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秦月點了點:“有些眼,似乎在哪里見過。”
那是一個有點兒異域風的掛飾,不像是涼州城的東西,小小的一塊木牌,上下刻著一些乍一看七八糟的圖案。
翠兒走過去,仔仔細細的看了那圖案半天,道:“雖然我看不出這是哪里的東西,但確實不像是大梁國的。”
秦月手將那木牌拿下來:“老板,這個賣麼?”
老板的神略有些扭曲:“公子,您要這個做什麼 ?”
“好看唄。”秦月道:“就是覺得特別的,拿回去做個裝飾。”
老板角了:“公子,這可不是裝飾品,這個東西我不賣,它不祥。”
“不祥?”秦月奇道:“怎麼個不祥?”
“小的是束人,這是小的家鄉的東西。”老板道:“這東西在小的家鄉人人家中都會掛一個,是專門用來吸收妖邪的。跟大梁國鎮宅的不同,它是將一切不祥污穢之吸納進其中,所以本就是個不祥之。”
“原來你不是大梁的人啊,不過倒是看不出。”秦月一聽他這麼說,又再看了他兩眼:“來大梁有些日子了吧,一點兒異域口音都沒有。”
“雖然我祖上不是大梁人,不過也來了幾代了。”老板笑道:“所以其實我從小便是在涼州城長大的,說話自如沒有異域口音。”
“原來是這樣。”秦月將木牌放回去:“可能我以前無聊時看過一些地方游記之類的,說不定有些這方面的記載。”
見秦月將東西放了回去,老板松了口氣,應著:“可能是的。”
秦月笑了笑,繼續在店里轉,恨不得一件東西一件東西的看過去,只看的老板心里七上八下的,翠兒也不知道在找什麼。
就這麼看了半個時辰,翠兒站在旁邊都快要睡著了的時候,秦月突然道:“老板,你這鋪子,一年能賺多錢?”
“啊?”老板一時間沒能明白:“什麼賺多錢?”
“開店難道不是為了賺錢?”秦月道:“不瞞你說,我對你這店非常興趣,但一時間又弄不明白對哪一樣興趣,所以我決定,把你的店買下來。”
這一驚一乍的是鬧哪出,老板不明白,翠兒也不明白。
“怎麼樣,開個價吧。”秦月往柜臺邊一坐:“你的店面,加店里所有東西,包括后面的院子,院子里的伙計丫頭,多錢?”
“這,這是我的祖業,不能賣啊。”老板有點生氣的樣子:“這位公子,你要是來買東西的我歡迎,要是來搗的,請你離開。”
“真金白銀的,怎麼是搗呢。”秦月扯了下角,拍了張銀票在桌上:“你這也不是個多大的地方,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給你五千兩吧,只多不了。這是定金,你考慮考慮,我下午還來。當然也沒什麼好考慮的,我既然敢說出這話來,自然有本事讓你賣也得賣,不賣也得賣。”
秦月拍在桌上的是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以前是沒錢的,但是自從進了李府后,別的覺不明顯,但有錢人的滋味是徹底覺到了。
雖然李穆至今也沒跟圓房,但是在錢這方面很是大方,半點也沒有限制。房間的柜子里放著不銀子和銀票,讓需要的時候自己拿了用。
店鋪老板看著桌子上的銀票發了下呆,還沒問出聲,秦月已經往外走了,半點也不給說話的余地。
只是秦月出了門后,裝模作樣的往前走了一截,便又轉了回來,找了個視線好的地方,繼續盯著雜貨店。
翠兒不解道:“公子,咱們這麼盯著有用麼,這雜貨店一天進進出出估計得有幾十人,就算是跟他接頭的人來了,咱們也不認識啊。”
秦月笑了下:“人我們是肯定不認識的,但是我們可以看看他是如何和那些人聯絡的。而且你若是他,為了保住自己的聯絡點,會做什麼?”
“查我們?”翠兒指了指自己:“我明白了,公子,你要引得他們來找我們?不過這樣我們會陷的,是不是也不太好。”
“暴份確實是不太好,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讓人發現。”秦月道:“不過我們如今也算是喬裝打扮的,除非是認識我們的人,要不誰能看出我是誰,不算暴份。”
來人充其量能看出秦月是扮男裝,又如何能認得出來是誰。
翠兒點了點頭,秦月突然道:“你看,老板出來了。”
翠兒忙也長了脖子去看,只見老板從店里出來,先四下看了看,然后將店鋪門外的一個招牌給轉了過來。那是每家店鋪門口都會有的招牌,兩面都是字,通常都是店鋪的名字,但是仔細的看,卻肯定還是有些微的區別的。
“招牌。”秦月瞇著眼睛看了半天:“這個老板姓梁,招牌是他的名字一個梁子,你看出來沒有,這個梁字了一點。”
“好像是啊。”翠兒被秦月這麼一說也跟著道:“跟剛才那個一模一樣,但是上面個點。”
“為什麼會有一個如此明顯的錯字?”秦月帶著點得意的笑:“我們繼續等,看看會有什麼人上門。翠兒我給你說,我從小的鏢局長大,這種暗哨知道的可多了。”
翠兒連連點頭,這些三教九流的東西秦月可不是懂的多,幾歲就在古玩街爬滾打,芒爺做事又從不避著,十幾年下來什麼都學會了,也難得沒有走上邪路。
街上的人漸漸多了,店里也漸漸開始上客了,雜貨鋪本是什麼都有的,自然客人也什麼樣子的都有,男的的老的的,不過秦月都沒有半點反應,一直到一個看似小廝的人從店里出來后,才猛地站了起來。
“十有八九這人就是來傳消息的。”秦月一扯翠兒,二話不說的拔就跟上:“老板又把牌子反過來了,這顯然是消息傳完了。”
翠兒應著連忙跟上,一邊從懷里拿出兩塊黑布巾來:“公子來拿著,這是我特意帶著的。”
秦月沒看便手接了過去,拿到手一看便笑了:“真是善解人意。”
那小廝從雜貨店出來后,便一直往前走,走著走著,到了一個小巷子,突然轉了進去。
大街上不好手,秦月正想著怎麼才能去一個沒人的地方呢,真是正中下懷。
這巷子細細長長的,兩邊都是高墻,秦月和翠兒進去之后便放心了,多事涼州城生活了十幾年的人,大街小巷大部分地方都悉,這是個死胡同,一條路走到黑,可不是那好跑掉的。兩邊倒并不是沒有住家的,但這都是些空院子,要麼是有錢人家的別院,尋常都沒人,雖然可能有小門后門,但著急是打不開的。
秦月和翠兒在巷子口便將黑布蒙了起來,就剩下一雙眼睛在外面,加重了腳步。
在這種寂靜的巷子里,這麼重的腳步聲很容易便引起了前面人的注意,他猛的回過頭來,便看見兩個蒙面人一點點的走了過去。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小廝往后退了一步,顯然有點慌。
“這個問題正好也是我想問的。”秦月笑瞇著眼,從腰上出一把匕首:“你到底是給誰做事的?”
翠兒有些意外的看了秦月一眼,不愧是鏢局的人,做了丞相府的大還隨帶著刀。
“你,你說什麼?”小廝有些慌的眼睛四下看:“我告訴你,這里是涼州城,天子腳下,你可不要來。”
“說出我想知道的,自然讓你走。”秦月左手拿了匕首,在手里掂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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