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讓伴郎團用芥末刷牙的計劃告吹,但大家都得到了兩個大大的紅包,對於伴郎投機取巧的行為,眾人很大度地原諒了。
「下面一個環節是猜新娘……」竇薇兒在這邊說,那邊,另外四位伴娘一人手裏拿著一紅繩,宋久手裏的紅繩系在葉傾心的手腕上,其餘三人的綁在攝影師手腕上、枱燈上和椅子上。
竇薇兒接過四紅繩的另一端,手指快速地將紅繩繞麻花狀,遞向景博淵的方向,「猜一猜這四紅繩哪一連著你的新娘,猜對了,我們就讓你們進去,猜錯了,要接懲罰,芥末刷牙。」
頓了下,補充一句:「可以請伴郎團代替哦。」
葉傾心低頭看向手腕,順著紅繩看過去,四紅繩在半空中擰一團,到了竇薇兒手裏,還真難以分辨到底哪一才是綁在手腕上的。
竇薇兒這些損招兒也不知道擱哪裏學來的。
葉傾心有些擔憂地向景博淵。
程如玉「靠!」了一聲,道:「你是跟芥末杠上了是不是?這紅繩擰這樣,誰能猜出來哪是連著新娘的?」
竇薇兒看了眼這個話特多的青年男人,嫵一笑,上上下下打量了程如玉兩遍,道:「猜錯了就接懲罰唄,你一個大男人,不會害怕了吧?」
程如玉被一個小姑娘調侃,勾了下,看著道:「小妮子夠潑辣。」
竇薇兒一笑,「追加一句,這次,可不是拿紅包就能擺平的了。」
程如玉:「……」
竇薇兒收回落在程如玉上的目,不經意掃過賀際帆的臉,賀際帆歪頭和另一位伴郎說著什麼,一張臉笑了一朵花兒,察覺到的目,他忽地轉頭看過來。
賀際帆的眼睛是典型的桃花眼,眼尾微翹,黑白不甚分明,給人一種似醉非醉的朦朧,看誰都像是含脈脈。
尤其是笑起來,像兩彎月牙兒,十分勾魂。
他上一瞬正跟旁邊的人說笑,轉頭看向竇薇兒時臉上的笑意未斂,眼睛彎彎的模樣,讓竇薇兒沒由來心頭一陣急促的跳。
冷冷地收回目,繼續到遊戲中去,可分明,有些心不在焉,眼前總是晃過那雙眼角含的眼睛。
漸漸沉淪在與賀際帆的關係里,不是沒有緣由的。
長得不錯、經濟條件不錯的男人,比一般的男人更容易虜獲人心。
何況,床,永遠是男人征服人最好的戰場。
竇薇兒攥著手裏那紅繩,角努力牽起最燦爛的笑容,對景博淵說:「請新郎猜吧,哪一是連著新娘的?」
長長一截紅繩從竇薇兒指間垂落,在空氣里微微晃。
景博淵的目平靜且理智,淡淡地落在垂下的紅繩上,出手指勾起其中一。
程如玉張得心尖直。
「確定?」
「確定?」
程如玉和竇薇兒異口同聲,倒是很有默契。
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笑了下,竇薇兒重新看向景博淵,再次問:「新郎確定?先說好,要是錯了,新郎接芥末刷牙的懲罰,或者整個伴郎團代替新郎接懲罰,不許耍賴,不許墨跡,不許拿紅包矇混過關。」
景博淵眉眼沉穩,聞言毫不搖,甚至食指一繞,將那紅繩纏繞在食指指關節的位置,有點月老牽紅線的意思。
竇薇兒見他這般篤定,沒再說什麼,只道:「那我要鬆開手了……一……」
嫁房外的人都看過來。
竇薇兒:「二……」
所有人屏住呼吸。
蕭硯和賀際帆顯得不甚在意,好似芥末刷牙對他們沒有什麼威脅。
程如玉眼眸微微瞠大,盯著竇薇兒的手。
天知道他有多討厭芥末,一到芥末,他就眼淚鼻涕齊流,止都止不住的那種,要是今兒真用芥末刷了牙,他能哭一天。
竇薇兒:「三!」
話音一落,『唰』地鬆開手。
另外三紅繩掛在被景博淵纏在指尖的那紅繩上,看不出來他挑選的那是不是連著新娘。
景博淵抬了抬手,微用力一扯,在眾人的視線里,葉傾心手腕被拉力扯得微微抬起。
他猜對了。
「好!好!」人群一陣歡呼!
