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忙又接起,甜甜地喚了聲,“二哥。”
“小妹!你這電話也忒難打進來了,人工坐席忙啊?!”唐栩語氣十分焦急。
“是出什麼事了嗎?”唐俏兒秀眉皺起。
“你四哥聯系你沒今天?”
“沒有啊,哎呀你快說出什麼事了?”
唐栩擔憂地嘆了口氣,“昨晚我跟丫喝酒,我倆都喝多了,他、他又口出狂言了!”
唐俏兒心里咯噔一聲。
四哥有個怪癖,別人醉酒后說的話都不能當真,他喝多了說的話第二天一定兌現!
而且別人喝多了說什麼都不記得,他偏偏天生記憶力過人,哪怕醉得站不起來,說過的話也記得一清二楚,如此超然的記憶力,也是頂級特工的技能之一。
“四哥說什麼了?!”唐俏兒更張了,覺不祥。
“他說要宰了沈世!”
唐俏兒腦中嗡地一震,要不是唐樾及時扶住,都有點兒站不穩了。
“老四這把不遠萬里開飛機回來,就是要給你報仇的!他昨晚說要給沈驚覺點兒瞧瞧,不要了他的命也要讓他斷子絕孫,不然解不了心頭之恨!
我本來以為他能聽你的話不會輕易沈驚覺,誰承想他昨晚喝了就又提了,今天我給他打了一天電話都沒接!該不會準備向沈驚覺下手了吧?!”
唐俏兒心臟突突直跳,都顧不上和大哥解釋,轉便向教堂的大門飛奔而去。
*
發布會現場。
由于沈白認錯沒誠意,直播間里已經民怨沸騰,把噴了個狗淋頭。
其實來前秦姝都已經親手給打好草稿命背,又千叮萬囑不許化妝上臺。
可沈三小姐主意正啊,一來心高氣傲仍然不肯屈服,二來自負可以憑自己如花似玉的容賺一波“最豪門千金”的熱度。
結果全部適得其反,沒打著狐貍,反惹一。
沈白的道歉剛結束,臺下的記者便一窩蜂地涌上來,麥克風都要懟到鼻孔里了,問的問題更是一個比一個犀利!
從小到大哪兒經歷過這陣仗,嚇得雙發,在兩名保鏢的衛護下灰溜溜地一路往臺下小跑。
結果腳下不留神沒看到有臺階,腳脖子
一崴,“啊”地一聲撲倒在地,別提多難堪了!
這一幕,被無數閃燈瘋狂鑒證!
兩名人高馬大的保鏢忙把摔得起不來的沈白架起,像拎著小仔一樣火速抬走。
五分鐘后,熱搜第一了#沈白狗啃屎#。
如所愿,火遍全網。
*
這邊,沈驚覺和霍如熙互相攙扶著從ace會所出來,兩人來是針鋒相對,離開時已經勾肩搭背。
還真是一醉泯千仇。
二位爺都沒喝,霍如熙是個酒蒙子,今晚兩摻也就是個微醺。
倒是沈驚覺,凈飲了太多威士忌,再加心不佳,此刻含著水的桃花眸半瞇,手扯了扯本來一不茍的溫莎結,俊的容已顯出慵懶的醉態。
霍如熙怕他從樓梯上滾下去,忙張開長臂將他攬住。
“阿覺,你特麼是不是不行了?高了?”
“男人……不能被人說不行。”
沈驚覺了眉心,只覺頭重腳輕,“你這兒酒喝完頭怎麼這麼疼……是不是假酒?”
“臥槽!蛤蟆都沒你賴兄弟!你說小小是不是就這麼被你給賴跑了?”
