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祁拒絕去想太多,可事發生之后的種種細節現在就宛如被放大了一般在他腦海中回放,讓他目有些凝滯。
“你的意思是……”葉家為了今日讓北辰玹與葉未瀾解除婚約,在大火在庭芳居燒起來的時候就在將計就計了。
也正好今日北辰玹與葉未瀾一道回了葉府,庭芳居著火葉未瀾肯定會前來,北辰玹也定然不會放心,陪同過來。
期間一環扣著一環,環環相扣,若是其中哪一環出了差錯,今日事態也不必發展到這種地步了。
得罪了一個厲王殿下,實則上是他葉家損失慘重,但葉家家大業大,深固,且旁支甚多,帝國世家又大多以葉家馬首是瞻,厲王殿下縱然想要葉家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后果。
且朝夕之間,也不能對葉家造什麼實質的傷害。
“但對厲王殿下了殺心,現在更是將他往死路上,皇室那邊也不會放過葉家的,難道葉家真的要反叛皇家,背上叛之名嗎?”
葉祁嗓音干,這些字像是從齒間出來的一樣。
孟瑜茗似是嗤嘲笑了聲:“謀害皇室子弟,自是罪名不小,輕則被抄家驅趕出帝國,重則連累九族,滿門抄斬,但是祁哥,只要葉未瀾還在我葉家,厲王殿下就不會這麼做。”
葉祁現在宛如一只在籠子中焦躁打轉的困,卻又不得不抑自己滿心暴躁:“你們就那麼肯定厲王殿下會因為一個葉未瀾不會對我葉家發難,還是你們真的以為近些年來厲王殿下脾好了不,你們就把人往死里得罪?”
孟瑜茗不說話,反而彎輕笑。
最清楚北辰玹看向葉未瀾的眼神代表著什麼,這樣一個將所有特殊對待都給了葉未瀾的男人,現在不惜對上龐大葉家,將人死死護在后不給旁人傷到半分的男人,又怎會枉顧葉未瀾的命而對葉家出手呢。
只要葉未瀾上的靈脈咒一日不解,葉未瀾就永遠控于葉家。
厲王殿下縱然想要對葉家做什麼,都得再三思量,不然留給他的便是一個沒有自我,沒有意識的葉未瀾。
且厲王殿下有心給葉家一個教訓,也都得要顧忌到葉未瀾。
只要葉未瀾不死,厲王殿下就永遠對葉家投鼠忌,故而此下將人得罪頂又有什麼關系。
剛開始他們確實存著要將人弄死在葉家的念頭,雖然過后會引來皇室的重創,但對葉家來說本算不了什麼,只要有葉未瀾在,葉家就還會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總有一天葉家會凌駕在皇室之上。
再者皇室現在各個王爺皇子斗不堪,烏煙瘴氣的,不過是死一個王爺對子甚多的皇室而言算得了什麼。
至于太子殿下和德妃娘娘那邊,葉家早就心里有了應對之策。
“祁哥,你把自家人想得太好了點,殊不知都是一群以人,人為生的牲畜,老的是,小的也跟著有學有樣,碧兒那孩子死的時候祁哥你可見家中有人為傷心難過一下,有誰想著去黑暗森林將的尸找回,有誰想過給辦一場喪事,全都沒有,在他們心里全都只有自己。”
孟瑜茗收回落在葉未瀾和北辰玹兩人上的視線,轉過頭看著臉黑沉,眉宇間卻難掩疲憊茫然的葉祁,輕笑著說出殘忍的話:
“只有自己才是最重要的,死一個已經失去利用價值的子對他們來說就跟院中凋謝了,不能再觀賞的花是一樣的,其實祁哥骨子里也和他們是一樣的。”
“我不……”葉祁下意識就要反駁,卻被上突然上的一帶著淡淡香氣的手指阻止了。
“噓,”孟瑜茗淡笑:“你看,憶安那孩子至今倒在地上無人關懷,就連祁哥你也沒有關注他半分,甚至若不是我提起的話,祁哥你能想起憶安嗎?”
“你想不起來的,所以我才說祁哥你骨子里都是和他們是一樣的,一樣的冷無,又自相矛盾,我記得瀾兒小時候,祁哥你還對這孩子上了幾分心,可是到后來呢,對的所有事不管不問,漠視徹底,可剛才你又來質問我對做了什麼,我能對做什麼啊,哈哈!”
葉祁張幾次,卻什麼都沒說出來,因為孟瑜茗說的全都是對的,找不到反駁回去的點。
“祁哥你也別總是將所有的事都推在我上,是我孟瑜茗做的,我自會承認,不是我做的,誰也別想著我認,這次的事明面上都是我一手策劃的,但沒人縱容和協助,我孟瑜茗縱使有天大的能力也不能將每個人的心思都算進去。”
說著,孟瑜茗轉看向了不知何時來到后的葉長嬴,一點也不詫異他的出現,也不去在意他究竟聽到了多,反正葉長嬴對這樣冷無的葉家早就有所了解的。
葉祁也看到了葉長嬴,看到他滿面猙獰可怖的傷痕時,眼眸閃爍了下,移開了視線。
葉長嬴神冷漠,就那樣站在那里,卻對這邊的葉祁和孟瑜茗造了無形的迫,明明只是個不能修煉靈力的廢人,卻這般看人的時候,覺有把鋒銳的劍刃著他們脖頸劃了過去,令他們寒倒豎。
孟瑜茗滯了下之后咯咯笑出聲,映襯著臉上未干的淚痕,讓這笑看上去悚然瘆人得很:“長嬴來了,說起來長嬴臉上這些傷痕還是祁哥你親自劃傷的呢。”
葉長嬴神不變,只眸越發冷了。
葉祁拉扯了下孟瑜茗,讓不要再說下去了。
孟瑜茗裝作沒察覺到葉祁的作。
反正事都已發展到這地步,距離撕破臉皮也不過一紙窗紗,再者葉長嬴這個小畜生知道的可比他表現出來的還要多,既然如此再多點也無所謂了。
反正在進室看到那本該沉睡到死亡的那人,睜開的眼眸時,腦海中那弦就已經斷了。
要瘋就瘋狂得徹底一點。
“長嬴還不知道吧,瀾兒上的靈脈咒也是多虧了祁哥才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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