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楚皇宮,書房。
東楚帝焦灼地在房來回踱步,臉難看得不行,本就青黑的眼下,如今也是愈發的憔悴了。
他在聽到那些事的第一反應,就是希楚蕭然千萬不要有事,否則他該讓誰來管理這個東楚國,又該拿誰來制衡楚君麟?
很顯然,在對于幫他守住東楚國皇位的這件事上,他明顯更加信任楚蕭然勝過于楚君麟,現在一旦楚蕭然出了事,他就必須自己來頂上這個國家的所有事,才能夠制住楚君麟想要奪位的野心。
楚君麟的野心實在是太大,大到他不得不防備著自己兒子。
現如今,事已經發生了,他不得不傳召楚君麟宮,再試探他一番,看看究竟在想什麼。
“啟稟陛下,齊王殿下到了。”
就在這時,太監帶著楚君麟出現在了書房中。
經過這一路的休息,楚君麟的狀態和氣明顯又恢復了,仿佛剛才本就沒有在城外被沈知微踢那一腳似的。
只見他面帶微笑,大步流星便朝著書房走了進去,臉上毫沒有以往見皇帝時的那種惶恐與張之意。
事到如今,沈從已經被趕出了京都,而楚蕭然也被廢了武功,甚至連宋傲玉都被沈知微給解決了,他這邊可以說幾乎沒有太多的麻煩了,他自然不會再懼怕東楚帝。
“不知父皇如此著急地召見兒臣,可是有什麼要事?”
楚君麟步書房之后,便大大方方地沖著東楚帝行了一禮,看似是規規矩矩的,但是對于自己這個父皇早就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父子之了。
東楚帝其實早早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楚君麟其實就是一個表面恭敬,心城府很深,野心之輩。
所以楚君麟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是東楚帝卻一直都對他十分提防,也早就已經猜到了太子事件,他一直都是幕后推手,只是因為一直找不到證據而沒有辦法置他。
如今,楚君麟選擇對楚蕭然手,自然也是激怒了東楚帝。
倒并不是因為,他對楚蕭然有什麼兄弟誼,也并不是因為楚蕭然有多麼的重要,只不過,楚蕭然畢竟是他親封的攝政王,楚君麟竟然敢對他手,就是不將自己這個皇帝看在眼里。
“楚君麟,你可知罪?!”
東楚帝怒不可遏的大喝了一聲,面冰冷,表更是十分嚴厲。
然而,從前的楚君麟若是被這麼一吼,必然會被嚇得立刻慌了神,但今日,他就好像本沒有被影響到,反而十分淡定的看著東楚帝,面不改心不跳。
“兒臣請父皇息怒,兒臣并不知道自己犯了何罪,但不管兒臣犯了什麼罪,都希父皇能夠以自己的為重,莫要因為一時的怒火反而傷了自己的。”
楚君麟微微躬,十分關切的說道,看似甚是恭敬,但卻本沒有普通臣子對皇帝的敬畏。
東楚帝當然也察覺到了楚君麟的變化,他心里猛地便是一沉。
楚君麟為何會變得如此囂張?必然是因為他有足夠的底氣,可是他如今的底氣是從哪里來的呢?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他已經贏過了楚蕭然,所以,如今的皇城之中,已經沒有人可以再繼續制衡他了。
這種覺實在是不太妙,東楚帝看著楚君麟的眼神頓時就變了。
“楚君麟,朕是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對你的九皇叔下手,你可知道他對我們東楚國有多麼的重要?!若不是因為有他,你覺得,西越國會那麼輕易地服休戰!”
東楚帝滿眼怒火,愈發憤懣地說道,“總之,他若是重傷不治,你就給我滾出京都,去替他鎮守邊疆去!”
“父皇,您誤會了呀,兒臣并沒有對九皇叔下手,說起來兒臣也并沒有理由要對他下手,對他下手的,明明是西越國的郡主宋傲玉,與九皇叔素來都是死敵,而且,又對西越國的國君忠心耿耿,為了對付我們,故意設計前來和親,實際上就是利用了兒臣接近皇叔,也利用兒臣對的信任,做了許多不利于我東楚國的事。不過請父皇大可放心,如今宋傲玉已死,九皇叔雖然重傷,但是他的鐵騎營依舊健在,依舊可以保衛我東楚國。”
楚君麟一臉無辜的說道,仿佛自己只是一個旁觀者,所有的事都和他無關,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但,東楚帝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猜不到他才是那個真正計劃籌備一切的人,宋傲玉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同樣的,他楚君麟也就沒安好心!
“是有兵,沒有將士有什麼用?誰能有他的能力,讓鐵騎軍服氣?還是說你想試試?”
東楚帝擺明了就是隨口一說,但楚君麟卻直接當真了,他微微一笑道:“父皇若是能相信兒臣,將鐵騎軍給兒臣,而且必然不負父皇所,一定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你想得你!你才剛重傷了楚蕭然,就想要奪走他手里的兵權,你下一步是不是就想要造反了?!你是不是怕朕活得太久了,耽誤你當皇帝的夢了!”
看著楚君麟那怪氣的笑容,東楚帝越發的生氣了,忍無可忍的怒吼道。
見東楚帝終于開始說重話了,楚君麟也懂得適可而止,他立刻便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說道:“父皇息怒,而且并無此意,兒臣雖然是父皇的孩子,但是卻不敢有任何逾矩,還父皇明鑒!兒臣是想要保護父皇,保護東楚國!”
“你敢說你一點都不想當太子?你敢說,你一點野心都沒有?楚君麟,別把自己太當回事,朕可不止只有你一個兒子!”
東楚帝氣得怒目圓瞪,直接毫不客氣地警告道。
他如今年歲尚未半百,正是壯年的時候,楚君麟雖然是他可以選擇的,年紀最大的兒子,也是最適合當太子的兒子,可是他實在是太聰明,太有城府,手段太過可怕,他實在是不得不防,也不得不時常敲打他。
楚君麟原本還面如常,對于東楚帝的怒火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早就已經習慣忍了,可是在聽到他說出的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他的臉明顯變得沉了下來。
他深深地低著頭,在誰也看不見的角度之下,他的眼里迅速閃過了一抹殺意……
倘若東楚帝都沒有把他當兒子對待,他又何必要將他當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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