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國師殿,沈知瑞從夢中驚醒過來,他睜大了雙眼,眼中似有一道芒一閃而過。
他猛地從榻上坐起,而后一把抓起了卦盤看了一眼。
隨后,他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濁氣,這些時日以來沉積在心口的霾,終于在這一刻煙消云散,他的神明顯變得輕松了許多,仿佛這些時日他擔驚怕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即便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但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妹妹沈知微必然已經轉危為安。
雖經歷了九死一生的危難歸來,但吃的所有的苦,都轉變了福,而且還是旁人得不來的福。
“國師大人,不好了!陛下中毒危在旦夕,還請國師出手相助!”
而這時,小太監匆匆前來通報。
這樣的大事,照理來說,國師必然是要提前有所預警的,可是事發突然,沈知瑞還真沒怎麼在意。
這幾日沈知瑞幾乎將所有的力都花在了沈知微的上,哪里還會分出力去給東楚帝?
更何況,其實東楚國的國運,和如今的東楚帝沒什麼太大的關系,就是說他在位或者不在位,東楚國都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改變。
但是東楚國的國運倒是和沈知微息息相關,所以他之前才會如此擔心的安危,因為的命系著楚蕭然,楚蕭然的命系著東楚國的國運,而東楚國的國運又與他們沈家息息相關,因此,他自然是懶得在乎東楚帝的死活。
聽到這對于旁人而言天大的消息,沈知瑞也不過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隨后起了個懶腰,道:“知道了,本座即刻便去探陛下。”
就在沈知瑞趕往東楚帝所在寢殿的路上,他掐著手指隨意算了一卦,幾乎沒有費太多的力,便算到了東楚帝的命數。
意外的,竟然還有個個把月能活。
就說明,他這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沈知瑞的腳步越發地隨意了,一點兒也不著急。
經過了這極度擔驚怕的一個多月,沈知瑞的氣質也沉穩了不,甚至在二十歲的年紀便已經長出了幾白發,讓他看起來甚至比沈長淵還要年紀更長。
但只有楚蕭然知道,這些日子他有多麼的心力瘁,惶恐不安,幾度陷昏迷之中無法蘇醒。
不過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再往后,一切都會順順利利,所有的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沈知瑞見到東楚帝時。
皇后正伏在他的床榻邊上嚎啕大哭,太醫正在給皇帝施針,試圖控制毒素的發作,而楚君麟卻站在一旁,臉上掛著虛偽的擔憂之。
至于為何沈知瑞一眼就能夠看出來他的擔憂是虛假的,自然是因為,此刻殿中本沒有多余的人,只有皇后和太醫。
而在皇后的面前,楚君麟本不需要偽裝。
而這幾個太醫明顯就已經是皇后的人了,因此那份虛偽的擔憂之,完全就是做給他一個人看的,表現得十分敷衍。
“本王聽聞國師大人手段了得,不知可有辦法能夠救救父皇?若是國師有辦法能讓父皇好轉,本王什麼都愿意為國師做!”
楚君麟見沈知瑞來了,故意當著他的面說道,言語間有著明顯的挑釁之意。
沈知瑞大概也是猜到了,東楚帝之所以會中毒,定然是楚君麟的手腳,而皇后也明顯知道,所以看的樣子,也沒指皇帝會醒過來。
“太醫,不知陛下是如何中的毒,中的是什麼毒?若是有人在飲食之中下毒,不知可有為陛下催吐?”
既然楚君麟都已經開了這個口了,沈知瑞也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便主看向太醫問道。
太醫道:“據說給陛下下毒的嬪妃當場便被死了,其余的人都不知道陛下中了什麼毒,我等已經為陛下灌了一碗排毒湯了,可中毒時間過長,我等實在沒有把握能讓陛下醒來。”
“哦……所以陛下中了毒,你們第一時間不想辦法弄清楚陛下中的究竟是什麼毒,反倒直接殺了疑似下毒之人。你們這些太醫可真有意思,平時一個個都是厲害得很,如今竟然連這麼簡單的毒都分辨不清楚。連本座一個不懂醫的人,都知道陛下中的是水銀之毒,灌什麼排毒湯是肯定沒用的。”
沈知瑞冷笑著說道,“本座怎麼覺得,你們是故意不想讓陛下醒來?一群庸醫!”
此話一出,幾個太醫瞬間就被嚇了一跳,臉一個比一個難看,有人甚至仗著皇后和齊王在場,直接反駁道:“你不懂醫便莫要胡言語,陛下怎麼可能中水銀之毒!我們為太醫,一心為了陛下,怎可能不想讓陛下醒來!你這是污蔑造謠,你這是信口開河!”
“是啊皇后娘娘,我們冤枉啊!我們并非不想救陛下,只是這毒實在是古怪,我們也沒有辦法……”
“對對對,還請皇后娘娘為我們做主……”
太醫們紛紛抱團求助皇后,他們都是宮里的老太醫了,基本上都是人,自然分得清楚局勢。
楚君麟也在此時道:“國師大人,沒有證據的話可不能說,您可以說太醫無能,但是卻不能說他們不想救人,畢竟這可是謀害陛下的罪名,可是要誅九族的。”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楚君麟刻意放慢了語調。
幾個太醫頓時嚇得了冷汗,一個個著腦袋跪在地上,誰也不敢再去給東楚帝醫治了,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看著楚君麟如此囂張,沈知瑞心里頓時多了幾分不爽,他本就看他很不順眼,再加上他和自家妹妹以前的那些事,就更加不想讓他如意了。
于是,沈知瑞干脆道:“既然太醫們不敢救人,那就讓本座來試試,本座的手里正好有一枚友人贈予的解毒藥,可以延緩毒素發作。”
“好啊,那就勞煩國師大人了。”
楚君麟聞言,立即便開口答應下來,臉上直接掛上了微笑,吩咐道,“劉太醫,還不趕讓陛下服下國師大人的解藥!若是這藥能保住父皇的命,本王與母后定然重謝國師大人!”
當然了,若是保不住……
那皇帝的死,可就得怪在這枚藥,以及給這枚藥的主人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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