霍如熙見沈驚覺醉眼迷離地輕,出半截的脖頸泛起勾人的薄紅,不結滾了滾。
得虧他是個比鋼筋都直的純直男,否則如此絕郎君當前,可能連男人都會忍不住對他犯罪。
沈驚覺呼出口炙熱的濁氣,一把推開了霍如熙,“走了。”
“喂喂,我送你吧。”
“我沒醉,別瞧不起人。”
“艸,老子是特麼怕你被野男人占了便宜!”霍如熙眉宇一軒,氣得。
“你當誰都是你霍如熙?那麼禽?”
沈驚覺瞇著桃花眸扯了下角,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車。
……
邁赫在闃然無人的道路上行駛。
“沈總,發布會結束了,網上對三小姐的負面評價比之前更多了,而且已經殃及到了咱們沈氏的口碑。”
韓羨邊開車邊擔憂地匯報,“影響比咱們想象的大啊……”
“咱們沈氏?”
沈驚覺眉目低垂,眼神晦暗不明,“是啊,只有在出現麻煩,不得不找我出來收拾爛攤子的時候,他們才會說,這是‘咱們’的沈氏。”
他從不曾將沈家當自己的家,沈家的人除了爺爺,也沒人把他當沈家的人,包括親生父親沈景。
既然如此,今晚就拿沈白獻祭吧,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崩壞吧。
敢拿他當工人,敢打他妻子,如今沈白承的這些,他還是覺得罰得輕
了。
他的妻子……
沈驚覺驀地一怔,被自己太過赤的想法蟄得心了一下。
那個詭計多端,晴不定的人,今天配合霍如熙當著他的面演了出曖昧戲,到底是為了打他的臉,還是誅他的心?
沈驚覺又煩悶地扯了扯領帶,心里一團火,逐漸攀升。
“阿羨,前面靠邊停。”
“啊?好。”
韓羨忙將邁赫停靠在馬路邊,旁邊就是個街心公園。
“沈總,您是不是哪兒不舒服?需不需要給您準備嘔吐袋?”韓羨以為他想吐,于是關切地問。
“我看你像嘔吐袋。”沈驚覺冷冷掀眸。
韓羨無端被懟,好委屈,“……”
“你在這兒等著,我去散散心。”
沈驚覺開門下車,徑直往公園里走去。
街道空曠無人,晚風習習。
沈驚覺沿著湖岸慢悠悠地往前走,瞇著眸微風吹拂,心中郁結才紓解了幾分。
主要是,他再在車里坐下去,就真的要吐了。
突然,沈驚覺頓住腳步,眉目一凜。
“誰?出來。”
“呵,不愧是狗男人,耳朵靈敏啊。”
一把清越耳的戲謔笑聲直刺向沈驚覺的背心,他緩緩回,看到不遠站著一個量高挑拔,周散發嶙峋寒意的男人。
他穿黑風,黑襯衫,黑西,面帶黑口罩,利落的黑短發在風中輕拂搖。
整個人,仿佛是暗夜之子。
“你是誰?為什麼跟著我。”沈驚覺嗓音冷沉,蟄伏在嚴謹西裝下的堅實手臂繃得很。
“我要找你的麻煩,這還不明顯嗎?”白燼飛藏在口罩后的邪惡地上揚。
“為什麼?”
“因為,你欺負了對我很重要的人,因為你而痛苦了。”
白燼飛頑劣地歪著頭,了手指發出脆響,“孩子不好哄,我想只有你比痛苦百倍,的心里才會舒服。”
沈驚覺用力讓自己的視線聚焦,用力看著不遠的男人。
他總覺得這個男人的眉眼和聲音,有些悉,只是暫時怎麼都想不起來是誰。
白燼飛一步步向沈驚覺靠近,所掠之風凜凜。
“對你很重要的人是誰?我什麼時候欺負他了?”沈驚覺強打神,但面不改。
“呵,我本以為你要是有點兒自知之明,我還能稍~微~放過你一點點,然而我還是太仁慈了,像你這種沒心沒肺渣穿地心的狗男人,又怎麼可能有悔過之心呢?
不讓你吃點兒苦頭,你是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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