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霍靳西24歲,距離正式接手霍氏還有一年多的時間,還是典型的世家公子一個,雖然也已經在公司職,但是空閑時間也不是一般地多,大部分時間還是跟幾個發小混在一起,吃喝玩樂樣樣在行,對于家族中事渾不在意。
那一天午后,他從公司出來,準備去參加一個小型聚會,卻意外在路上看到了慕淺。
慕淺16歲,剛剛進高中沒多久,正是青春躁,煩惱與愁緒最多的階段,霍靳西看到的時候,正在路邊和一個男生拉扯不清。
兩個人都還穿著校服,所以在馬路邊十分顯眼,霍靳西看在眼里,一腳踩下了剎車。
那時候他和慕淺其實并不怎麼——是寄住在霍家的小孩,被霍老爺子視作親孫一般對待,本該和家中幾個堂弟妹一樣喊他一聲二哥,可是從未喊過。
跟所有寄人籬下的小孩一樣,慕淺有著敏而脆弱的自尊,小心翼翼地維護著這份自尊,大部分時間都活得像個形人。
只是再怎麼不,終究還是自家人,霍靳西靠邊停下車,看向了依舊拉拉扯扯的兩個人,喊了一聲:“嘿,要幫忙嗎?”
慕淺一抬頭看到他,頓時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一下子掙那個男生跑到他的車旁,拉開車門坐上了車。
那男生卻依舊不死心,朝車邊追了兩步,看車里的霍靳西,才有些遲疑地停下腳步,看向慕淺,“淺淺,他是誰?你為什麼上他的車?”
“不關你的事。”慕淺抱著自己的書包,看也不看那個男生,只咬道,“你不要再跟著我了!”
霍靳西也懶得和小男生涉太多,一腳油門下去,將車子駛離了這里。
慕淺始終一不地抱著書包,低頭沉默許久,才終于低低開口:“謝謝你。”
霍靳西駕著車,聽到這句話,才微微笑了起來,轉頭看了一眼,“你的小男朋友?”
“不是。”慕淺毫不猶豫地否認。
“不是?”霍靳西輕笑了一聲,“高中生嘛,談很正常,你不用怕我會告狀。”
“不是!”慕淺終于抬頭,微微皺著眉看著他,眼睛里滿是認真與委屈。
霍靳西清楚接收到傳遞過來的憤怒,一時有些驚訝——向來安靜,卻沒想到還是個有脾氣的小孩。
怔了片刻之后,霍靳西才笑了起來,“好,不是就不是吧。”
霍靳西說完這句,便準備就近找個地方將放下,誰知道還沒等他找到合適的位置,慕淺忽然又低低開了口:“我跟他本來就沒關系,老師非要說我跟他早,他還在老師面前說話——”
微微咬著牙,聲音雖然低,語氣卻又氣又急,顯然是委屈到了極致。
這原本也不是什麼大事,霍靳西聽了,也只是微微一笑,“行了,回頭把你們老師的電話給我,我打電話跟他說說。”
慕淺聽了,卻再度低頭沉默起來,直至霍靳西又一次看向時,才開口:“打電話沒用,老師說要請家長。”
霍靳西已經聽出了話里的意思,卻只是笑了一聲,“那又怎麼樣?”
慕淺頓了頓,咬了沒有再說話。
霍靳西再度轉頭看的時候,卻只見鼻尖微紅,眼神發直地看著前方,似乎沒有打算再跟他說什麼。
霍靳西又一次被這個沉默而固執的小姑娘逗得笑了起來,緩緩開口道:“行,你我一聲二哥的話,我下星期一就去你學校見一見你老師。”
慕淺轉頭看向他,霍靳西略一挑眉,等著聽那聲“二哥”。
可慕淺卻始終沒有喊。
也得虧是個漂亮小姑娘,要是長得難看點,又或者是個小男生,他才沒有這樣的耐逗。
見始終一副悶悶不樂沉默不語的模樣,霍靳西也沒有中途停車,直接就將帶到了聚會現場。
聚會是霍靳西好友之一的寧維安辦的,原因是他最近在追一個祁俏的業余模特,追得直接給人開了家婚紗店,明天正式開張,而今天就提前一天辦個小型聚會,上悉的朋友一起嗨一嗨。
霍靳西是到了現場才知道其中的況,更關鍵的是在場的人們,竟然一人一條婚紗穿在上,一片令人不過氣的白。
一見這陣勢,霍靳西只覺得抑,掉頭就想走的時候,卻生生地被攔了下來。
都是經常一起玩的,寧維安哪肯輕易讓他走,連帶著他車上的慕淺也被拉了下來,被好一通打量。
“霍靳西,你過分了啊!”寧維安看著慕淺開口,“這小姑娘高中校服都還穿在上呢,你這不是犯罪嗎?”
慕淺微微紅了臉,低頭往他后一站。
“滾。”霍靳西回應他,“這是我妹妹,從小在我們家長大的,你別瞎鬧。”
“妹妹?”寧維安始終沒正行,仍舊偏了頭去打量慕淺,“你哪個妹妹我不認識啊?該不會是養媳吧?”
聽到這樣的話,慕淺臉驀地一變,轉
就往外走。
霍靳西見狀,忍不住推了寧維安一把,一旁的祁俏作為主人,連忙上前拉住了慕淺,“妹妹別生氣,那個人上就是沒個把門的,最喜歡胡說八道。來,姐姐帶你進去玩!”
霍靳西眼見著慕淺被一群人帶進了店,這才在外面的小花園里坐下來,跟一群好友聊天喝酒。
沒過多久,那些陪慕淺進去的人逐漸都走了出來,慕淺卻始終不見人影。
到底是他帶來的人,霍靳西始終還是留心的,見到祁俏之后便問了:“你把人給我帶哪兒去了?”
祁俏忍不住捂笑了起來,“小姑娘換上婚紗害,不愿意出來玩,就讓在里面好好照照鏡子唄!”
霍靳西聽了,將信將疑,過了一會兒仍然不見慕淺,終于進店去尋。
最終他在更室看見了慕淺。
上穿著一件雪白的細肩帶婚紗,跟外面那群人相比,沒有濃妝艷抹,也沒有招搖過市,只是安靜地坐在角落里,垂眸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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