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霍氏集團大廈。
依舊堅守辦公室沒有下班的齊遠和莊都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齊遠埋頭做著工作報告,莊卻有些百無聊賴。
前幾天霍靳西下班都很早,以至于現在都有些不習慣加班了。
“霍先生到底什麼時候走啊……今天好像也沒什麼工作需要加班啊!”莊嘟噥。
齊遠瞥一眼,“沒什麼事?那麼大的事在你眼里等于沒事?”
“問題是那件事坐在辦公室里解決不了啊?”莊說,“霍先生真要想解決那事,早就該下班去見慕小姐,質問也好,安也好,這才是做事的態度嘛!”
一面說著,一面打開手機刷網,卻在一瞬間猛地從辦公桌上彈了起來。
一看這反應,齊遠就知道又有事發生。
果不其然。
兩分鐘前,霍靳西在自己的私人社賬號上發布了一條容,是一封手寫信。
這個私人賬號注冊數年,無數,關注卻是零,幾年來發布過的唯一容,就是霍氏上市時曾轉發過一條在納斯達克敲鐘的新聞。
也就是說,這封手寫信,是第二條。
霍靳西字跡清雋凌厲,開篇四字,慕淺吾——
慕淺吾:
半生寒涼,我常以酒為伴,借酒眠。
夢中常見,皆為過往。
02年,是你初霍家,十歲,孤而來,彷徨無助;
03年,你在霍家度過第一個生日,面對蛋糕,淚灑當場;
05年,你中學,初校門便與人爭執,驚家長,從此安靜乖覺;
08年,數度偶遇,方覺相識恨晚;
09年,無數晝夜,輾轉難眠,唯你傾心守護,靜心相伴;
10年,忽生事端,促你遠離,遠洋隔阻,我心戚然,以為自此相見無期;
此后數年,至今無力回。
今你歸來,惟愿余生可渡。
此生,此志。
霍靳西。
莊驚詫地捂著讀完這封信,那一邊,齊遠也已經打開手機看完了。
“天哪……”莊一時間只覺得心跳加速,“這是霍先生寫的,真的是他親筆寫的!”
齊遠沒有回答,只是看向了辦公室的方向。
一整個下午霍靳西都沒有離開辦公室,關于慕淺的事件,他除了下令不許記者擾外,也沒有作出別的指示,齊遠設想過無數次這次的事件會怎麼解決,卻怎麼都沒有想到,霍靳西會在社上公開一封寫給慕淺的……信?
“哎呀,好想哭啊,簡直無法想象老板是怎麼寫出這些話的……”莊捂著自己的,正在之際,忽然又發現了什麼一般,“等等!老板這封信里說,10年慕小姐離開霍家,據早上出來的消息,慕小姐是在11年2月生下的孩子,也就是說,那個孩子很有可能是霍先生的?”
“你不是這都看不出來吧?”齊遠說,“不是很有可能,霍先生出這封信的意圖,就是在告訴所有人,孩子是他的。”
……
對于霍云卿的問題,慕淺并沒有打算回答,然而霍云卿本沒打算輕易放過,仍舊追問:“如果當初你懷孕了,為什麼不說?我們對此一無所知,突然說你生過孩子,又突然說這個孩子是靳西的,是不是你怎麼說我們就該怎麼信?”
“云卿!”霍云卿話音剛落,二樓驀地傳來霍老爺子盛怒的聲音。
慕淺驀地抬頭,看見霍老爺子之后,連忙上樓,在樓梯口扶住了霍老爺子。
樓下,二姑姑霍云屏也拉住了霍云卿,低聲道:“好了,爸說了這件事不歸我們管,你就別再問了。”
“我為誰啊?”霍云卿不服辯解,“我還不是為了咱們霍家!這些年家里出了多事,好不容易太平了兩年,一回來,事又開始一樁接一樁地來!誰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還說!”霍云屏連忙道,“你是打算活活氣死爸爸嗎?”
霍云卿聽了,又抬頭看了霍老爺子一眼,卻見霍老爺子正低頭看著旁的慕淺,頓時氣上心頭,懶得再看,轉頭就沖了出去。
一時間,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紛紛乖巧勸霍老爺子,霍老爺子懶得多聽,揮揮手將眾人打發走了。
慕淺扶霍老爺子回到房間,霍老爺子才笑瞇瞇地開口:“有沒有看到靳西寫給你的那封信?”
“沒有。”慕淺回答,“寫了什麼?”
霍老爺子立刻拿過床頭的平板電腦,打開之后,遞給了慕淺。
慕淺便坐在床邊,一點點地看完了那封信。
“怎麼樣?”霍老爺子看著,“有沒有很?”
慕淺輕輕一笑,評價道:“信也能寫得這麼冷靜克制,也只有他了。”
“上這麼說,心里其實還是高興的吧?”霍老爺子毫不避諱地觀察著的臉,似乎非要從
臉上看出什麼來。
慕淺撇了撇,放下電腦,“不理您了,我先回房洗澡。”
霍老爺子只當害,需要自己消化消化那封信,因此并不阻攔,只是笑著看離去。
慕淺離開之后沒多久,下班歸來的霍靳西便推門走進了霍老爺子的房間。
霍老爺子一見到他,立刻就笑了起來,“回來沒被記者纏住?”
“沒有。”霍靳西淡淡回答了一句,上前拿起霍老爺子的日常數據翻看。
“這次理得不錯,既打消了外界的質疑,還順勢向淺淺表白了。”霍老爺子看起來十分開心,頓了頓,才又道,“有些事我也沒辦法追問淺淺,就在這里問你一句,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霍靳西聞言,略垂了眼眸,片刻之后,才緩緩道:“我不知道。”
霍老爺子聞言,不由得微微皺眉,“不知道?你怎麼會這麼糊涂?”
“那段時間是什麼況您也知道。”霍靳西說,“我夜夜應酬至酩酊大醉,確實不記得有沒有發生這樣的事……”
霍老爺子控制不住地嘆息了一聲,“應該不會有錯,淺淺當初對你用至深,怎麼可能跟其他人有什麼……只是可惜啊,可惜……好好的孩子,怎麼就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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