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與眾人打了招呼，然後在程如玉邊坐下，程如玉則一臉看好戲的神，看了眼古，又看了眼葉傾心和景博淵。

景博淵神淡淡，像沒看見古，葉傾心笑容安靜，喊了聲：「古小姐。」冷淡疏離。

見葉傾心這般不咸不淡的模樣，程如玉嘆了口氣。

要是換一般孩，肯定沒有好臉給古看，葉傾心這小丫頭倒好，居然能做到這般淡然之，懂事得有些無趣。

季臨淵和宋羨魚是卡著點來的，程如玉一見兩人，立刻轉移目標，打趣道：「自家的慈善夜，自己居然遲到。」說著他抬起表看了下時間，然後指著表鏡對季臨淵道：「自己看，遲到三秒鐘。」

VINCI是季家的公司。

「臨時有點事。」宋羨魚笑瞇瞇地解釋，角兩邊的梨渦隨著的笑顯現，裏面彷彿盛了酒，讓人看一眼，心頭不浮上一抹醉意。

現場的燈忽地一暗，只有舞臺亮著。

眾人不自覺噤聲，看向舞臺。

主持人在臺上說了些冠冕堂皇又煽的話，旋即，大屏幕上播放一段剪輯過的視頻。

視頻里，很多著破爛、眼神空、頭髮糟、年齡不一的孩，有的正被別的小孩欺負，有的被家人待，甚至有的像狗一樣被人用鏈子拴住，音響里傳出的解說詞傷又催人淚下。

然後，介紹了『笨姑娘救助基金會』十幾年來所做的一些重大項目。

視頻最後，是一張張傻乎乎、卻乾淨燦爛的笑臉，在收容所、特殊學校，或者是非盈利的工廠里。

當今社會，有很多智力低下的孩正被不公平對待著，智力低下的孩比男孩更吃虧，們不僅要面臨來自家庭和外界的冷待、待，甚至，還會被一些思想齷齪的男人欺辱。

VINCI發起創辦『笨姑娘救助基金會』的目的，就是盡所能，幫助那些正被不公平對待著的智力低下的孩。

因為葉傾國，葉傾心對此深有，眼眶微微潤。

只是葉傾國比視頻里那些孩幸運很多，他有家人著、護著。

視頻結束，全場燈亮，開始慈善拍賣。

一拍是一幅當代畫家的畫作，主持人介紹是由博威集團創始人景博淵贊助，拍賣所得全都用於笨姑娘救助事業，底價兩百萬。

企業家做慈善，最終目的是提高公司的知名度和社會地位。

每一件拍賣品，都是各大企業贊助。

只是，第四件拍賣品一拿出來，葉傾心有些愣。

是古在香港花了八千萬拍回去的鑽項鏈，以靚集團的名義捐贈出去。

葉傾心目落向古的臉，古面容平靜，看不出什麼緒。

把這項鏈捐出來，看樣子是真的放下了。

鑽項鏈底價一百萬。

時影似乎很喜歡這項鏈，一直在舉牌競價，最終以兩百二十萬拍回來。

葉傾心低頭喝了口茶。

不知道古此時心裏什麼覺，當初花了八千萬高價買回來的，如今以兩百二十萬低價賣出去……

最後一件拍賣品是一個祖母綠翡翠扳指。

主持人介紹，最後這件軸拍賣品是由VINCI集團現任執行總裁季臨淵以個人名義贊助，據傳是從乾隆時期傳下來，底價一千萬。

葉傾心看見大屏幕上呈現出來的扳指圖片，綠滴、澤均勻、明度高，這個外行人都能看出其中的不凡，兩眼一亮，記得，景博淵說景老夫人鍾翡翠。

如果景老夫人醒了，收到送的翡翠扳指，一定會很高興。

葉傾心握著號牌，靜觀其變。

景博淵察覺到觀的神，頭歪過來問：「想送給？」

葉傾心眼眸微瞠，「你怎麼知道？」

景博淵笑了一下，沒說什麼，坐直軀，一臉的高深莫測。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頭頂燈太亮，葉傾心覺得邊的男人煜煜生輝，比舞臺更能吸引人的目。

留意到好幾個穿著華麗的士總是有意無意看向這邊。

撇撇，把注意力放到扳指的競價上。

看中這個祖母綠翡翠扳指的人倒是不，舉牌的人此起彼伏，葉傾心在一個中年士喊了一千八百萬之後，果斷舉牌，「一千九百萬。」

聲音一出，底下安靜了一瞬，所有人的目都聚集到這，之前對這個扳指虎視眈眈的那些人忽地都不舉牌了，葉傾心有些意外，沒想到這麼輕鬆就將祖母綠翡翠扳指收囊中，都已經準備好了要跟那些人一爭到底。

