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憧知道白家是半路起家，寧海天平日沒埋怨自己時運不濟，白家一個碌碌無為的人都能把生意做到如此規模他的一頭。

以前沒多想。

白家為什麼會突然發財？

周華平時對桃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偏心偏到骨子里，為什麼這次會如此張。這些姑且不談，但這警是誰報的？

知道的就他們幾個。

寧憧是不愿意把人想得太黑暗，可警察來得未免太巧太快了。

為什麼視頻一出來周華就會找上？哀求不改威脅，明明只要保就不會有人知道，小時候的事桃桃肯定不記得，為什麼會那麼慌張的找幫忙？

越想寧憧越覺得不對。

在新聞出來后只和白智見過面，就算周華當年心虛查過孩子是誰，那頂多只會記得父母，怎麼會認識白智？

周華的種種作和反應，比起袒護桃桃，更像是在害怕什麼。

找上更像是心虛想要掩護什麼。

為什麼要這麼做？機是什麼？

警察的突然出現就像是在雜無章的畫上添上一筆，讓整幅畫瞬間可以串聯起來，忽略的細節變得清晰無比。

白桃的臉在腦海閃過，和照片上的五逐漸重疊。

寧憧忽然生出一個荒唐念頭，抬頭大喊：“媽！你說白家是暴發戶？他們哪一年發財的，怎麼發財的你知道嗎？”

趙桂玫被嚇了一跳，沒好氣道：“你怎麼在這兒？我憑什麼告訴你？”

“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們去干什麼嗎？”寧憧不怕不說，“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他們為什麼會大半夜離開。”

趙桂玫眼珠子一轉。

白家這麼晚出去肯定是急事，周華平時沒和炫耀，也該到落井下石了。

反正當年的事就是閑談。

“大概十幾年前吧。”趙桂玫提起這件事既羨慕又不屑，“他家以前就是賣魚的，做點小生意在城里買了個房子。結果突然就中了彩票，了有錢人，還搬到我們隔壁，真是祖墳冒青煙。”

寧憧冷靜問：“是寧瑞幾歲的時候？”

“兩歲。”趙桂玫不耐煩，“你快說他們家出了什麼事。”

寧瑞比小三歲，他兩歲的時候五歲，也就是十五年前。

十六年前白智的侄子失蹤，十五年前白家得了一筆橫財……白軒說孩子是走失的，如果孩子是被藏起來呢？白睿當年發了瘋的找孩子，他們肯定不敢立刻把孩子送走，必須要等風頭過去。

一年時間，剛好。

寧憧心跳越來越快：“你記得桃桃是什麼時候出現在白家的嗎？”

“我沒事去記他家的事做什麼。”趙桂玫狐疑，“你問這麼多奇怪的問題做什麼，還扯白桃，該不會是白家的錢來歷不明吧？”

“白向宇外婆家有警察上門。”寧憧簡潔概括完大步往外走，從走變小跑，一邊跑一邊拿出手機。

寧憧心跳如擂。

想要印證的猜想，必須得到最重要的答案。

后是趙桂玫罵罵咧咧的聲音。

“就說這麼一句？”

“話也不說清楚！騙我呢，你個…”

……

“喂，小憧。”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寧憧立刻詢問：“白智，我問你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是不是你回國后第二天孩子就丟了，你確定那是個男孩？”

“我是說，那有沒有可能是個孩？”

病房里的白智愣了，看向戴著氧氣瓶的白睿，第一面見侄子穿的就是小西裝，格也活潑好，打電話的時候大哥也說是侄子。

這些年大哥也沒說過是兒。

細想起來四五歲的小孩子分不出什麼男，他又心。

“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荒唐。”寧憧了下，“但是，我可能找到了一點線索。”

“我不知道。”白智沉，“但我侄子是早產的，大哥也迷信。”

“我現在打電話去問問醫院。”

寧憧呼吸加快，也就是說白睿有很大可能把兒當兒子養？

如果真是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

冷靜道：“你大哥在醫院不會有事，你現在開車來接我，立刻。”

事關自己侄子，白智不敢耽擱，按照定位以最快速度來接寧憧。

寧憧熬得眼睛發紅，了腦袋。從便利店買了一杯咖啡，喝下去立刻清醒不。

自從被強迫改正作息后，一到十點半就犯困。

白智把車停下：“我剛才打電話給醫院，他們說日期太遠，起碼后天才能找到出生證明，你為什麼會突然懷疑起……”

“叮咚。”

“叮咚。”

“去這個地方。”寧憧先把地址給白智，邊說邊低頭點開消息，“事有點復雜，等確定了我再和你解釋。”

消息是壁虎發來的。

四五張照片和一條語音消息。

照片是拍的，不夠高清但能看清無關――是桃桃。

點開語音。

“寧小姐，燁歌說你方向找錯了，那可能是個小孩，你去確認一下。對了，重新錄視頻要給錢。”

寧憧盯著照片。

是當真相大白前，各種細節都會水落石出嗎。

了酸的眼角，把車窗打開讓風灌進來，冰冷的夜風吹在臉上，瞬間清醒。

把照片給白智看。

白智一看臉劇變，激得手都在抖：“，這，長得和我大嫂幾乎一模一樣！尤其是這個眼睛，太像了！”

“在哪兒？”

“你好好開車，哎哎別抖手別抖。”寧憧張得坐直，在白智握方向盤后才放松下來，“被警察抓了，事有些復雜，總之我們得先把救下來再說。”

如果白桃的世是假的，那推人的事肯定也真不了。

桃桃……寧憧剛冷靜下來的心焦急起來。

不知道現在況怎麼樣。

“你們，你們有什麼事嗎？”周家人看著上門的警察都很慌。

兩名警察表嚴肅。

“有人報警，說白桃士在十五年前殺害了一名被拐兒，請和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白桃臉蒼白，果然……苦笑一聲打算推門出去。門被從外推開，祈風了進來，復雜的看了一眼后抓起的手往窗邊走。

祈風翻到窗外打量了一下高度，朝出手：“和我走！”

白桃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