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霧有些無奈，“只是淋了雨而已，我沒什麼大礙。”

說完，走上前將昨天的工作報告放到桌面上。

“這是昨天的工作總結，我都整理好了，我還有其他事要忙，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

沈云霧看向江楚楚，江楚楚馬上出笑容。

沈云霧出去了，秦夜的眉卻蹙得很。

“秦夜？”

直到江楚楚喊了他一聲，他才回過神來。

見秦夜這副模樣，江楚楚心中莫名，但還是溫地出聲道：“我看云霧的狀態確實不太好，雖然現在給你當書，但人家破產之前畢竟還是沈家的大小姐，你可千萬不要苛待呀。”

苛待？

秦夜在心里嗤笑了一聲，哪個能苛刻那祖宗？

不過明面上他并沒有把這些話說出來，只是應了聲：“嗯。”

沈云霧頭重腳重地回到辦公室。

剛坐下來，便忍不住趴了下來。

頭暈得更厲害了。

不知過了多久，沈云霧聽見林幽幽的聲音。

“云霧姐，要不你還是回去休息吧。”

沈云霧確實提不起神了，極其難，只能小聲地道：“幽幽，我睡會。”

說完，沈云霧便陷了沉沉的昏睡之中。

沈云霧做夢了。

夢里，回到了十八歲那年。

那天是沈云霧和秦夜的年禮。

兩家的年禮是一起辦的，當時沈云霧穿上了自己喜歡的藍小洋，特意燙了個大波浪卷發，做了指甲，準備那天跟秦夜告白。

找了很久，才在小花園找到秦夜。

拎著擺想走過去的時候聽見秦夜的幾個朋友打趣問他。

“夜，年了哦，有沒有喜歡的姑娘？可以考慮訂婚了。”

“我看云霧那小丫頭不錯，天跟在你的后。”

沈云霧聽見這句，下意識就停下了腳步，想聽聽秦夜的回答。

畢竟，他的回答對于接下來要做的事也很重要。

然而，沒等秦夜回答，就有人提前說道：“云霧不行，夜就把當妹妹看待，誰不知道咱們夜心里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楚楚。”

楚楚……

沈云霧地看向秦夜。

夜之中，年坐在石凳上，雙長得幾乎沒地擱，他俊臉上約有笑意，并沒有否認。

“確實，楚楚要溫人一些，有人味，云霧就是個小丫頭片子，最重要的是，是夜的救命恩人。”

說這句話的人墨白，是秦夜最好的朋友之一，平時最喜歡逗沈云霧，每次見著，都會扯的辮子。

他也是沈云霧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

誰是小丫頭片子！

“對啊，楚楚救過你的命，當初河水湍急，要不是跳下去救你，恐怕這世間已經沒有秦夜了。”

年點頭，終于難得地嗯了一聲。

他的臉在月下很淡，“我邊的位置，永遠替保留著。”

轟——

沈云霧臉上的瞬間消失，變得慘白無比。

沒想到，的告白居然出師未捷先死了。

江楚楚救了秦夜一命，這是整個圈中都津津樂道的一件事。

古有英雄救人，今有人救俊年郎，也就是江楚楚和秦夜。

但這件事，沈云霧并不清楚。

因為那年似乎也落了水，發了高燒，生了一場大病，醒來之后之前的好多事都忘記得七七八八，連自己怎麼落水的都不知道。

還是同學說，因為貪玩，所以才會不小心落水的。

沈云霧卻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可惜怎麼也想不起來，后來年歲久遠，更是將當時的事忘記得徹底。

沒想到秦夜會對救過他命的人這麼念念不忘。

如果當初跳下去救他的人是就好了。

夢里的緒似乎和此時的沈云霧融合到了一起。

心口如被巨石了般難，頭痛更是裂，為什麼當初跳下去救他的人不是呢？

如果……如果……

突然，眼前出現了秦夜的臉，他的眼神冰冷無，“云霧，把孩子打掉。”

接著他邊又出現了江楚楚，像藤蔓一樣依附在秦夜的邊。

“云霧，你不打掉孩子，該不會是想破壞我們的關系吧？”

聽到破壞，秦夜的眼神更冷，上前幾步住的下，“自己乖一點，否則別怪我手。”

他手上的力道極大，幾乎要把沈云霧的下碎。

沈云霧掙扎著，驀地清醒過來，渾被冷汗浸。

映眼簾的是窗外不斷倒退的道路。

剛剛……是夢？

怎麼會那麼真實……

沈云霧呼出一口氣。

“云霧，你醒了。”輕的聲音從前面傳來，沈云霧抬起眸，看到了江楚楚擔憂的面龐，“太好了，我這一路上還擔心你出事呢。”

江楚楚？怎麼會在這兒？

接著，沈云霧意識到什麼，朝邊上看去。

果然，開車的人是秦夜，而江楚楚坐的是他的副駕。

秦夜在開車，聽見醒了，只過后視鏡看一眼。

“醒了？還有哪兒不舒服？呆會去了醫院跟醫生一并說了。”

沈云霧先前因噩夢心悸，醒來以后好不容易平復一點的心跳，又因秦夜這句話而張起來。

“不，不用去醫院，我沒事。”

聽言，秦夜又瞥了一眼。

“鬧什麼？知不知道自己發燒了？”

江楚楚也附和道：“是啊云霧，你燒得好厲害，得去醫院的。我聽夜說，你昨天淋了雨，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怎麼回事？

看著面前的江楚楚，沈云霧蒼白的了，最終是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昨天那場鬧劇，江楚楚肯定也在場。

這麼問，難不是在暗示什麼？

正思索著，江楚楚臉上出擔憂的神，歉疚地著：“是不是昨天……”

秦夜打斷江楚楚的話，聲線沉穩：“總之先去醫院，這幾天你病了就好好休息，暫時不用去公司了。”

江楚楚話被打斷，有些詫異地看了秦夜一眼。

沈云霧垂下眼眸，漂亮的眸底有很深的涼意。

不愧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護得跟什麼似的。

許久，才抬起頭來，“我不去醫院。”

秦夜蹙起眉，總覺得今天格外任。

“生病了不去醫院，你想干什麼？”

沈云霧抿，“我自己，我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