轉頭看了眼邊的景博淵，葉傾心約明白，那些人之所以不跟爭，跟邊的男人有著必然的關係。

可不認為那些人是出不起價了，能被邀請到慈善夜的，都是各行各業的大佬級人，哪個不是資產以億為計量單位。

「嫂子應該出五千萬，博淵那麼有錢，該為慈善事業多做些貢獻。」程如玉笑道。

「不行。」葉傾心說：「這個扳指是我買了送給的，得自己付錢，我可沒有那麼多錢。」

「你？」程如玉瞇著狹長的眸子將上上下下掃了兩遍，「就你？不是我看不起你啊嫂子，你有錢嗎？」

葉傾心似不經意地看了眼古，笑道：「我以前拍賣了一項鏈，賺了些錢，夠付今晚的扳指錢。」

「你的項鏈還不是博淵送的。」

「不是，一個朋友送的。」

慈善拍賣結束，接著是表演環節，演藝界和歌唱界的名人們都是免費出演。

VINCI的慈善夜是國頂級的慈善盛宴，在各界都頗影響力，葉傾心不知道的是，為了能登臺慈善夜免費演出，娛樂圈可謂是腥風雨了很長時間。

葉傾心想上廁所，正準備跟景博淵說一聲，宋羨魚湊過來問：「心心，我要是上衛生間，你去不去？一起？」

「好啊。」葉傾心起，孩子似乎從小就喜歡結伴上廁所。

景博淵和季臨淵跟著起。

「我跟嫂子一起去，你不用去。」

「我跟心心一起去，你不用去。」

葉傾心和宋羨魚異口同聲，說完兩人愣了一下，對視一眼，都笑起來。

不知為何，兩人心裏都生出一相見恨晚的覺。

「我們走吧。」宋羨魚手來拉葉傾心的手，葉傾心把手送過去。

兩人好姐妹似的，牽手穿過席間，朝門口走過去。

景博淵和季臨淵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起跟著兩人。

程如玉頗為嫌棄地看了景博淵和季臨淵一眼，「真不這兩人，幹啥呀這是？人家上個廁所都得跟著，有點寵太過了吧？還怕上廁所上出個好歹來？」

蕭硯目落在舞臺上，對他的話恍若未聞。

賀際手裏端著高腳杯，目盯住杯子，神恍惚，明顯心不在焉。

「我說你們能不能走點心，我跟你們說話呢，每次打電話給你們聚一下，不是這個有事就是那個有事，來了也都心不在焉，博淵和臨淵我就不說了，他們倆有媳婦，忙點就算了，你們倆整天有什麼可忙的？」

幸好時影也起去了衛生間，否則聽了這話，不知道要氣得嘔多。

賀際帆和蕭硯不理他。

程如玉瞪了兩人一眼，轉向古，「你說是不是？」頓了一下，他想到什麼似的，又道：「你那個堂哥趙宥加呢？以前不是不總喜歡跟著你、對你言聽計從嗎？為了你他可是什麼都能做，傷天的、害理的，真是……這麼好的哥哥難找，你可要好好對人家。」

「不過我建議他要去看看心理醫生，治一治那顆烏漆嘛黑的心臟，走路的時候記得隨帶避雷針。」

古原本還微笑，聽到最後角的笑容越來越僵，雖沒聽懂程如玉說的什麼意思，但也聽出來他話中帶刺。

程如玉說完，下意識接了一句：「為什麼？」

程如玉笑瞇瞇：「遭雷劈的時候避避雷。」

古一愣，不知怎麼，忽地想到趙宥加讓人將葉傾心不能生的消息傳出去，難道程如玉是知道了這件事？說這些話，是為葉傾心抱不平？

可是……傳出那些話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但也沒嚴重到要遭雷劈吧？

這程如玉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

「程哥哥真會開玩笑，他又沒做什麼大大惡之事，怎麼會遭雷劈……」

程如玉冷笑一聲，「壞人做了壞事，從來不會寫在臉上。」

當初趙宥加威脅蘇醫生做的事，古並不知，若非如此，現在也不能坐在這裏，景博淵不會放過。

古直覺裏面可能有不知道的事，便問：「程哥哥是不是對大哥有什麼誤會？」

程如玉：「是不是誤會，你去問你的好哥哥。」

古：「……」

沉默片刻，起，「我出去一下，失陪。」

衛生間里。

葉傾心從格子間出來，站在盥洗臺洗手，聽見旁邊兩個穿著漂亮禮服的貴婦人聊天。

「每次VINCI的慈善夜，都能募集至一個億的善款，這些錢最後還不是落VINCI的口袋裏，待會還要進行現場募捐，進來了，不出點別想走。」

「話也不能這麼說，『笨姑娘救助基金會』是季臨淵十二年前為了他車禍之後腦子出了問題的未婚妻發起創辦，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年VINCI一直致力幫助那些智力低下的孩，我去過收容所，裏面收留了很多頭腦不好的孩，小至一歲，大至二十多歲，都被照顧得很好。」

「我知道，當年季臨淵和他未婚妻一起出車禍，他未婚妻為了救他才傷得腦子，一開始他創辦基金會就是以他和他未婚妻的故事做宣傳，了很多人，募得的第一筆善款就有五千多萬，誰知道……」

「……誰知道現在移別，和一個比他小那麼多的狐貍在一起，他未婚妻清醒了之後，不了打擊，自殺了好幾次，現在移居國外去了，男人的真是不能信，說變就變……」

「這個我同意你說的，現在那些所謂的功人士，風的表象下，不知道掩藏了多不堪。」

葉傾心心裏有些驚訝。

季臨淵上居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那兩人邊說邊走出衛生間，聲音漸漸消失。

過了一會兒，宋羨魚才從格子間出來，神平靜地走向盥洗臺。

「不是們說的那樣。」微微彎腰，把手向水龍頭應，伴隨嘩啦啦的水聲，輕緩的聲音從裏飄出來，讓人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