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連舟對眼前這畫面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在他的后響了起來。
“你們沈家,好像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吧……”
沈連舟轉頭看去,卻見楚蕭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的后,他穿著一白,顯得材修長清瘦,全然沒有了往日的霸道之氣,反而顯得溫潤儒雅,配合那略顯蒼白的面,還頗有幾分弱不風的覺。
這樣子的楚蕭然,對于沈連舟而言,可并不多見,他忍不住多看了幾眼,隨后苦笑道:“皇叔您怎麼也來湊這個熱鬧了……沈家確實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可這突然之間變得如此熱鬧,我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了。”
“慢慢地就習慣了,這樣明顯更好,不是麼?”
楚蕭然淡然一笑,目直接便穿過了人群,鎖定在了沈知微的上。
今天的天氣是真的很好,明,萬里無云,整個沈家熱鬧非凡,到都是歡聲笑語,分明嘈雜無比,但是在場的人里面,卻并沒有一個人是討厭這份嘈雜的。
包括沈府的下人們,也是難得的放松愉快,人人的臉上都帶著發自心的笑容。
沈夫人也一改往日的端莊沉悶,直接爬到了桌子上,遠遠看著沈知微與沈知歡,高聲喊道:“賭注已經全部下好了,比武可以開始了,但是你們兩個都給老娘記住了,點到為止,不能見,誰要是讓我看見出手過分了,老娘就要罰跪祠堂了!”
“阿娘放心吧,五妹妹有數的,絕對不會傷到阿姐的。”
沈長淵在一旁眉弄眼地說道,在見識過沈知微的實力之后,毫不猶豫地便下注了,賭沈知微一定會贏。
“等等。”
就在這時,沈連舟也終于反應過來,他徑直走到了沈長淵面前,然后問道,“你下了多賭注?”
沈長淵一愣,他顯然有些心虛,因為二哥是一個非常正直且有些過分嚴肅死板的人,他最討厭的就是賭博,以前在軍營里抓到他和手底下的士兵們賭骰子玩兒的時候,每次都要沒收他所有的銀錢。
以至于每次賭錢他一看見沈連舟就有些發怵,連忙搖頭道:“不不不,我沒有下注,我早就已經戒賭了,是阿娘自己下注的……”
“沒錯,我下注了!我今兒高興,拿出了二十兩銀子來下注,反正不管是誰贏了,這些銀子,我都會分給在場的所有人,就當是慶祝一下今天的好日子了!”
沈夫人豪氣萬丈的說道,很顯然因為自己康復的事,要大肆慶祝一番了。
沈府的下人們一聽,頓時發出了一陣歡呼,氣氛變得更加熱烈了。
在這種氣氛之下,沈連舟怎麼可能還會說掃興的話來打擾了大家伙的興致?
他笑了笑,隨后從懷里掏出了五兩銀子,直接放在沈長淵的面前,道:“既然今日大家那麼高興,那我也下一注,我賭阿姐勝。”
說著,他特意回頭看了一眼沈知歡。
人群中的靜靜地站在之下,一襲無比鮮艷的火紅裳,令整個人都散發著芒。
今日的,仿佛又變回了曾經在戰場上意氣風發躊躇滿志的那個沈知歡了。
回到上的,不僅僅是曾經的那一好武功,同時回來的,還有的自我,的勇敢,以及的自信。
沈連舟突然覺得一陣鼻酸,向來都緒斂的他,今日卻不知怎的,有些想哭。
因為他太了解沈知歡了,也太能夠理解了。
自從回來了之后,他知道沈知歡一直都很不開心,與這京都城總有一種格格不的覺,仿佛并不屬于自己。
而偏偏來了這里之后,還多了一個更加找人疼的妹妹,分走了邊人多數的關注,的心中會有落差,會有不安,也會有嫉妒,而這些緒,是沒有辦法與任何人訴說的,自然,也是沒有辦法紓解的。
沈連舟與沈知歡是龍胎,同時出生的,自然聯系會更加一些,他雖然不善言辭,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勸沈知歡,但是卻能夠對的一些緒十分敏,能夠知道的一些藏起來的不開心與小緒。
而他們自從上一次大吵一架之后,便一直都沒有怎麼說話,姐弟兩個人還是有一些嫌隙。
他不知道該怎麼去主和沈知歡說,而沈知歡一直都沉浸在失去武功的痛苦之中,自然也不會主來找他。
如今,他看著仿佛重獲新生一般的沈知歡,眼里再一次變得有的沈知歡,他的心高興到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他是真的發自心的,由衷地替沈知歡到高興,從前的那些矛盾,在此刻看來,已然顯得不值一提。
就在沈連舟看著沈知歡的時候,沈知歡也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目,立刻便也朝他看了過來。
兩個人的視線對上,也就是在那一刻,所有的,都不言而喻。
不需要再開口說任何一句話,是這樣一個眼神的流,兩個人都已經明白了彼此的心意,然后,同時出了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笑容。
見平時剛正不阿的沈連舟,今日都拿出了銀子下注,楚蕭然瞧著,也覺得很是手,也想湊個熱鬧。
然而,他的手剛進懷里,想要掏些碎銀子出來,不遠的沈知微卻突然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似的,突然轉頭朝他看了過來。
視線到沈知微那示意的目之后,楚蕭然取錢的作頓了頓,隨后毫不猶豫地便將手里的碎銀子放回了兜里。
夫人不愿意讓他下注,自然是有的道理的,他當然要乖乖聽話了。
不過,出于好奇,楚蕭然還是走到了沈長淵的后,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賭注名單。
桌子上長長的賭注名單里,沈長淵的名字后面,赫然寫著最高五十兩銀子的賭注,押得沈知微勝……
他饒有興味地勾起了角,手搭在了沈長淵的肩膀上,問道:“現在的賭注,誰的賠率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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