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殷從陸縝的眼神中看出了一暗秀的企圖——要是讓宋兆霖聽見一點苗頭，明天全校就都知道了。

於是果斷翻了劇本出來，直接給陸縝言了。

陸縝正要開口，說“的確什麼都沒做，只是抱了一下”，但忽然察覺到一力量引導他沉默。

這種覺就像是面前出現了兩條岔路，一條是他的個人意願，一條是別人的指示。然而和以往不同的是，陸縝意識到他可以選擇其中任意一條。

陸縝不聲地抬眼看向楚殷。

他不知道這是不是新規則留下的“福利”。

楚殷顯然不知道他此刻的心活，隻當陸縝是察覺到了自己的手腳，於是做了個鬼臉，自己轉頭走了。

“別走啊！沒說完呢嘿——”宋兆霖出爾康手，但楚殷走得毫無留。

他回過頭，眨著眼睛看向陸縝：“縝哥，你們倆到底啥況啊？”

作為吃瓜大戶，他當然知道現在學校裡有很多人在嗑他們倆。就剛才蹲在馬路牙子上等人的這段時間，論壇裡已經有帖子在說剛才電影院的事了——陸縝和楚殷坐在一起！

一塊兒看電影哎！哪怕看的是這種無聊的紀錄片，但這行為也很像才會做的事。

宋兆霖了措手：“你們在——咳咳咳、在一起了嗎？”

陸縝收回目，開口道：“是我單方面在追。”

……真的可以開口。

陸縝垂了垂眼，忽然笑了起來。

被楚殷牽著從規則的圈裡跳出來之後，原來他的言行已經不再為任何人所束縛。

他依然心甘願臣服於，只不過……多了一些優勢。

宋兆霖“嗷”的一嗓子喚出來：“天啊！”

陸縝在追孩子——這事放到以前來看，宋兆霖和譚科本不會信，但如果追的對象是楚殷的話，就莫名變得很合理，甚至覺得有點難。

“那你進度怎麼樣啊陸總！”宋兆霖一臉猥瑣地舉起手，勾了勾自己靈活的小拇指，“牽手手沒？”

陸縝看了他一眼，笑得意味不明。

宋兆霖兩輩子都是純小傻子。比他能想象到的，多得多。

不過楚殷不想讓他說，他不說就是了。

陸縝有很多很多的耐心。

高考之前，不打擾學習。

高考之後……

宋兆霖看他不說話，十分理解地歎了口氣：“唉，沒事，事在人為！殷姐這麼難追一個人，牽不上小手很正常嘛！”

陸縝：“……”

他有耐心，但依然忍不住急切。

心底的，想讓世界都知道他們獨一無二的聯系。

知道是他的。

就算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

賭一輩子。

-

楚殷深切地反思：“我覺得我最近有點懈怠。”

學習姬看著桌上剛剛被刷完的新練習冊：「……倒也沒有？」

楚殷一邊唰唰唰地改錯題，一邊道：“被狗男人的淒慘經歷分掉了一點力，實在是不應該。”

學習姬看著筆疾書的樣子：「……我覺得您想多了，宿主。」

頂多也就給男主同志分了5%的力。

這麼一想，男主還可憐。

楚殷現如今的做題速度已經可以用速來形容了。以數學為例，因為前期積累了太多千奇百怪的題型，又一直不斷地重複做題、改正，在這個過程中，大框架已經完全融會貫通，再加上本人超強的記憶力和邏輯思維能力，現在做題已如切菜。

平時經常堂測，兩節課的大卷子，通常楚殷一節課不到就寫完了。

其他各科的水平也在日日進，楚殷是很有計劃的那種人，每天的學習任務都會超額完，一點點穩步邁向高考。

改完了所有錯題，楚殷把練習冊放到一邊，喝了口水。

“所以我的高考任務呢？什麼時候公布。”

學習姬：「現在還不是時候哦，宿主。」

楚殷哼了一聲。

任務猜也能猜出來，大概是考下高考狀元那個級別。比去年模擬高考的時候又進步了很多很多，楚殷是有底氣的。

更興趣的是任務獎勵是什麼。

楚殷之前就想過，對於學生而言，其實學習生涯的最高峰也就是高考了。進大學之後，雖然也依然需要學習，但模式已經和高中完全不同。所以楚殷一直猜測，高考應該是學習姬能發布的最高任務。

與之相應的，最高的獎勵權限是什麼呢？

如果容量繼續擴大的話，那大概是一整面紙？或者還有其他的修改方法？

不過學習姬說的也沒錯，現在的確還沒到公布的時候。

等人禮過去，還有最後一個月，要穩住自己的節奏。

這堂課又是堂測，測的是英語卷子。

楚殷四十多分鍾就刷完了全部選擇部分，放下筆想休息，忽然被英語老師拍了拍肩膀：“去趟辦公室吧，這卷子你不做也行——班主任找你有事。”

“哦，好的。”楚殷把卷子平鋪在桌面上，然後就離開座位往辦公室走。

一走，宋兆霖的目頓時漂移過來。

還沒看兩眼，就被折返回來的英語老師了頭。

“人家不用做！你也不用做？”英語老師低聲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