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老爺子看著他們終於改變主意，也長嘆了口氣。

終於放下了。

「既然大家一致認為該到此為止，那我會去和他們談。」司老爺子說道：「無辜之人再不牽扯進來，把那幫孩子都放回去。」

一眾族老點頭。

都認可這個決定。

所有人都同意了，唯獨三長老。

他一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良久，三長老站了起來，失的目掃過他們，又絕的閉上雙眼，自腔發出自嘲又悲愴的笑聲：「哈哈哈！」

「你們好大度啊！真大度啊！」

三長老笑聲悲涼絕：「自家後輩被人殺了個，卻還顧著別人的子命，倒顯得我很自私了。」

「老三，」族老嘆了口氣：「你也該放下了。」

「放下？」三長老笑容更加刺耳悲愴：「二十年來，我沒有一天能忘記我兒子被活活摔死的場景，你們現在讓我忘記，我也想忘記，你們教教我，該怎麼忘呢？」

「你們一個個都大義！一個個都是慈悲心腸！是我狹隘，是我不配和你們站在這裏！我不配做司家人！」

三長老大笑著，轉離開，原本佝僂的子抖著，步伐踉蹌不穩，彷彿隨時都能摔倒。

司老爺子擔心他出事，讓人去陪著他。

……

三長老回到院落，就一直喝酒，一邊喝一邊哭，最後都分不清喝的是淚水還是酒了。

他兩隻手都拿著酒瓶，踉踉蹌蹌的走在路上，走著走著，就莫名其妙的來到地牢。

曾經他以為，他可以為他兒子報仇，把那幫人全都關到這裏來，讓他們驗百倍千倍的折磨。

可都化作了泡影。

他再也沒辦法為他的兒子報仇。

他猩紅著雙眼，踉蹌著步伐，跟個酒鬼一樣，朝著地牢走去。

已經夜深了，地牢就兩個人守著，都認識三長老，「三長老，您怎麼喝這麼多，我們送您回去。」

三長老甩開他們的手，自顧自的往地牢裏走。

「不用跟著我！我還沒老到不能走的地步。」三長老又喝了一口酒：「我不能為我兒子報仇，難道連想單獨待待的權利都沒有了嗎？都不許跟著！」

兩個守衛面面相覷，還是沒有跟上去。

他們注意著點裏面的靜，應該也不會出事。

三長老一直往裏走，走不了，就靠著牆坐下來，一把老骨頭被今晚這麼折騰了一番，累得連站都站不起來。

「三長老？」

一道嘶啞的聲響起，夾雜著幾分意外，像是沒想到會在這裏看到他。

三長老僵的扭過頭，朝著發聲看去。

只見莫辛憔悴不堪的坐在他斜對面的地牢裏。

是明的玻璃，能從裏面看到外面，也能從外面看到裏面。

也是防止莫辛有什麼舉。

之前莫辛都是被時九念的人看著的，可這幾天，因為那幫年高燒急需人手，他們都去幫忙了。

地牢外，重兵把守，也沒有人能把莫辛擄走。

「是你。」三長老眼裏掠過一抹嫌惡。

他艱難的扶著牆站起來就想走，可他喝了太多，實在站不起來，反而還顯得更加狼狽。

莫辛打量著他，意外什麼事能讓三長老這麼失態。

這幾天也聽到了外面的一點風聲。

知道司老爺子在勸司家人放下仇恨，聽說那幫家主的子還在司家門外徹夜跪著請罪。

莫辛眸閃了閃，掠過一道幽。

他知道三長老的兒子被活活摔死的事，司老爺子為了時九念，可以忍痛放下仇恨，可是三長老是絕對做不到的。

他肯定是和司老爺子的想法產生分歧，報仇無，所以才會來這裏買醉。

「三長老，其實我可以幫你。」

莫辛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拚命克制著語氣里的激，又輕又啞的嗓音，蠱著三長老。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司老爺子一心為了時九念，本不管你們的死活，而我，可以幫你們實現所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