅鸞,跟齊青山打完一套拳法,大汗淋漓,秋日里的冷風一吹,不但不覺得冷,反倒覺得神清氣爽。
“青山哥,這套拳法可真不錯,打完之后,只覺得脈流通全舒暢!”
“我天天練,倒沒什麼覺。”
“倒也對,你從小習武,早就練開了,再打拳應該沒什麼覺了。”
話說著,隨即眼珠子一轉,湊了過去,問道:“你之前不是說練功心法嗎,練得如何了?”
聞言,齊青山手撓了撓頭:“練倒是有開始練,只是功跟外功不同,練起來可不容易,到現在還沒什麼覺呢。”
許紅鸞便點了下頭,道:“萬事開頭難,只要你門了,也就容易了,不要心急,慢慢來。”
里是這麼說著,只是心里卻覺得,齊青山這人是不是悟不夠啊,不然練了這麼一段時間了,還什麼覺都沒有,要是換了自己……
“紅鸞你說得對,不像我爹,就知道罵我笨,可是他自己也沒有學會啊。”
唉,那只能說明你們父子倆都笨。
許紅鸞只恨這功心法,怎麼不是自己家的,偏是別人家的,倒是有心想借來看一看,但想到自己對這方面也不懂,還得齊青山先學會了,再來教,這樣更容易些。
為了自己能有機會學上這心法,只得一個勁的鼓勵齊青山了。
“所以青山哥你就要更加努力,早些把這本心法學會了,到時候齊叔就不能罵你笨了。”
心里只覺得這父子倆都不是聰明人,家里有這樣的好寶貝,卻將其束之高閣,若是用心研習,這麼多年下來,還能吃不嗎?
要說,簡直是暴殄天。
“紅鸞你說得對,我一定好好學,讓我爹再沒機會說我笨。”齊青山十分贊同的點頭說道。
許紅鸞卻是抬手了下額頭,覺得齊青山的關注點都錯了,那麼高深的心法,你學會它就只是為了讓人不說你笨,就沒點別的想法了,什麼征戰天下,也或是稱霸江湖之類的,你一個熱男兒,就沒半點想法?
算了,覺得齊青山大概就是頭牛,怎麼說也說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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