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心走在他們後面，看著前面的男人領著小男孩一樣的葉傾國，心裏莫名盛滿與激。

今晚不僅景思一家要過來，景博淵的二叔景逸也回來，聽景博淵說，他年後就要退居二線，待在京城不走了。

葉傾心進了茶行，給景家的幾位男長輩按照各人的喜好一人挑了一盒上等的茶葉，給幾位長輩一人買了條高檔圍巾，按著各人不同的氣質，葉傾心挑了不一樣的款式。

至於其他人，葉傾心去超市挑了些零食水果。

從商場里出來，門口有賣那種小孩喜歡的卡通圖案的氣球，葉傾國見了兩眼放，卻也沒說想要的話，只拿一雙大眼睛可憐地看著葉傾心。

葉傾心無奈，從錢包里拿出十塊錢零錢，給他買了一個奧特曼氣球。

葉傾國那個高興，拽著拴氣球的繩子在兩人前面跑向停車場。

停車場那邊車多，葉傾心看得心驚膽，「小國，別跑，小心車！」

話音剛落，一輛白轎車險些撞到葉傾國。

叱！一聲剎車聲，不至於響徹雲霄，卻也是尖銳刺耳的。

葉傾國本能地覺到危險，嚇得站在原定一不敢，一張眉目分明的臉有些白。

葉傾心看著事發生，一顆心險些跳出嗓子眼。

「小國，你沒事吧？」趕跑過去。

葉傾國茫然地搖搖頭。

這時，車上下來一位穿著時尚的士，長得很漂亮，妝容緻，瞧著二十五六歲，目直直落在葉傾國臉上，眼神十分複雜，有意外、震驚、不敢相信，似乎還有……難過和心痛。

片刻，斂去眼睛裏的複雜緒，輕聲問：「你沒事吧？」

葉傾國咧憨憨一笑，聲音洪亮說：「我沒事。」

言語表，著與年齡不符的稚氣。

那士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到這個看著高大帥氣的大男孩，竟是個……腦子有缺陷的人。

葉傾國也確實沒事，那士道了歉，上車離開。

去景家老宅的路上，葉傾心逮著葉傾國狠狠批評教育了一頓，葉傾國自覺有錯，低頭一聲不吭。

葉傾心真的后怕，剛剛那輛車要是來不及剎車，葉傾國現在不知道會怎麼樣。

「下次在外面不能跑知不知道？要是被車到你，你以後就再也見不到姐姐了。」

葉傾國雖然不清楚為什麼被車到，就見不到姐姐，但還是老實地應了聲：「知道了。」

葉傾心見他垂著腦袋可憐兮兮的樣子，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轉而想到那位司機看到葉傾國時的眼神，問駕駛座的景博淵，「你有沒有發現剛剛那個人看小國的眼神很奇怪？似乎……很複雜。」

景博淵淡聲回：「小國大約像的故人。」

葉傾心驚訝：「你怎麼知道？」

景博淵：「猜的。」

葉傾心：「……」

車子開進景家老宅，已經半個小時之後。

宅子大門口了紅對聯，掛著大紅燈籠，屋門的廊檐下也掛上大紅燈籠，院子裏的景觀樹都裝飾上了小彩燈，看起來喜慶又熱鬧，年味十足。

三人一來，就有傭人進屋通報去了，三人剛走到戶門前，景老夫人的聲音就從屋子裏傳出來，「心心來啦！」

葉傾心笑著往前快走了兩步，甜甜地喊了聲：「！」直喊得景老夫人眉開眼笑。

「！」葉傾國跟著脆生生喊了一聲。

「哎！」看見葉傾國，景老夫人臉上的笑又深了一些。

葉傾國長得白凈漂亮，聽話又有禮貌，除了不能像正常十九歲大男孩那樣學習很複雜的東西，考慮問題也沒有那麼全面，他很討喜，很單純。

景老夫人招呼著葉傾心和葉傾國進屋，倒是把正經的親孫子給忘了。

景博淵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跟在後面，目淡而平靜地著走在前面其樂融融的三個人，角不自覺勾起，眼睛裏全都是儒雅的笑意。

葉傾心和景博淵來得算早，家裏只有景老夫人和景老爺子在。

葉傾心先把給兩位老人家買的禮服送上，禮輕重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

景老夫人直接取下脖子裏的圍巾，把葉傾心新送的圍巾戴上，葉傾心看了眼取下的那條圍巾，正是自己上次送給的寶莉的圍巾。

心裏有些高興。

葉傾心起走到景老夫人後，「，我幫您。」說著手幫老人家系好圍巾。

景老夫人看向葉傾心，渾濁的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慈祥。

快五點鐘，景家人陸續回來。

六點鐘，人都到齊。

每位長輩都收到葉傾心的禮，不管是不是真心喜歡，最起碼面上都樂呵呵的。

葉俊東倒是有點意外，上次他給錢，不收，他以為仍舊記恨著他當初見死不救，現在又次次不落他的禮，他倒是有些搞不懂這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孩的心思了。

十一歲的葉麟和葉傾國意外地玩得來，兩人滿屋子追著跑，一起玩奧特曼氣球。

景思對葉傾心沒好，對葉傾國同樣沒好，呵斥了葉麟兩句，葉麟正玩到興頭上，哪裏肯聽。

景老夫人說，「小孩子正是玩的時候，你老拘著他做什麼。」

景思冷聲道：「人以群分以類聚，我可不希小麟跟些七八糟的人一起玩。」

景老夫人皺眉，看向自己這個在場頗有點作為的兒，按理說，在外頭能取得一些功的人，商要比一般人高一些，不該說出這麼直白又刻薄的話，尤其是對自家人。

想了想，把景思拉倒角落，問：「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景思一愣，旋即笑：「我能瞞著您什麼事？」

「你為什麼這般針對心心？」景老夫人正兒八經地盯著景思的眼睛，嚴肅道：「我不管你對心心有什麼誤會，或者曾經怎麼得罪過你，我不希再聽見你說這種傷的話，現在是景家的媳婦，我不允許別人欺負，你也不行，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一次，你以後就別回來了。」

這話，說的有些嚴重，大有為了葉傾心要跟景思斷絕關係的意思。

景思一怔，長這麼大，母親從來沒對說過這麼嚴重的話，這是第一次。

「媽，您怎麼這麼偏心……」

「我偏心？是你太刻薄，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就像個潑婦，哪裏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景思：「……」

景老夫人看了一眼，「你自己好好反思反思。」

言罷，景老夫人回到客廳沙發里坐下，跟葉傾心有說有笑，景思看著葉傾心乖巧安靜的側，眼底過一抹複雜的緒。

七點，年夜飯開始。

人口有些多，直徑三米的大圓桌坐得滿滿的。

葉麟和葉傾國坐在一起，兩人好得跟親兄弟似的。

若不是知道葉傾國是邰正庭的兒子，葉傾心或許要慨緣關係真是奇妙。

葉麟時不時給葉傾國夾菜，有好些食葉傾國都沒見過，看見不認識的總要問一句：「這是什麼？好吃嗎？」

葉麟很耐心地一一回答。

葉傾心見葉傾國這麼快到一個朋友，替他高興。

低頭時，碗裏多了塊玉米烙。

轉頭看向景博淵，他也正低頭看著。

四目相接，他手過來在角了一下，作很輕，葉傾心覺到他糲的指腹從自己上過。

目轉到他的指腹上，那裏粘著一小點玉米烙的碎屑。

葉傾心低頭笑。

在他面前，覺自己像個小孩子，而他，總像長輩一樣照顧。

葉傾心有些想不起來，沒有遇到他之前，自己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