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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海鳴意想不到的是，周書記接下來的“作”。

案取得了重大突破，照理，應該向省人民銀行和檢察院那邊通報況。

周書記生生將這個作拖到了凌晨一點。

表面上的理由是，周書記要對案進行深了解，不但詳細閱看了審訊筆錄，還親自去審訊室訊問了彭自華和李萍兩人。

至于召文遠，周書記理都沒有理他。

一個白商人，還不值得周金沙這樣的大人親自審訊。

把所有案的前因后果都搞明白之后，周金沙同志才滿意地點點頭，決定給省人民銀行派駐巖門的負責同志和市人民檢察院檢察長江云輝打電話。

海鳴在一旁拼命憋住笑。

瞧周書記這“小心眼兒”，就是容不得別人也睡個好覺啊。

非得半夜將人起來一回。

想想也對。

憑什麼就我一個人半夜被驚醒？

我還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呢！

偉人說得好：環球同此涼熱！

要驚醒，那就大家一起驚醒。

直到將別人的好夢功攪和之后，周書記這才心滿意足，勉勵了辦案人員幾句，打著哈欠，回家睡覺去了。

然后，凌晨四點，剛剛睡沒多久的周書記，又被電話給吵醒了。

給他打電話的，還是于驚雷這個商為負數的家伙。

頭鐵娃于支隊長！

“書記……”

“又發生什麼事了？”

周金沙顧不上惱火，反倒有幾分張。

一般來說，這個點給他打電話，肯定是發生了大案子，又或者案出現了重大轉變。

難不，又死一個？

周金沙甚至懷疑是彭自華或者李萍扛不住力自殺了。

“陸小虎他們代，以前還幫人討過債，把欠債的丟進北山水庫了。焊死在鐵籠子里……”

于驚雷的語氣頗為沉重。

“嗯？”

周金沙的雙眉，猛地揚了起來，睡意不翼而飛。

“是陸小虎團伙的一個員最先代的，現在陸小虎自己也代了。一共丟了兩個在北山水庫！”

“這些混賬東西！”

周金沙頓時怒了，喝道。

“好好審一下，搞清楚，明天帶他們去現場！”

次日下午，大部隊出現在北山水庫。

要說水面面積，石湖超過了北山水庫，但說到蓄水量，幾個石湖加起來，也比不上北山水庫。

原因很簡單，北山水庫比石湖要深得多。

這是一個建在山間的大型水庫，生生將幾座山變了水庫的水岸。

最深據說達到了一百米。

倒確實是個毀尸滅跡的好去。

這次現場指認，是周金沙親自帶隊。

海鳴，葛平凡，于驚雷，劉浪等人都到齊了。

唯獨不見刀鋒。

小刀哥此時此刻，正苦地一個人開著桑塔納，往省城云都干。

今天又是星期天了呀，明天得上課。

嚴格來說，今天晚上，他就必須趕到警校參加晚自習。

不要以為你是“學霸”，你就可以搞特殊。

是的，你沒看錯，一直以來，都是以學渣自居的刀警，在天南警校高級速班，搖一變，了學霸。

不是刀警太優秀，全靠同行襯托。

他是速班最年輕的學員啊。

他那些同學，除了一位是二十八歲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超過了三十歲，年紀最大的，將近四十歲了。

都是被破案耽誤了學習的“老油條”。

就說這麼一幫“對手”，刀警還不能戰而勝之，當個學霸的話，也太丟人了。

都不好意思見人。

尤其是見自己的學霸老婆。

眼下這個案子，也確實用不上了他了，還是早點趕回學校認真學習的好。

周金沙親口跟他說了，等你小子畢業，就把你調回市區來，到時候安排你去區分局當個大隊長，或者直接來市局刑偵支隊當個大隊長也行。

中心派出所所長神馬的，周書記沒提。

據說楊浩東倒是有那個意思，想要再“挽救”一下自己唯一的兒子，看看能不能在仕途上走遠一點兒。

但周金沙思前想后的，最終還是沒有答應。

楊專員，不是我不給面子，實在是你這個兒子，你自己應該知道。就不是個所長的料啊。

派出所長，是抓全盤的。

需要全面的協調管理能力，還要為人世十分圓世故，才能和轄區的其他單位搞好關系。

您兒子就知道打打殺殺，不抹人脖子，這活，你確定他真能干得了？

別的不說，單說去轄區企業拉贊助，刀鋒能拉得下這張臉？

搞不好急起來，把人家企業老板打一頓信不信？

就說你兒子要能當好這個派出所長，我跟你姓，姓刀！

不過說到破案，那沒說的，你兒子牛，甭管什麼案子，到了他手里，說話間就破了。這是真本事，必須得夸幾句。

我就不放人，就要留在巖門，讓你干瞪眼。

鏡頭拉回水庫這邊。

庫區管理主任知道周書記到了，那是屁顛屁顛地跑來迎接。

大伙兒開著船，就直奔水庫中央的小島。

據陸小虎代，他們當初就是開著船，在離小島大約數百米，把焊死的鐵籠子沉到水底去的。

一共沉了兩個，都是欠高利貸還不起的。

其中一個，還是小有名氣的民營企業家，兩年前突然失蹤，從此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還以為是自己跑去境外躲債了，誰知卻是被人沉到了水底。

周金沙詢問庫區管理主任，是否有辦法把尸骸打撈上來。

既然是刑事案件，那還是盡可能做到證據鏈完整才好。

庫區管理主任兩手一攤，苦笑著說道：“周書記，那太難了……就他們說的那地方，水深在六十米以上。而且水下也不平靜，到都是暗流。當初拋下去的鐵籠子，現在肯定已經不在原地，不知道被暗流卷到哪里去了。”

“再說，水底都是很深的淤泥，這都兩年過去了，不大的一個鐵籠子，早就已經埋在淤泥深了，就算派潛水員下去，靠眼也是很難搜尋得到的。”

周金沙一聽，也有些無奈，知道主任說的是實。

只好指示刑警支隊那邊，做好相關的工作。

就這麼定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