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下手套。

奚嘉上車，發車子，開了一段，正常了。

踩了剎車，手剛放到車把手上，想下去致謝，周明謙的汽車從旁邊疾馳過去，絕塵而去。

奚嘉‘呵’了一聲。

這男人，還真囂張。

奚嘉這才想起，二哥季清時在來救援的路上。

給季清時發了消息，讓他不用過來。

季清時正堵在出城的路上，他回了電話過去：“莫予深去接你了？”

奚嘉：“不是，遇到人，車修好了，就是保險松了，你不用過來。”

季清時：“我晚上應酬都推了，陪你吃飯，回家裡吃也行，讓廚師給你做。”

奚嘉現在還不想看到季清時，推辭了。

季清時無奈，“你鬧脾氣要鬧到哪天？”

奚嘉：“二哥，我短時間都沒法原諒你。”

電話裡沉默了片刻。

“二哥，你都不葉秋，你還接幹嘛？以前我覺得我邊的人，不管家人還是朋友，人品都過得去。”

結果呢？

季清時沒辯解。

奚嘉：“武楊，他跟你一樣，渣的可以。你跟他唯一的不同，你喜歡的那個人沒來找你複合。武楊的前任來找他複合了，他在糾結，現友還不知道。”

季清時摁著眉心，“嘉嘉，你經歷的。沒有是純粹的。沒你寫的那樣忠貞不渝，氣回腸，也沒有你所謂的，一生一世一雙人。”

話不投機半句多。

奚嘉掛了電話。

季清時把手機往旁邊一扔。

窗外，滿眼都是車。

堵得慌。

奚嘉原本今晚想小嗨一下，季清時的那番話把好心澆了一半。

男人，都這麼無。

奚嘉撥了葉秋的電話，發車子。

葉秋這會兒剛收工，妝還沒來得及卸。

“想我了？”

奚嘉：“嗯，你不在北京，我的人生都沒了彩。”

“你就直說沒人陪你浪了，整這麼矯。”

奚嘉笑了。

說起剛才汽車拋錨，“猜我遇到哪個好心人幫我修車？”

葉秋想了想，“莫予深？”

“周明謙。”

“靠，這麼有緣。”

葉秋又來了句：“孽緣。”

奚嘉：“我跟他還扯不上緣分。”了耳朵，把音量調小，剛才不知道怎麼了，有一瞬間的耳鳴。

以為是音量過大。

葉秋好奇：“你還記得周明謙？”

奚嘉：“嗯。”自己也奇怪。

要說理由，那就是：“我看著他拍的劇長大，一直崇拜他。”

葉秋：“也可能，前些年你天念叨他，就記住了，要是他最近一年出現在你生活裡，十有八九，你就忘了。”

也許。

葉秋這段時間算是總結了一點奚嘉記憶的規律，早些年出現的人，發生的事，暫時還記得。

但最近一年，尤其是這半年認識的人，能記住的，寥寥無幾。

葉秋關心道：“這兩天都忙了什麼？還記不記得？”

奚嘉：“不記得了，昨天幹了什麼，我基本都忘了，現在每天除了知道要訓練，回家要改劇本，別的都想不起來要做。”

葉秋：“當天發生的事，沒在本子上記下來？”

奚嘉：“記了，但看筆記本上的容，沒覺，就好像是別人的事一樣，跟我沒關系，沒有悉。”

葉秋寬，“等比賽結束，你就回山裡，再吃三個療程的藥，說不定就好了，沒事兒的。”

奚嘉淺淺笑了笑。

知道，有些腦損傷，是不可逆的，記不住就是記不住了。

葉秋沒再聊這個話題，說起嶽老先生那部作品，星藍那邊開始海選角，選的是配角。

對裡邊那個小兒的角很興趣。

事業坎坷，路也波折。

“嘉，等我下個月回北京，去面試那個小兒角。”

奚嘉改編劇本的力又多了一些，“那就祝我們倆都好運，三流編劇，配你這個十九線小演員。”

問葉秋，“一和二誰演？”

葉秋搖頭，“還沒宣，估計要等劇本定下來再宣。”

不過圈裡一直在傳，主可能是薑沁，二，好像是向落。

至於周明謙最後怎麼選，誰知道。

——

奚嘉在二環路上繞了一圈，一路下來，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麼。

後來開著開著，開到了一條梧桐小道上。

這條路記得，但跟誰走過，沒了印象。

奚嘉靠路邊停車，到便利店買了瓶水。

靠在椅背上，側臉看街景。

其實這裡亮化一般，燈也一般。

奚嘉擰上瓶蓋，拿出包裡的日記本，翻開到昨天記錄的那頁。

原來昨天跟莫予深回了爺爺家，催他們辦婚禮，莫予深不熱絡，因為他跟父母關系不好。

不想父母參加自己的婚禮，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