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你不是已經……”
太后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之人,似乎本想不到他會出現在這里,因為他明明就應該在準備明日的婚禮,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皇宮之中?
楚蕭然從黑暗中緩緩踱步而出,他穿著一黑袍,滿都是幽幽寒氣,上不斷地釋放出濃濃威,那種迫,足以讓人不過來氣。
而最令人到恐怖的,是他上釋放的那種讓人覺得悉的強大氣息。
那是舉手投足間,便可輕易取人命的渾厚力。
所以,他的實力已經回來了?他已經不再是一個廢人了?他一直以來都是裝的?
“孤是這東楚國的攝政王,孤出現在這皇宮之中,有何問題嗎?倒是太后……夜已經深了,您為何急著要出宮?”
楚蕭然邊掛著淡淡的笑容,可是眼里卻并無一笑意,反而眼神冰冷。
太后本就對他十分忌憚,如今看見他出現,更是心驚膽寒,但即便如此,還是聲厲喝道:“我的麟兒是被你帶走了對不對?他在你手里對不對?!你把他放了聽到沒有?”
“想讓孤放了他,恐怕憑如今太后的話,是做不到的。除非,太后有辦法讓白將軍現,讓他親自來求孤放過他的……脈。”
楚蕭然冷冷地說道,看向太后的眼神之中,盡是嘲弄與鄙夷。
他雖然一直都很討厭太后,也曾一度懷疑害了他的母親,可即便如此,他卻也沒有想到,太后竟然會和自己的侄兒私通,并且,還將自己生下來的孩子,強行變了自己的孫子……
如此看來,他的這個皇兄也真是有夠可憐的,一輩子都在被人玩弄,欺騙,最后落得個斷子絕孫的下場。
這些年皇帝的兒子們一個個不是被養廢了,就是直接在襁褓之中便被掐死,如今唯一可能是他骨的,或許就是如今皇后所生的這個小皇子了。
可是他一想到皇后也是白家人,便對這個孩子心中有了疑慮。
所以,為了確保皇室脈的純凈,也是為了東楚國的未來不葬送在白家人的手中,他特意回了一趟皇宮。
而此刻被在床上不能自理的皇帝,也終于對他說出了深藏已久的。
當年楚蕭然的母親容妃,本是先帝最為寵的妃子,而楚蕭然也是先帝最寵最重視的那個孩子,只可惜當時白家在京中權勢深重,先帝不得不納了白氏,也就是如今的太后為貴妃同時將楚蕭然送出京都城,以保全他的命。后來他發現了貴妃與白家人私通,怒不可遏之下打算死白氏,卻不料被親信背叛下毒,直接便倒下了。眼看著先帝就快要斃命了,是容妃憑借高超的醫,讓先帝從昏迷之中醒來,最后下了一道詔給。當時白氏得知后,便一直追殺容妃,容妃只是一介子,怎麼逃得出這皇宮?
最終,容妃死,可是那封詔卻不知所蹤。
后來,由于白氏當時并無子嗣,所以便選擇了所有皇子之中最聽話,最膽小懦弱,最容易掌控的那個人當了皇帝。
而這些年,之所以他一直能夠當上皇帝,除了有楚蕭然的幫助之外,更多的還是因為白家……
可當時的白家人,卻怎麼都沒有想到,其實當年的容妃,本就不想讓這封詔被人發現。
不想讓楚蕭然繼位,也不想讓他背負海深仇,更不希他的人生,因為自己的死而被毀掉。
故意將這份詔給了當時的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東楚帝,還寫了許多許多封信給他,讓他每隔一段時間便將信給楚蕭然,讓他即便看不見自己,也能明白自己對他的,能給他一份寄托。
這些年,東楚帝一直心甘愿地當著傀儡,一直任由太后擺布,他當然也曾嘗試過反抗,也想過擁有自己的勢力,扶持沈家與楚蕭然,希有朝一日,能夠擺一切掣肘。
可如今,他發現自己實在是沒有這個本事了,他太累了,每一次有一點希就會破滅,如今更是落得個癱瘓在床的下場。
他實在是不想繼續當這個傀儡了,也不想再繼續堅持下去了。
就在他躺在床上默默等死時,楚蕭然突然出現在了他的寢殿之中,形如同鬼魅一般,絕非一般人可以做到。
在看見他的這一刻,皇帝那灰敗的眼里,這才出現了一道。
他將從前的一切都告訴了楚蕭然,也將真正的詔給了他,他知道從前是楚蕭然不愿意當這個皇帝,所以他才一直輔佐自己,可是如今,唯有他的上,還流淌著先帝的脈,他必須要肩負起這個責任來了。
如今的東楚帝,只求一個痛快罷了。
楚蕭然并沒有給東楚帝一個痛快,他只是給了他一瓶解藥,一把刀。
楚蕭然很清楚這些年來,東楚帝對自己的利用和欺瞞,他并非沒有一點私心,也絕對沒有他自己認為的那麼無辜。
只是,他到底還是自己在這個世上為數不多的有脈親的存在,他不想殺他,也懶得殺他。
而當楚蕭然真正親眼看了這份詔之后,他才明白,為什麼當時那位嬤嬤的手中什麼都沒有……
先帝實在是恨極了白氏,也恨極了白家,勢要他登基之后徹底拔除白家勢力,誅滅白氏九族,令這世上,不再有任何姓白之人,即便是與白氏并無關系之人,也要勒令他們改名換姓,讓這東楚國徹底沒有姓白之人。
如此極端的絕筆,若是當當初只有十來歲的楚蕭然看見,他一定會為一個心扭曲之人,即便登基為帝,也一定會是一個暴的年帝君,他若當真這麼做了,又怎會有好的下場,對于百姓而言,又怎會是一個明君?
容妃雖然深著先帝,可是同樣也深著自己的孩子,深著黎明和百姓。
而這一切,都是楚蕭然這些年來,苦苦尋找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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