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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彭自華被帶離辦公室時，在樓道里遇到了李萍。

帶隊去抓李萍的是于驚雷，因為李萍是，林巧眉在他那個小組。

帶隊去抓召文遠的，則是老耿。

至于刀大隊長，正悠哉游哉地在市局吃早餐，著難得的“悠閑時”。

他到底不是市局刑偵支隊的人，這種極其正式的傳喚行，就用不著刀大隊長“親自”出馬了。

還是那句話，在程序上要盡量正規化，省得授人以柄。

李萍的表現，比彭自華還要不堪，整個人都抖一團，就沒辦法自己走路。要不是林巧眉和另一位警一左一右架著，連一步都挪不。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臉慘白。

直到這時候，市工行行長和其他領導，才急匆匆趕了過來。

“海局，海局……”

行長一迭聲地道。

“這個，這是怎麼回事？”

行長看著渾篩糠的彭自華和李萍，忍不住問道。

看得出來，行長確實有些驚訝，但也無法完全掩飾發自心的“狂喜”。

這兩個混蛋，多年來一直在他頭上，讓他這個名正言順的一把手行長，幾乎彈不得，了一個橡皮圖章。

原以為自己的行長任期，就要被這兩個家伙一直著，憋屈萬分地度過，再沒想到，竟然還能看到這一幕。

當然，行長的狂喜，也是一閃即逝。

因為他能猜到，彭自華和李萍這次被抓，多半和羅衛慶那個案子有關。如果是其他問題的話，公安局跑到銀行來抓人，無論如何都是要提前和他這位一把手打個招呼的。

哪怕他確實很“廢”，那也只是在銀行部，對外，他還是工商銀行的行長。該有的禮遇，總是要有的。

唯獨和羅衛慶那個案子相關，公安機關怕走風聲，這才不會提前和他打招呼。

可如果事實證明，彭自華李萍真的是“羅衛慶案”的幕后黑手，那他這位行長的領導責任，也是無論如何都逃不過的。

恐怕上級領導絕不會再允許他坐在這個位置上了。

饒是如此，行長心里還是很高興。

那種“大仇得報”的爽，蓋過了免職的委屈——王八蛋，你們也有今天！

“不好意思啊，歐行長。”

對這位“可憐”的行長，海鳴還是保持著基本的禮節。

“彭自華和李萍，涉及到一起重要的刑事案件，按照周金沙書記的親口指示，必須請他們回局里去，配合調查。”

“因為保需要，所以沒有事先和你們銀行通，還請歐行長多多見諒。”

“客氣客氣……”

歐行長連連點頭，又看了篩糠的彭自華一眼，強忍笑容。

“海局，能不能一點，到底是什麼重要的刑事案件嗎？”

其實歐行長心里明鏡似的，海鳴絕不會告訴他。

真要能告訴他的話，早就跟他聯系了。

所以他在“重要的刑事案件”這句話上邊，咬得很重，就是要讓在場的每個銀行職工都聽清楚——這兩個混賬東西，完蛋了！

從現在開始，你們都給老子放明白點！

以前跟在彭自華屁后邊搖旗吶喊，不把我老歐放在眼里的人，都開始抖吧……

海鳴自然也懶得去猜測歐行長此時此刻的心真實想法，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好意思啊，歐行長，這個必須保。等案明了之后，我們會按照規定，向貴行進行案通報的。”

“哦哦，那好那好，既然涉及到保紀律，那我就不問了。”

“如果后續還有什麼需要我們銀行配合的，海局盡管電話通知，我們一定無條件配合，絕不打折扣！”

那啥，海局，你們什麼時候再來抓幾個啊？

還有好幾個王八蛋，老子也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海鳴照禮節向歐行長表示了謝，隨即大手一揮，押著兩個犯罪嫌疑人，徑直上了警車，拉響警笛，嗚嗚地朝著市局疾馳而去。

案子辦到這個份上，其實已經沒什麼懸念了。

烏真為了立功減輕罰，基本上不可能攀咬。

片刻之后，老耿那邊傳來消息，召文遠在家里被抓。抓捕他的時候，召老板還在睡大覺，對厄運臨頭，一無所知。

被抓的那一刻，還是懵的。

這下子，算是圓滿了。

重案大隊立即展開突擊審訊。

彭自華到底是長期居領導職務的人，驚慌過后，迅速恢復了鎮定，開始對辦案人員大喊大，咆哮如雷，耍起了威風。

又嚷嚷著要給某某，某某打電話，都是真正的大人。

親自主持審訊的于驚雷不住笑了起來，滿臉都是譏諷：“彭行長，別了，沒用的。咱們剛才抓你的時候，你其實還有機會打這些電話。現在嘛，太遲了！”

“你倒是說說看，我會不會同意讓你打電話？”

“你……于驚雷，老子認得你，你是于無聲的兒子。你特麼就是在挾嫌報復……我們老彭家，一直都和你們老于家不對付，你就是公報私仇，打擊報復！”

彭自華不顧一切，大不止。

于驚雷倒也并不生氣，索子往后一靠，就好像在看耍猴戲，稍頃，才不徐不疾地問道：“彭行長，你真的想要換一個人來審訊你嗎？”

“可以啊，沒問題，我們換個人吧。”

“你看，刀鋒怎麼樣？”

“合適嗎？”

“不是，關他什麼事？”

彭自華突然臉大變。

“他，他不是去了下邊縣里嗎？”

沒想到彭行長居然也聽說過刀鋒的大名。

想想也不奇怪，當初就是這個刀鋒，還是個小小事業編民警的時候，就將整個老彭家搞得灰頭土臉，直接將彭自清從副市長候選人名單里一筆勾銷了。

后來去了秀溪，更是“殺人如麻”。

“瞧你這話說的，我們公安局部，可以進行人員調配的呀。刀鋒現在暫時借調到了我們刑偵支隊。順帶跟你說一句，你們找的那些討債公司的人，可全都是他抓起來的。”

于驚雷笑瞇瞇的，態度益發和藹了。

“彭行長，還是那句話，到底換不換人？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

彭行長竟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