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出到平昌。再到武昌,一路向北,皆平安無事,然而出過武昌,出平章之后,大部隊卻選擇了向右的道路。
按照道理來說,左邊朝北去往漠北是最近的,而右邊去的是白霧山。那里樹木青翠云遮霧罩山峰奇險,是一道天然屏障,而最重要的是那里藏著大涼最大也最重要的一支后備軍。
段離塵再次瞇了瞇眼睛。裝作懵懂不知的樣子,上前詢問。“莊大哥,我們為什麼不走那邊呢?那邊不是更近一點嗎?”
正在收拾行裝的老莊百忙中抬頭看了他一眼,向另一邊的眸中,似乎有些懼怕。
“你不知道,原先這里鬧過荒,那邊常出盜匪,而且都是些小村小落,相對來說還是這邊安全些。”
長出盜匪,小村小落?
后面的理由或許還可信,可長出盜匪,那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段離塵兩人都點了點頭,若無其事的坐了回去。
“怎麼樣?”
南靈笙見他神有些古怪,奇怪的問道。
“這些人如果不是被上面的人蒙蔽,那就是陪著他們一起演戲。我們要小心了。”
白霧山,難道說他們的目的是這個地方,可是憑這幾個人,他也做不了什麼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段離塵還是給白霧山的將領傳了一封書信。讓他們做好備戰的準備,而且這段時間一定要加倍小心,除此之外,他還給遠在京城的連洬發消息。務必將風云商行查個水落石出。
天漸漸暗了下來,他們并沒有走到什麼村落,所幸就尋了一背風的地方,搭起營帳,睡在里面。一些好事的又相約一起去打獵。段離塵看著他們三三兩兩勾肩搭背離開,眨了眨眼睛,拉著南靈笙也去打獵。
“大哥,那兩個新來的我怎麼覺得鬼鬼祟祟的,而且一點都不合群。”
茂的樹林里,幾個人一邊走一邊聊天說起隊伍里的事,有人按捺不住。開始議論。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另外一人也皺起眉來。“我也覺得他總是問我一些不該問的問題,每次和他說話的時候,我都有一種提心吊膽的覺,就怕哪一句話說錯了,釀大禍。”
“有嗎?”
被兩個人尊稱一聲老大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很是穩重,黑瘦的臉上滿是歲月留下的滄桑痕跡,聽著兩個人的話,垂眸想了想,笑了一聲。
“是你們想太多了吧,來的時候我專門問過這兩個人的背景,沒有什麼問題。再說了…”
他抬頭向前方,黑暗之中依稀還是可以看清楚前方連綿不絕的山巒,高聳云,樹木蔥郁。
“很快我們就到了,一切也就都結束了,他們不過兩個人也做不了什麼,你們兩個就不要一驚一乍,每天都疑神疑鬼的了。”
“大哥,不是我們疑神疑鬼,實在是這段時間出的事太多了,尤其是小六和小七…”
“住口!”
那人打斷他們兩個人的話,幽幽的視線落在開口之人上“這件事你們最好爛在肚子里,小六和小七那是意外,記住了沒有!”
“是。”
說話之人慚愧的低下頭去,悶悶的應了一聲,頗有些沮喪。氣氛一時間沉悶了下來,三個人也失了說話的興致,干脆一直往前走,見到一些野兔,就隨意的上一只。
“老大,我到那邊看看。”
剛才說話之人代一聲,不過后面的阻攔,大步消失在夜當中。
“哎,老齊!你要去哪兒?”
這月黑風高的,再加上剛才他的態度實在是不放心他一個人出去,剛想要上前追,旁邊便有人攔住了他。
“大哥,算了吧,就讓他一個人安靜一下,畢竟平日里他和小六小七最好了,不會出什麼事兒的。放心吧。”
“唉!”
說起小六小七,他也沒有那個臉面上前去追,索拿了獵回營去了。
“靈笙,你可以控制得了這麼多人嗎?”
段離塵思來想去,有些事還是盡快解決的好,如果能夠兵不見刃,還套出一些消息,就最好不過
“不可能,而且這隊伍當中還有些深藏不的,沒有萬全的準備,出一點破綻,都有可能萬劫不復。”
南靈笙搖了搖頭,這也想過,可是實在是太難了,而且沒有什麼東西輔助的話也是非常危險的。
想了想最近得到的消息,南靈笙勾一笑“不過我們可以從杜平下手,這個人非常穩重,而且隊里大部分的人都圍著他轉稱他一聲大哥,他最有可能知道一些什麼…”
“噓。”
段離塵危險的瞇起眼睛,豎起一手指在邊做出噤聲的手勢。兩個人繼續若無其事的向前走,眼角余卻時不時瞥向后面
竟然有人跟蹤他們這人到底是敵是友。
對視一眼,兩人在樹林中左轉右轉走的越來越快,而后面的人也越追越快,起初還擔心被發現后來基本就是明正大。
段離塵回頭看了一眼,形一轉虛虛一晃一眨眼便消失不見了。
后面的人頓時愣了,急急跑上前四張
“明明向這邊跑的,怎麼一眨眼就不見…”
了字還沒有吐出口就覺得脖子上突然一沉,沉重的力讓他想要回頭看一眼都做不到,眼角余舉鐵劍鋒銳的劍鋒就搭在自己肩膀上,而頸間的皮都可以到刺骨的森寒。
“為什麼跟著我們。”
“沒…我…”聽到后之人比劍鋒還要冰冷幾分的話語,額頭上的冷汗不控制的滴落下來,他甚至覺得后背都是涼的,說話都不利索了“我…這是打獵…路過…”
“哦?”
段離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另一只手靈巧一轉,又快又準的住他的手腕,輕輕用力,只聽咔的一聲,骨骼斷裂同時咣當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在地上。
那人疼的就要驚出聲,南靈笙眼疾手快的扯了一塊布,塞住他的,然后輕輕一點封住了他所有的道。
腳尖輕輕一挑,一枚巧的袖劍出現在手上,在他眼前悠悠一晃,段離塵收回手上的劍。
“那你悄悄的這個想要做什麼?”
激靈靈打了個寒戰,老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抖如篩糠,如果不是因為點住道,此刻的他還早就已經跪在地上了,
“我,我只是只是想開個玩笑,聽說二位武功高強…所以才忍不住想要試探一二,唐突了二位,請海涵。”
也虧得他在這個時候還能編出一套說得過去的謊話。段離塵圍著他轉了幾圈,一邊把玩著手上的銹劍,慢悠悠的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你直說就是,我們明正大的比一場豈不是更好?”
“不…不用了,在下甘拜下風。自愧不如。請閣下手下留,放回一馬。日后定對你馬首是瞻。”
“呵呵。”
一直環站在那邊看熱鬧的南靈笙突然笑了起來,然而那蜻蜓的笑聲在此刻的環境之下,并不能給人帶來任何的放松反而更覺得張。
果然就聽他笑完之后,漫不經心的道“我告訴你,我大哥啊,他可是最不喜歡被人騙的。要不然啊,他會非常懷疑自己的頭腦,會很不高興,他這一不高興啊,沒準真的會陪著你去打獵的,不過前提是你是那個獵…”
“難道你還要再裝下去嗎?”
如此演技,真是不堪目,想當初南雨兮可不知道比他好了多呢。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既然已經敗,老齊索也不裝了,冷眼看著他們“既然能夠騙過我們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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