程如玉大大鬆口氣,得意洋洋地沖竇薇兒一挑眉,「還不讓開。」
葉傾心輕輕仰著臉,看向站在門口高大拔的男人,他指尖纏繞紅線一端,紅線的彼端,在的手腕上,讓想到了一句話。
千里姻緣一線牽。
竇薇兒毫沒有被猜對的沮喪,反而很高興,「太棒了,新郎猜對了,說明新郎和新娘是天生一對,新郎快進去把捧花獻給新娘,然後找到我們新娘的婚鞋,給新娘穿上,就可以接走我們的新娘啦!」
本想著讓伴郎團層皮再放人的,看見賀際帆,什麼心思都沒了,剩下的幾個小遊戲沒派上用場。
宋久和其餘的三位伴娘已經被紅包砸得暈頭轉向,竇薇兒說什麼就是什麼。
竇薇兒看著景博淵手握火紅玫瑰捧花一步步走向葉傾心,不知道為何,鼻子略略一酸,心頭湧出一沒著沒落的傷。
「羨慕?」耳邊忽地響起一道悉的男音。
很近,有溫熱的呼吸拂過的耳廓,男人的存在讓整個後背發麻。
竇薇兒不聲往旁邊挪了挪,避開賀際帆氣息的包圍圈,似沒聽到他的話。
賀際帆看向與自己劃清界限的小妮子,多的桃花眼微微一沉。
他至今都沒搞清楚,這小丫頭當初忽然提出結束他們關係的原因。
攝影師扛起攝像機全方位拍攝。
景博淵順著紅繩走到葉傾心面前,俯解開手腕上的紅繩,看見皓白的手腕被紅繩勒出淡淡的痕跡,目盯住看了兩秒,指腹輕輕了。
葉傾心仰往向景博淵,微笑道:「沒事。」
繩子是宋久系的,宋久一見景博淵明顯心疼的模樣,心頭一,難不是系得太了麼?
趕湊過來看,一看之下,當時就想狠狠翻個白眼,但礙於景博淵的份,只敢在心裏翻翻。
勒痕淡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好嗎?有必要好像葉傾心被勒斷了手腕的表嗎?
「新郎獻上捧花呀,跪下,要單膝跪下。」竇薇兒在一旁提醒。
原本在嫁房外的人都湧進來,接親團有景家本家人,也有景家旁支的一些年輕小輩,都跟景博淵差不多大,還有景博淵的朋友,來了大概有幾十號人,原本空曠的臥室變得有些擁。
攝影師拍攝都有些困難,鏡頭前總有人不經意地擋住。
景博淵什麼格,景家的人一清二楚,那些和他得不錯的朋友也清楚,讓他下跪?
難!
而且景博淵那通的氣勢與氣派,只像個接別人下跪的,可一點都不像是會給別人下跪的人。
司明靜和張涵涵在人群里,莫名地興。
博威集團老總下跪,這可比影帝影後接吻還有看點。
不知道博威老總跪下來是什麼樣子的,現場有人拿出手機打開攝像機,對準人群中間的那雙新人。
「時候不早了,那些繁雜的程序能省略就省略,我們抓時間——」景家旁支一位比景博淵略年長一些的男士未免一會兒尷尬,開口打圓場,誰知道他的話沒說完,景博淵手捧玫瑰捧花,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著葉傾心單膝跪下。
全場嘈雜的聲音陡然靜下來,落針可聞的氣氛維持了兩秒,接著發出歡呼聲,夾雜著響亮的口哨聲。
「都說會改變一個人,這話一點不假,我們新郎平素都是高高在上的人,今兒個為了娶媳婦,膝蓋都不要了,哈哈……」
「嫂子,新郎都給你跪下來,還不快說平。」
調侃的都是和景博淵關係比較好的人,其他人礙於景博淵的威名,都不敢有放肆之言。
男人高大拔的軀矮下來,氣場依舊強大,他雙手將玫瑰捧花送到葉傾心面前,肩膀的服因為他的作微微繃。
葉傾心低頭著男人廓分明的臉龐,恍惚間,似乎回到生日那晚,他單膝跪在面前,手舉鑽戒向求婚的場景。
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撐滿了,鼓鼓脹脹的。
葉傾心微笑著,眼眶卻泛起淡淡的紅。
手接過景博淵送上的捧花,順勢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一拉。
景博淵就著輕微的力道起。
「親一個!」人群里有人說了一句。
然後有人跟著附和,開始是三三兩兩的,到最後變了異口同聲,洪亮整齊:「親一個!親一個!」
氣氛異常燃。
葉傾心臉頰浮上兩坨紅,雖然跟景博淵親吻是家常便飯,可是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這還是頭一次,心跳不由得加快。
微垂著腦袋,眼神因而變得水潤朦朧,長長的睫忽閃著,眼角眉梢都染了赧然。
視線里,是景博淵大紅袍褂下擺,袍褂的設計很顯高,讓本就偉岸的男人,更加魁偉。
片刻,在眾人熱切的期盼和炙熱的視線下,景博淵手住葉傾心的下,輕輕一抬,俯吻住那片比玫瑰花還要艷上三分的。
從一見到,他便想吻。
「哇——!」眾人不自驚嘆一聲,聲音幾乎要頂破天花板。
現場的氣氛因為景博淵和葉傾心的一個吻,燃到新高度,不人拿出手機紛紛拍下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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