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北溟剛從賀氏開完會準備回家。
但上方向盤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想到了初夏去支援丘港的事。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點開了丘港的天氣預報,卻發現那里的暴雨預警信號為最高級別的紅。
此時正好有對頭車輛駛來,車燈照進了賀北溟所在的車,卻照不亮那雙幽暗的眼瞳……
*
另一邊,初夏等人還在努力配合機開鑿出生命通道。
可悲催的是在高強度的作業下,現場唯一一輛挖掘機也壞了。
當挖掘機駕駛員宣布挖掘機故障時,所有人的心態幾乎崩了。
“機壞了你們就修啊,我一點都不想死在這個鬼地方,我還答應了我媽下周末就回家一起吃飯的。”
一個人開始出聲控訴,其他人也跟著,就如同多米諾骨牌接連倒塌那樣。
“我也不想死,我的朋友還在等我回去結婚呢。”
“修機!修機!我答應了我兒回去后要帶去游樂場,還要和一塊拍親子照的。”
這次參與救援工作尤為積極的護士長幾乎撕心裂肺地撲向挖掘機的駕駛員。
在初夏的印象中,護士長看著冷靜自持,一直把醫務工作視為生命,所以會參與到救援隊中并不讓人意外。
只是意識到這次真有可能將生命留在這里時,還是想到了家人,想到了年的兒,想到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其實初夏也可以理解,雖然是白戰士,但也是人,也是別人的兒、妻子、母親,既希災區的傷患能夠得到及時的救援,也希能和家人共度一生。
可當救援隊長宣布修挖掘機的師父還需要另外調配時,好多人都直接嚎啕大哭。
當然也有人像初夏這般,更是鉚足了渾力氣揮舞鏟子。
不過也清楚以自己個人的力量想要在短時間清出生命通道來是不可能的,所以邊揮舞著鏟子,邊號召著其他人加。
“不想死就一起拼一把。哭哭啼啼能起什麼作用,閻羅又不會因為你特別能哭就不收你的命!”
其實在暴雨下,初夏也不知道自己哭了沒有,反正整張臉都漉漉的,但還是咬牙繼續堅持揮舞鏟子,因為不想死在這里。
想和媽媽哥哥團聚,也想再見見賀北溟……
的聲音還是弱弱的,可力揮舞鏟子的樣子,好似又一瞬間給其他人帶去了希。
最先響應初夏的,就是護士長:“對,與其哭哭啼啼,不如行起來!我就不信憑借我們這麼多人的力量,還不能在形堰塞湖之前挖出生命通道來。”
“就是這樣,大家都行起來!就算不靠機,我們也要爭取活下去的機會。”
越來越多的人加了行中。
可是雨勢還在不停的加大,所有人的能和信念都在大雨中被逐漸消磨。
就在他們再次懷疑是不是能靠著自己的力量突圍時,泥石流堵塞住的另一邊突然傳出了不小的聲響。
“是推土機的聲音!”
“還有挖掘機!”
不只是這些機的聲音,還有另一方有人用大喇叭傳來的聲音:
“后面的人聽著,現在都讓開,我們的推土機要開進來了。”
那一瞬,所有人的眼睛都跟著亮了。
他們紛紛按照大喇叭的指示,紛紛退到安全的距離。
只有初夏還愣在原地。
還好關鍵時刻,護士長連忙拽著退開了。
初夏回過神跟護士長道了謝,又覺得肯定是這雨水太大了,讓的腦子也進水了。
不然怎麼會覺得剛才那大喇叭的聲音,是賀北溟的?
那男人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的。
初夏暗自嘲笑自己疑神疑鬼,可當坡路段后方推土機、挖掘機再次行進,泥石被清出一定的程度時,卻在推土機駕駛座上看到了那抹悉的影。
那不是賀北溟,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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