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冷袖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才想起來南凌睿在等。

“我的事辦完了，這就走吧。”在閆安開口之前，顧冷袖道。

閆安老實點頭，木著一張臉轉帶路。

南凌睿在京城的臨時居所大于市，如果不是有心是不會發現的，這一直都是暗夜閣的風格。

見顧冷袖來了，南凌睿親手給倒上熱茶，先前下到一半的期盤放在一邊，等顧冷袖坐下后，他似笑非笑地看，說了一句，“沒想到現在請你也這麼困難。”

顧冷袖抱了些歉意，道：“我有事要辦，所以晚了一些。”

“我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辦的是什麼事。”

顧冷袖抿了抿，沒有答話的意思。

南凌睿也不生氣，怪氣地笑了笑，道：“讓我猜猜，君逸清剛被下獄，你要辦的事，與他大概不開關系。”

“閣主，我……”顧冷曦想說什麼，卻又無從開口。

對于別人，一直口頭上與君逸清撇開關系，但是再如何都騙不過自己，現在本意也不想騙南凌睿，只得啞口無言。

南凌睿眼神一閃，將一瞬間的晦掩蓋過去，嘆口氣道：“你當初要離開暗夜閣的時候與我說的什麼，還記得嗎？”

顧冷袖抬頭看他，當然記得。

“你說你厭煩了這樣的生活，只想做個普通人，就算平庸一生，也不想在沾染什麼腥風雨了，”南凌睿說著走到跟前，居高臨下帶著十足的迫看著，“可你現在在做什麼？難道京城里就有你想要的安寧嗎？君逸清能給你帶來這些嗎？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會……”

“閣主！”顧冷袖忍不住站起來，推開椅子退后了一步，眼神閃躲間暴了自己的心緒。

“我說中了，不是嗎？”

南凌睿又恢復一抹笑，仿佛剛才那個形容鷙的人不是他自己。

“阿袖，若是早知你會摻和進皇室的紛爭之中，我就是將你鎖住，也不會放你來京城。”

顧冷袖更是說不出話來了，從一個承諾到了真心，也沒料到會有今天。

過了片刻，才開口道：“閣主，我不會走的。”

南凌睿笑了，緩緩搖頭道：“我知道，如果不是你自愿的，沒人可以你走，你只是不知道其中兇險罷了。”

“我知道！”顧冷袖急忙道：“君逸琛要舉兵造反，我……”

“你如何得知？”南凌睿聽后一句話一出，立馬變了臉，近質問道：“是誰告訴你的？”

“猜測。”

“改朝換代不是兒戲！”

南凌睿正，顧冷袖比他還強，“我明白，我也不是魯莽之人。”

“所以你要做什麼？”

“我……”

“我不準！”

顧冷袖無奈，“我還沒說話。”

“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準，一個不小心，你的命就沒了。”南凌睿皺眉道。

“閣主，多次危機關頭我都過來了，也不會怕這一次，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南凌睿冷笑一聲，道：“君逸清獄，徹底被廢，天佑帝骨虛弱，更是無用，天下已經快明目張膽地為君逸琛囊中之了，你還有什麼分寸？”

顧冷袖堅持，“就是因為如此，我才要想對策與之對抗，君逸清不可能就此湮沒，我得救他出來，還有君逸琛，他無權無能繼承大統，我可以置事外，但一旦皇權落在他手里，苦的就要是百姓！”

“你怎知君逸琛不能做一代明君？”

“閣主怕不是糊涂了？”顧冷袖暗諷道。

南凌睿一噎，瞇眼看沒再開口，緩緩退回椅子上時才又笑了，“好，很好，阿袖，你還是我認識的阿袖。”

顧冷袖沒有說話。

“你信我嗎？”南凌睿問。

顧冷袖皺了下眉，不太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你若信我，我借你人手，與君逸琛一搏。”

顧冷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此話當真？”

“我何時騙過你？”

過了片刻，顧冷袖才暫且消化了這個意外之喜。本就因為單槍匹馬而憂愁著，這會兒南凌睿就雪中送炭了。

不難想象，南凌睿該是猜到了的難才有此一句。

顧冷袖抱拳道：“多謝閣主。”

“別急著道謝，我有一個要求。”

“閣主請說。”

南凌睿盯著，看著顧冷袖這張悉的臉上出悉的表，緩緩笑道：“我要阿袖你，活著回來。”

上決得到秦子瑜的一手消息，秦子瑜家底往上數三代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是顧冷袖的份還有待推敲，這人的上決暫且不去追究，確實如秦子瑜所說，兩人認識，且關系不錯，說是摯友也適宜。

看來秦子瑜沒有騙他。

上決思量一番后，將秦子瑜約了出來，這次秦子瑜避開楚連若，單獨與上決見面，地點約在秦子瑜的別館，相對蔽，不會有人在意這里來來往往的人，包括他們兩個。

秦子瑜給上決斟好茶，道：“上將軍肯再見我，想必已經考慮好了。”

上決道：“秦公子如何能保證顧姑娘離開之后便不再回京了？”

秦子瑜頓了下，緩慢搖頭，“這個我沒法保證。”

上決沒說話，但眼看合作要崩盤，秦子瑜又道：“但我可以保證，京城期間，阿袖不會回來。”

“此話怎講？”

“我會拖住阿袖，京城里的事我們也不會再手，最后結果如何，決定阿袖的去留。”

上決仔細打量了他一番，確定秦子瑜沒有騙自己后，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這算是同意合作的意思了，秦子瑜心下松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凈瓶，里面裝著幾許，清清澈澈。

“這是特制的迷藥，普通的迷藥對阿袖不管用，這種特制的能讓維持兩個時辰不醒，兩個時辰，已經夠我把送出京了。”

上決接過看了兩眼，眼中仍有懷疑。

秦子瑜道：“若是上大人不信，可以找一名壯漢試試，如是沒有武功的人大約會昏迷十二個時辰，而阿袖至多只有兩個時辰。”

“確定無毒？”

“確定無毒，我不會害阿袖的，況且普通的毒藥對阿袖也沒什麼用，你只需要將此放在阿袖的飯食里，無無味，不會發現的。”

上決收下，道：“我信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