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博淵又端出那副強的姿態,「你是自己關,還是我幫你關。」他指的是電腦。
葉傾心有些不樂意。
景博淵道:「你不睡,孩子也要睡。」
提到孩子,葉傾心投降,關了電腦,拿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回來,景博淵手裏捧著一個小本子,半躺在的小床上,曲著兩條長,的床不大,男人的都不直。
葉傾心見他看小本子看得全神貫注,邊著頭髮邊問:「看什麼?」
景博淵頭也不抬,「你的作文。」
葉傾心一愣,脖子去看,果真瞧見那小本子是小學的那種作文本,因年代久遠,紙張泛黃,上面的字稚且歪歪扭扭。
景博淵翻開的那一頁,作文題是『我的爸爸』。
作文的第一行,第一句,寫著:我的爸爸葉俊東。
葉傾心心裏一驚。
葉俊東和的關係,景家的人並不知道。
慌促間手奪過作文本,「都是小孩子的胡言語,有什麼好看的。」
也不清楚自己在慌什麼,或許是怕景博淵誤會和葉俊東的關係,又或者,是怕景博淵知道是母親不知道和誰生的私生,而看輕。
葉傾心一直沒有問母親自己的世,一方面是不想刺激到母親,另一方面,是心裏害怕,怕問出來的結果,會很殘酷。
景博淵神如常,手拉著葉傾心坐在床邊,接過手裏的巾,溫細緻地幫頭髮。
他什麼也沒問,葉傾心心底卻更加忐忑。
半響,還是自己忍不住開口:「你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景博淵手下作不停,聲音從頭頂砸向葉傾心,淡淡的,聽不出什麼緒,「你希我問什麼。」
葉傾心低頭沉默。
許久,坦白道:「其實,我跟你說的那個拋棄我們的爸爸,你見過,還很……」
景博淵用巾著孩順的長發,聞言並沒有出聲,像個聆聽者,安靜地聽訴說。
葉傾心仰頭看了眼景博淵淡然的眉眼,心裏忽然有個猜測,他是不是其實早就知道了?
還記得在馬場落馬那次,余清幽曾當著景博淵的面說和葉俊東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景博淵卻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還說可以不必解釋……
現在想想,當時他那麼淡然的反應,分明是已經知道和葉俊東的關係,所以才會那麼不在意,因為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葉俊東是我爸爸了?」葉傾心口問道。
景博淵了的頭髮,幹得差不多了,放下巾拿梳子幫梳頭。
「是不是?」葉傾心又問了一遍。
這次,景博淵「嗯」了一聲。
「他告訴你的?」葉傾心裏的『他』,自然是葉俊東。
景博淵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其實早在余清幽用余更新的手機發了那段視頻給他,他就已經找人調查過了。
一開始他也意外,自己的姑父居然是自己朋友的父親。
葉傾心只當他是默認。
「他還跟你說了別的什麼嗎?」葉俊東有沒有告訴景博淵,他不是的親生父親,是周翹翹在外面的私生?
葉俊東會不會還告訴景博淵,葉傾國是邰正庭的私生子?
景博淵察覺到孩的張,放下梳子,將孩摟進懷裏,不答反問:「他還應該告訴我什麼?」
葉傾心:「……」
看著男人的眼睛,試圖從裏面看出點什麼。
只是那雙黑沉的眼底,宛如子夜時分的深井,令人心悸,什麼也看不清。
「不早了,睡吧。」景博淵說。
關了燈,適應了突如其來的黑暗,藉著窗外照進來的月,約能看清臥室里的廓。
床腳的電風扇呼啦啦工作著,涼風習習吹向兩人。
葉傾心窩在景博淵的懷裏,到他給予的溫暖與安全,心底忽然生出向他坦白的衝。
不知過了多久。
葉傾心往景博淵懷裏鑽了鑽,手摟住他的背,「你睡著了嗎?」
輕聲問。
景博淵「嗯」了一聲,示意自己沒睡著。
男人的聲音在黑暗裏聽來格外低沉。
「其實葉俊東……並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景博淵將往懷裏了。
葉傾心聽著他膛里強有力的心跳,繼續道:「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一直記恨著他的拋棄,記恨他十年來不聞不問,記恨他讓我的家變得千瘡百孔,我怨他讓我過著仰人鼻息的生活……」
被邰正庭養活著的那些年,其實並不好過,李舒芬的綿里藏針,從小就開始領教。
「直到小國出事,需要一大筆錢,我去找他求救,才知道自己本就不是他的兒,甚至小國也不是他的兒子。」
「一開始難以接,後來我忽然就理解他了,如果換做是我,兩個孩子都不是自己的,我也會離婚,我也不會去管那兩個孩子……」
葉傾心呵呵笑了一聲,「是不是很可笑?」
景博淵大掌著的腦袋,「以後你有我就夠了。」
葉傾心鼻子不知道怎麼就酸了一下,臉蹭了蹭他的口,「嗯。」
頓了一下,說:「我還以為……你會看輕我。」
景博淵似是笑了一下,把的腦袋往懷裏按了按,「怎麼會。」
葉傾心的床靠窗。
月灑在床上,給擁抱在一起的一雙男鍍上一層銀白,男人的高大健碩,孩的小,像一幅完的畫卷。
葉傾心閉著眸子,這一刻的安寧。
就在昏昏睡之際,景博淵忽然再次開腔,「溫澤閆是你的初?」
這話讓葉傾心瞬間清醒,抬頭看了下男人的臉,男人低頭看過來的眸子黑沉,語氣分明有秋後算賬的意思。
葉傾心心頭突突跳了兩下,他昨天到今天都沒有提起溫澤閆的事,還以為他已經忘了。
沒等說什麼,景博淵又道:「你以前眼不怎麼樣,現在倒是長進不。」
葉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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