洺湖位于城西南角,離蘇錦繡的昭府大概隔了大約有七八條街的距離。馬車行駛了約大半個時辰才到了洺湖,所幸走時早也不至于遲到。
都說三春洺湖最為艷麗,楊柳依依,曉風殘月,多文人墨客詩文中的景,口口贊頌的畫卷,只是這深秋時分,蒼涼蕭瑟,倒是有了幾分北方的壯闊之,卻也是別有風味的。
蘇錦繡來的時候,岸邊已經停靠了一艘船。那船分為兩層,大概是有一棟小型酒樓那般大小,而且裝修大氣奢侈,金線絨燈籠串串連起,可謂是奐。
“這可是茗羽郡主?”
自甲板上走下一個人,紅輕紗,金簪環翠,好不耀眼。由人扶著從甲板上下來,自岸邊過去就像一團燃燒得正旺的火焰慢慢移而來。
只是這紅向來是最挑人的了,如今這人樣貌平平,勉強只能稱之為清秀,而且眉短且,近看著更加地違和了。況且這人紅配金簪,又是滿的珠寶首飾,這紅的一分烈張揚沒穿出來不說,而且還無端端添了幾分俗氣。
姚家嫡,喜穿紅。蘇錦繡勾一笑,菡萏,卻是廢了一個好名字。
“正是,不知姑娘可是菡萏小姐?”
那人大概不知道蘇錦繡能認出自己,表微微一愣,轉而又恢復笑意,方才回答道:“正是,郡主既然來了,就隨小上船吧。”
蘇錦繡頷首,隨著姚菡萏上了船。
這一進船艙之,才發現這里原來更有千秋。
紙墨筆硯,清茶瓷杯,還有名家字畫,真是一個游湖的好去了。再說二樓,那可真是兒家的地方了,輕紗淡遮,箏,琴,畫,繡,還布置了一些只有孩子家才喜歡的小玩意兒。
陳國雖然對于男同出來游玩并不限制,但是到底男有別,所以一樓和二樓便隔開了男。
“這船里真是別有天,異常奢華。”
蘇錦繡微笑著說道,這話是真心的。
重生前,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個嫡卻要整天待在閨房中出不得門,怎麼會知道踏青這些事。倒是蘇錦妝這個庶,在京都眾公子小姐面前出盡了風頭,依稀記得的二妹好像還有一個京都才的稱號。
眾人恐怕只知道尚書府有一個貌才高的二小姐蘇錦妝,這個嫡出的大小姐卻從來都沒有人提起過的。直到十三及笄那一天,才被眾人知曉有這麼一號人。只是說來有些好笑,這一天聲名遠揚,幾乎要和二妹的名聲一樣響亮了,只是一個是才,一個卻是廢……
姚菡萏聽見蘇錦繡的稱贊,心中有些得意。
“郡主有眼。當年這船本是平公主命人打造的,后來為了報我父親的救命之恩,所以才忍痛割讓給了我父親。”
原來是平公主所造,難怪這麼奢侈了……蘇錦繡淡低笑垂眸,卻不接話了。
姚菡萏見不接話了,也覺得沒意思,便領著蘇錦繡上了二樓。
二樓上已經聚集了好幾個閨閣小姐們,又大約過了一刻鐘,這些個公子哥們全部都到齊了,船也就開了。
蘇錦繡坐在二樓臨樓梯口的地方,這個地方能清楚地看到一樓的一些景象。紅的輕紗遮住了個個名家公子的臉,可是蘇錦繡卻還是從一眾人中認出了凌宣。凌宣恰巧也在看,他們二人默契地對視一眼,便轉移開了目,好像從來都互不相識一樣。
“這幾天被父親著背《戒》,都沒有來得及去看你,你上的毒可好多了?”凌冰清坐在一旁,低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
“無礙,不過這《戒》你背的如何了?”蘇錦繡側頭看,眼里帶了幾分揶揄。
“錦繡,你明明知道我最不喜那些東西了,怎麼會好好去背它麼!”凌冰清鼓著腮幫子,沖蘇錦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
“那你……”
“若是這般游湖也太過單薄了吧。”
忽然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將蘇錦繡的聲音給蓋了下去。
“那你可有什麼不無聊的方法?”問這話的人是姚菡萏,只見緩緩走來,紅晃如火。
“不如我們今日就來個以景賦詩如何?”
“這倒是個好主意。這樣吧,凌宣世子也在,剛好可以請來給我們做裁決。”姚菡萏立馬蓋棺定論。
“此法甚好,就是不知姐姐……”
蘇錦妝贊同地點頭,但是隨后又像想到了什麼似的將目投向了蘇錦繡。
眾人也隨著蘇錦妝的目去,一下子蘇錦繡就了全場焦點。是啊,們怎麼忘了,這個郡主從前可是一個出了名的草包啊。
“二妹……”蘇錦繡忽然出聲喊了一聲。
蘇錦妝疑地看著,卻只見蘇錦繡勾一笑:“眾位妹妹都是才高八斗的人,姐姐從小就愚笨,在眾位妹妹面前作詩豈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了?不過本郡主也不想掃興,這樣吧,不若本郡主就改為畫畫如何?”
“自然可以,那菡萏便恭候郡主的佳作了……”
蘇錦繡含笑著看著們這一唱一和的模樣,眼底深卻是平淡無波閃過一冷意。
我的好二妹,今日的主角可是你,我怎麼能跟你搶風頭呢?
不聲地向一樓的一個方向,那里凌松鶴和一個年輕公子正指著一湖水指指點點,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輕紗被風吹起一個角落,鈴鐺作響,到底模糊了蘇錦繡冷笑著的面容。
“既然以景賦詩,想來那些公子也是無聊得很,莫不如讓他們也一并參觀了吧。到時候互相換詩詞,讓拿到自己詩詞的人做了評判再拿回來如何?”
蘇錦繡突然出聲提議道。
眾人猶豫,但是面上卻都是躍躍試的模樣。這些個公子哥中不乏有們的心上人,如今有機會可以在這些青年權貴面前展示自己的文采,還有什麼不同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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