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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線索？你是同伙？”

刀鋒扭頭向他，輕蔑地說道，一臉不屑的神，似乎完全不相信他。

“不是啊老大，我不是同伙，我，我看到那個開車的人了，他，他臉上有兩個特征比較明顯……”

方先大道，委屈的。

本來吧，方先確實是不想說的，生怕得罪了人被報復。

江湖上的事，誰說的清？

當然是越謹慎越好。

現在不是被無奈嗎？

只能是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什麼特征啊？”

刀鋒依舊一副可有可無的樣子，那意思是將就聽一下，要是真有價值，我就再坐下來跟你聊聊，要是胡說八道，你小子就準備去看守所待著吧，至于號子里那些“牢頭獄霸”要怎麼收拾你，那可就說不好了。

其實呢，都是心理戰。

這個時候，你越是一副心急火燎想要知道的樣子，對方就越是拿，覺得手里有了籌碼，可以和你討價還價。

尤其方先這種江湖相師，察言觀的本事，那真的是出類拔萃，你但凡稍微有些破綻，都能被他一把揪住。

可惜的是，這一回，方大師遇到了千年的狐貍，實在是玩不過。

鬼才知道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副大隊長，其實是個“偽青年”，江湖經驗，比他方先還要富得多。

愣是半分破綻都不，拿得方大師死死的。

至于說，把方先送進看守所，還真就是嚇唬他的。

有什麼理由把人家關進看守所去？

問題方先害怕啊。

這年頭，確實有警察不守規矩的。

真把你小子送進看守所收拾一通，你也沒地方說理去。

九十年代的執法環境，和后世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那個，那個人是倒八字眉，左斷眉，眼角還有一顆痣，這種面相，在我們相上是有講究的，兇橫殘忍，不得善終……”

刀鋒心中大喜，方先說的這兩個特征，還真的十分明顯。不過里卻依舊不以為然：“嘿嘿，方先，別特麼胡說八道，就說你當時那個位置，能看得這麼清楚？”

方先又是委屈又是傲氣，說道：“老大，別看不起人……我雖然是個看相算命的，就靠這雙眼睛吃飯！”

“不要說這個距離，就算再遠一點，我也能看得清！”

劉浪及時話進來：“方先，你確定看清楚了？這個可不能胡說八道，要是抓錯了人，你知道后果！”

方先似乎很不了別人鄙視他的“專業水平”，當即道：“老大，我看得清清楚楚，絕不會錯的……我，我騙誰也不敢騙你們啊。”

于驚雷，劉浪，刀鋒對視一眼，又坐了下來，刀鋒問道：“方先，除了這兩個特征，你還能記得他的長相嗎？”

“當然記得。”

方先很肯定地說道，似乎對自己的能耐很自信。

“行，那你把他的長相也描述一下。”

方先便開始描述起來。

于驚雷，劉浪，刀鋒都是老刑警，聽了他的描述之后，自然而然在腦海里形了一個大致的廓。

問題是，腦海里有印象沒用，你沒辦法“投影”出來。

刀鋒轉向劉浪問道：“浪哥，咱們市局，沒有那種畫像師吧？”

擱在后世，畫像師是許多公安局刑偵隊的標配，但眼下才是九六年，刀鋒的記憶中，巖門市局還沒有畫像師。

果然，劉浪搖頭：“沒有！”

“省廳應該有，我們現在就打報告，請他們派一位畫像師過來？”

刀鋒想了想，說道：“也可以，不過，省廳的畫像師過來，最快也得是明天下午了吧？”

“這是最快的了……”

劉浪是個急子，頓時就有些不耐煩。

負責記錄的林巧眉說道：“要不，我們可以先請本地的畫家試一試？我記得，巖門師專有個老師，比較出名，據說畫人畫得特別好……”

劉浪當即說道：“可以試一下，巧巧，你這就去聯系那個老師，辛苦他馬上過來，我們爭分奪秒！”

“哎……”

林巧眉答應一聲，跑了出去，片刻之后又跑了回來。

“已經聯系上師專的領導了，領導通知了那位邵老師，說是半個小時左右就能趕到這里。”

巖門市區本就不大，師專也不是在偏僻位置，只要人在市里，半個小時確實足夠了，大家都是神一振。

當即一邊繼續詢問方先，一邊等候邵老師過來。

至于省廳那邊，暫時不忙著求援。

等邵老師來了再說。

如果邵老師搞不定，再打電話向省廳求援不遲。

半小時后，一名三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背著畫板，騎著一臺托車，“突突突”地趕到了慶東派出所。

一見這位留著長頭發，快把半張臉都遮掩住了的年輕男子，刀鋒不由得笑了起來。

果然不愧是老師，這嬉皮士風格拿得那是相當到位。

當下也顧不得去“打趣”人家的發型，急忙迎上前去，和邵老師簡單寒暄了兩句，便即開門見山地提出了要求。

邵老師一副躍躍試的樣子：“口述繪像？呵呵，這還真是個挑戰，我以前沒試過。不過嘛，原理倒是相通的，要不，我試試看？”

刀鋒等人一聽，就有些失。

雖說這位也是老師，但畢竟不是專業的畫像師，能不能，還兩說呢。

不過人家來都來了，讓他試試也無妨。

隨即將邵老師請進留置室，就坐在方先邊，架起畫板，拿出炭筆，開始作。

應該說，方先在自己的專業上，還真的有兩把刷子，描述人特征，相當清楚，就是時不時要加幾句“相”上的解釋，聽得大伙一愣一愣的。

鑒于他表現還算不錯，刀鋒倒也能勉強忍耐，沒有再呵斥他。

沒看到邵老師都沒有提出“抗議”嗎？

專業的事，還是應該相信專業的人。

大約一個小時過去，畫像逐漸型。

“是他嗎？”

守在一旁的刀鋒問道。

方先歪著腦袋打量了一番，說道：“有點意思了，眉這里，還要再往里收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