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霍靳西轉不轉,慕淺似乎沒有那麼關心,一心只想著出院,回到病房換了服就準備離開。
鑒于的車發生車禍被警察拖走了,于是怎麼來的便怎麼走,理所當然地坐上了霍靳西的車。
“送我去火車站。”上車后慕淺就直接對齊遠說,“這個點回費城還不算晚。”
齊遠聽在耳中,默默地從后視鏡中看了霍靳西一眼,沒有回答。
紐約的地面通一塌糊涂,大半個小時后,車子才終于在一家酒店式公寓樓前停下。
慕淺趴車窗上看著眼前這幢高樓,不由得嘆息——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頓,住這樣的地方,得多貴啊!
收回視線,看著坐在前排的齊遠,“先送我去火車站會死嗎?”
齊遠無奈看一眼,下車來為拉開車門,“慕小姐,請吧。”
“這是火車站嗎?”慕淺反問。
齊遠給一個“你別鬧了”的表,慕淺偏要跟他對著干,“賓夕法尼亞火車站,你要是不知道怎麼走,我給你開導航啊!”
霍靳西已經從另一邊下車,走到慕淺坐著的這一邊,只說了兩個字,“下車。”
齊遠臉驀地一凝,慕淺與他對視一眼,瞧見他腦門上的冷汗,忍不住笑出了聲。
接下來總算是放過了他,做出一副乖巧的樣子,下了車。
齊遠暗暗松了口氣,慕淺經過他邊時,還是低聲問了一句:“你老板有這麼嚇人嗎?你是不是張過頭了?”
齊遠看一眼,一副無語的模樣。
在其他的事上,他事事得力,因此霍靳西很挑則他,然而眼見霍靳西對待其他犯錯的人的樣子,他深知在老板面前犯錯會到什麼懲罰;然而遇上慕淺,他頻頻挫,完全束手無策,而霍靳西大概是自己也拿慕淺沒辦法,所以給了他些許寬容。可是這點寬容無非是看老板心,萬一某一刻慕淺徹底惹怒了他,讓他失去耐,這后果還不是得有他自己來嘗?
這些事,怎麼會為他這樣戰戰兢兢的小職員考慮?
而事實上慕淺連他的回答都沒興趣聽,跟在霍靳西后,乖乖上了樓。
霍靳西所住的公寓又高級又奢華,全智能家居,配備起居室、臥室、書房、雙衛生間。至于缺點嘛,大概有兩個,一個是貴,一個是只有一間臥室。
看得出來即便換了個地方,霍靳西依然是忙碌的,回到公寓,他把管家過來吩咐了幾句,隨后才轉頭看向慕淺,“有事就吩咐管家。”
慕淺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夜景,聽到這句話只是應了一聲。
霍靳西看了的背影一眼,很快就走進了書房。
慕淺自己看了會兒夜景,管家很快就為送上了盥洗用、浴袍睡、還有一套高檔護品。
能在這樣的地方住一晚也算有生之年系列了,慕淺接了東西就進了衛生間。
等洗完澡出來,起居室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配了三份爽口小菜,旁邊一個明的封口小袋,里面是需要吃的藥,上面著一張便箋紙,寫著“先喝粥,后吃藥”。
一看就是那位管家的心持,慕淺也不客氣,坐下來將一大碗粥喝得干干凈凈,隨后回到衛生間刷了個牙,直接就走進唯一的臥室,躺到了床上。
半夜十二點,霍靳西從書房走出來,外面已經不見了慕淺的影。
他走到起居室的小桌旁拿煙,先是看見已經空了的粥碗,隨后看見了原封不的藥袋。
霍靳西眸一沉,拿起那包藥,轉走進了臥室。
臥室里,慕淺一個人霸占了整張床,躺在正中間的位置,睡得正香。
霍靳西上前,先是探手在額頭上一,隨后就搖醒了。
慕淺哼哼唧唧不肯睜眼,卻忽然聽到霍靳西的聲音:“起來吃藥。”
慕淺一下子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只嘟噥了一聲:“睡覺……”
霍靳西直接拉開的被子,再次重復了一句:“吃藥。”
慕淺這才不不愿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他手中那包藥,立刻又鉆進了被窩里,“苦得要死,不吃……”
“你要是不想讓我把藥磨末兌水灌進你里,那就起來自己吃藥。”
那聲音寒涼得像是能把人凍傷,慕淺躲在被窩里也打了個寒噤,這才緩慢地鉆出被窩。
接過霍靳西遞過來的藥袋,磨磨蹭蹭,就是不愿意打開。
霍靳西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慕淺磨蹭半晌,終于抬頭看他,“你忙你的事去吧,我自己知道吃啦!”
霍靳西卻只是看著床頭,“現在吃。”
慕淺順著他的視線轉頭一看,原來管家還做了開夜床服務,床頭倒好了一杯水,倒像是為吃藥準備的。
心一橫,閉了眼將藥丸放進口中,再拿起水來猛灌。
這一通灌,藥丸全堵在了頭,嗆了兩下,直接就連水帶藥地全噴
了出來。
霍靳西臉一沉,而慕淺嗆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把杯子往地上一扔。
玻璃杯丟到厚厚的地毯上,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直接躺回床上,“說了不吃不吃,非要人噎死才好!”
霍靳西臉實在是不大好看,盯著躲在被窩里的影看了片刻,轉走了出去。
然而兩分鐘后,他又回到臥室,重新將一杯水和一道藥放到了床頭。
“起來重新吃。”霍靳西說,“一顆一顆地吞下去。”
慕淺安靜地躺了一會兒,知道胳膊擰不過大,終于還是重新坐起來,看了一眼床頭的水和藥,拿起來一顆一顆地拼命往下吞。
而霍靳西就站在旁邊,一直看著將藥全部吃完,眉頭卻還是沒有一松。
慕淺吞掉最后一顆藥,朝他出舌頭,“吃完了,你滿意了吧?”
說完重重擱下水杯,重新躺回了床上。
霍靳西見此形,轉走,可是剛剛走出一步,卻又頓住了腳步。
慕淺躺在被窩里沒有看他,他也沒有回頭,安靜片刻之后才開口:“活著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你這條命,還是惜一點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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