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連舟的這番話,白音的表明顯僵了一瞬,眼神都凝固了。
十分驚詫地看著沈連舟,顯然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會如此安排……
他竟是真的一點都沒有想要將留在邊的想法!
這……這簡直就是對的一種辱!
難道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
白音的心有無數種緒翻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但在稍稍冷靜下來了一些之后,便又著嗓子,裝作可憐的樣子道:“公子,您花了這麼多的銀子,才將我從泥潭里救了出來……阿櫻無以為報,只愿此生能留在公子您的邊伺候您,當您的洗腳婢,用自己的余生來報答您!”
除了報恩,實在有些想不到自己還能用什麼借口留在他的邊,也擔心自己若是表現得實在是太刻意了,他有可能會懷疑是別有用心,或者是帶著什麼目的來。
畢竟太后的任務是讓沈連舟上,并沒有讓做別的,只說以后一定有用,那既然要讓他上,那麼自然是不能表現出任何的不妥之,令他心生厭惡的。
沈連舟看著這凄慘可憐的樣子,臉上頓時浮現出不忍之,道:“你不必報答!我救你并非是要你報答我,你千萬不要因為這個就輕賤了自己,這是萬萬不可的,我邊并不缺洗腳婢……咳咳,主要我也不用旁人來為我洗腳,我自己會洗。重要的是,姑娘你完全不必如此,你只管放心大膽的離去,日后只要你能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便不算辜負了我今日的這一番好意相助。”
白音表再次一僵,沒想到都已經如此這般了,這沈連舟卻依然還是不開竅,明明對也心有不忍,明明也希能夠好好的,可偏偏就是不肯將留在邊,這究竟是為何?
想到這里,突然委屈地哭了起來,道:“公子您一而再再而三地將我趕走,可是在嫌棄我模樣丑陋,生的不夠標致,還是擔心我不夠清白?既然您如此瞧不上我,又何必一擲千金將我買來,與其被您拋棄任由我在外自生自滅,倒不如您不要花這個銀子,不要出手相助,我也不必承了您這份……”
說話間,白音眼里的淚水便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如珍珠似地一顆接著一顆往下掉,看著人好生不忍。
沈連舟看著也是有些慌了,立刻解釋道:“姑娘……姑娘,你先別哭,你知道我是好意,我不會害你的,我沒有瞧不上你,我也并不是要丟棄你,更不會讓你自生自滅,我只是……只是覺得你若是能自食其力自力更生,總好過在人的邊當丫鬟伺候人,你還年輕,未來可以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總好過在我府中蹉跎自己啊,你怎能如此自輕自賤,反倒我替你著急!”
白音只是裝傻,又不是真的傻,怎麼可能不知道沈連舟這麼做是為了考慮,是為了好!
他正是因為尊重,把當了一個平等的人來看待,所以才會為考慮這麼多,替安排這麼多,向解釋這麼多,就是為了教自食其力,為自己而活,而不是想著依靠他人活著。
也正是因為如此,白音才越來越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傻,傻得離譜,傻得讓無從下手,就好像是一塊沒有隙的鐵板,本就找不到任何的突破口。
既然如此,也只能放下自己所有的臉面,直接就不要臉了。
“公子……公子難道你一點都看不出來,阿櫻對你的心意嗎?阿櫻并非是故意要自輕自賤,阿櫻只是不想離開你而已……阿櫻生來卑賤,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子,在這世上從來沒有人像你這樣對阿櫻好過,阿櫻也從來沒有見過你這般英俊好的人,阿櫻不想離開您的邊……”
像是鼓足了勇氣,才終于開口,說了這麼一番話,雖然還有幾分膽怯與自卑,但是看著沈連舟的眼神,卻是明顯帶著幾分真實的。
而當明確地表達了自己的心意時,原本十分心對也十分憐惜的沈連舟,卻是沉默了好一會。
車廂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抑沉悶了起來。
白音心里一陣莫名的張,好像就連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許多,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自己在算計沈連舟,明明這樣的人本就不會對別人有什麼,可是當在等待沈連舟的回復時,卻依然十分的張,心甚至還有一些的期待。
可是這些緒,卻全部都被白音當了對任務的執著,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了幾分不一樣的緒,至此時此刻不會。
不知過了多久,沈連舟終于開口,語氣卻比之前要生了許多。
他終于轉過頭來直視著,道:“阿櫻姑娘,抱歉我實在無法將你留在邊。你不必誤會,我對你并非嫌棄,也從未看輕,更不可能非議姑娘的容貌。只是在下不希自己未來的妻子誤會,也不希家中的親人誤會,姑娘若是需要一個安之所,在下可以幫忙,姑娘若是想要一些銀錢傍,在下也可以給你,但若姑娘想要留下,請恕在下不能同意,也請姑娘自重!”
說著,他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
而此時馬車正好駛過繡坊門口,緩緩地停了下來。
由于現在夜已深,如今街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但是繡坊里的燭火卻還亮著,因為要專門為沈知微和楚蕭然趕制喜服,所以繡坊連夜班開工,基本上夜夜燈火通明。
如此正好。
沈連舟下了馬車,帶著白音進了繡坊,找到了繡坊的管事,與他代了幾句話。Μ.166xs.cc
“阿櫻姑娘,你放心,有二公子的代,我們定會好好待你的,就算學不會也沒關系,你可以先去學浣洗晾曬,我們這兒的活都很簡單的。”
管事是個材高挑的婦人,嗓門清亮,笑容和藹可親,像個非常會做人做事的大姐姐,與之前青樓里的老鴇本不能相提并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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