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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這個案子，刀鋒是沒有偵辦權的。

他是秀溪縣局的刑偵副大隊長，沒理由管到市區發生的案子。

不過于驚雷和劉浪都不這麼認為，其他人自然不會多管閑事。

抓到這麼一大批犯罪嫌疑人之后，市公安局和清源派出所，一下就忙碌起來。幾個傷不重的家伙，直接帶回局里。

傷較嚴重的，比如三角眼，旦旦中招，那就必須先送醫院治療。

重案大隊人手不足，醫院看守的任務，就給清源派出所。肖躍進暫時調撥二警區的人手配合，等天一亮，那還是要召集更多的正式民警接替聯防隊員的。

于驚雷，劉浪，刀鋒顧不上他們這些“小蝦米”，他們忙著連夜突審陸小虎。

當然，在審訊之前，還得先給陸小虎簡單理一下傷口。

當陸小虎看到從自己小肚子上拔出來一又又長的鋼針，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是什麼玩意？

然后眼睜睜看著刀鋒將這枚鋼針拭干凈，收自己特制的腰間皮帶，更是瞠目結舌。

這玩意，竟然是一件武？

類似飛刀？

“你，你特麼的到底是什麼人？”

陸小虎也算個老江湖了，見多識廣，和人打架斗毆的經驗，也是十分富。卻從未見過這樣的武。

“警察啊。”

對陸小虎這個質疑，刀鋒也頗為詫異。

老子不是早就跟你亮明份了？

而且現在你就在市公安局刑偵支隊辦案區，重案大隊的專用詢問室，你還搞不清楚老子是什麼人？

“啊呸！”

陸小虎也是個氣的，一口啐在地上。

“警察有你這樣的？你不用槍，你用這種東西？”

刀鋒頓時明白過來，原來如此。當即輕蔑地一笑，不屑地說道：“你懂個屁啊。老子這個武，比槍好使。”

警方對于槍械的管制是非常嚴格的，每開一槍，事后都要寫報告。

說明開槍的必要。

刀警最煩寫報告了。

所以說，學渣永遠都是學渣，想要為學霸，談何容易。

用飛針就沒這個麻煩，只要不是當場將犯罪嫌疑人干死，或者重傷，就無須寫報告，充其量劉浪他們在卷宗中記錄一筆。

“好了，陸小虎，我看你也是條漢子，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大家爽快點，你們怎麼就要搞人家羅衛慶？”

刀鋒還是“老一套”，居高臨下地視著陸小虎，問道。

“什麼羅衛慶？”

陸小虎開始裝傻。

刀鋒就笑，邊笑邊搖頭：“陸小虎，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啊。你看，現在我們人贓俱獲。你那臺微型面包車，還有那副套牌，我們都找到了。”

“羅衛慶死亡當天，你們就是開著這臺面包車把他送到人民醫院門口的吧？”

“雖然你們作很利索，可人民醫院門口那麼多人，早已經把你們的車牌號碼記得清清楚楚。你們以為上了個套牌，就能瞞得過誰嗎？”

“沒有……”

陸小虎眼里飛快地閃過一抹驚慌之意，卻還是咬著牙扛。

“什麼套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冤枉我……”

好吧，這倒也在意料之中。

畢竟羅衛慶死亡案，現在已經鬧得天大，在巖門掀起了巨大的風浪，作為案犯，陸小虎當然明白，一旦自己招供，面臨的將是何等嚴厲的罰。

所以明知道希渺茫，那也還得死命的扛一波。

不過在這種況下，扛住的可能基本為零。

很快，方先也被帶了過來。

隔著單面玻璃，讓他辨認。

“就是他！”

方先給了十分肯定的答復，聲音得極低，好像生怕一墻之隔的陸小虎聽到他的聲音。

“你再仔細看清楚，到底是不是他！”

劉浪在一旁問道。

陸小虎剛才迎面挨了刀鋒一腳，臉上有些紅腫，和平常的樣子，多多是有些區別的。

這可不是普通案子，是導致被害人死亡的重案，慎重一點是應該的。

可別認錯人，給辦“冤假錯案”。

劉浪雖然脾氣暴躁，是個“破案狂”，但為人正直，冤假錯案是絕對不愿意辦的。

方先又仔細觀察了一番，肯定地說道：“就是他。你看，他那個左斷眉，還有眉梢那顆痣，那麼明顯，很難找到第二個這麼相像的人。”

這個理由很過。

劉浪，刀鋒，于驚雷都表示同意。

為了慎重起見，劉浪等人又帶方先去看了那臺繳獲的微型面包車。

這回方先就謹慎得多了，圍著微型面包車轉了好幾個圈，才說道：“警，我不能確定是不是這個車，我只能確定，當時確實是一個微面……”

嗯，這倒是很實事求是的態度。

劉浪沒有為難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好，辛苦你了，方先！”

方先當即寵若驚，朝著劉浪連連哈腰，一迭聲地說道：“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應該的……那，警，我，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帶著明顯的試探之意。

這就是底層小人的悲哀了。

明明沒犯啥事，而且幫了公安機關的大忙，自己還是嚇得膽戰心驚的。

“當然可以。”

劉浪的態度變得很和藹。

“等這個案子破了，我會給你申請獎金，雖然可能不太多，總也是一番心意。”

“哦哦，謝謝警謝謝警……其實獎金的什麼的，也沒那個必要……就是，就是能不能幫我保啊？”

方先連忙說道。

“放心吧，肯定給你保。再說了，這幫人這次犯的事不小，一時半會的，他們也出不來，你不用擔心他們報復你。”

方先到底也是個混江湖的，一想劉浪這話果然有道理，頓時便長長舒了口氣，高高興興地給劉浪等人道別，準備回家。

刀鋒忍不住叮囑了他幾句：“方先，我跟你說啊，你看相算命就看相算命，規規矩矩的，別搞什麼歪門邪道。”

“要不然，以后說不定我真的會抓你。”

這番話，倒確實是為方先好。

方先自然又是連聲答應，只不過到底能不能聽進去，那就不好說了。

財帛人心啊。

說不定面對極大的時候，方瞎子就將刀警今天這個勸告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人嘛，總是經不起考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