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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舒阿依沒接。
其實來之前也想到了太后找可能是為了這件事,但又想著之前太后被陳鴻熙趕出書房的事兒,便覺得不可能。
如今……太后是知道與陳鴻熙吵了架,有了嫌隙,所以便又想著往陳鴻熙的邊塞人了?
見不,太后方才又開口,道,“哀家知道你與皇上誼深厚,可既然是皇上,那必定會有三宮六院,否則,就算哀家能答應,這朝堂上的文武百也不答應,這不單單只是你與皇上兩個人的事,更是陳國上下無數百姓的事,安妃,哀家希你能明白這一點。”
“臣妾明白的。”
哥舒阿依淡淡應聲,在太后略顯詫異的目中微微抬頭,沖著太后一笑,“臣妾明白后宮與朝堂的關系,更加明白后宮與江山百姓的關系,只是臣妾對于朝中的大臣并無相,這名冊就算是看了臣妾也是一個都不認識的。所以一切都還請母后做主吧!”
太后沒想到哥舒阿依今日居然這樣好說話,但轉而一想今早底下人同說的,于是乎,看了一旁伺候的嬤嬤一眼。
那嬤嬤會意,便是帶著屋的其余宮人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屋就只剩下了哥舒阿依太后二人。
于是,太后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昨日與皇上吵兒了?”
哥舒阿依知道這宮里沒有,更何況與陳鴻熙吵架的聲音這樣大,外頭的人不可能聽不見。
于是點了點頭,“嗯。”
太后聞言,長嘆了一聲,方才又開了口,“安妃,你老實告訴哀家,你到底是什麼人?”
聽到這話,哥舒阿依心頭不免詫異起來,看向太后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就聽太后道,“哀家聽說,你復姓哥舒。”
之前只知道安妃名阿依,是突厥人,可到底姓什麼,卻是不知道的。
今早聽嬤嬤提了一兒,心頭就免不得一驚。
已經從前先皇曾與提起過,哥舒乃是突厥皇族的姓。
當時覺得這姓氏奇怪,就一直記下了。
只是沒想到,安妃居然也姓哥舒。
哥舒阿依這才想起昨夜吵架時陳鴻熙喊了的全名,想來自己真實份的事兒也是瞞不住了,這才微微點了點頭,“是,臣妾全名哥舒阿依,乃是突厥的公主。”
太后終于了然般點了點頭,隨后卻又問道,“突厥離得陳國這樣遠,你怎麼會來了此?又與皇上糾纏在了一起?”
因為他殺了我阿弟。
這話,哥舒阿依沒說。
只是微微低下了頭,沉默不語。
見狀,以后忍不住一聲長嘆,“行吧,你不說哀家便不問了,左右你們年輕人的事,哀家也管不著了。不過,皇上長這麼大,唯一一次給哀家臉看就是那日哀家讓宰相府的三小姐去了書房,哀家說后宮不可能只有你一個,皇上說,此事不著哀家來管。”
說起那日的景,太后還覺得心口微微泛著疼,角也跟著出了一抹苦笑。
哥舒阿依卻是有些不解地看著太后,“既然皇上已經明確表示不想母后手,為何母后又……”
“自然是為了皇上。”太后說著,長嘆了一聲,看著哥舒阿依的眼神著幾分真摯,“又何嘗不是為了你?”
哥舒阿依聽不懂。
往的男人邊塞人,而后說是為了?
卻見,太后的目落向了遠,“你覺得,帝王的寵能有多久?”
哥舒阿依沒有回答,只是眸不自覺低沉了下來。
只聽到太后淺淺一笑,“多久?哀家也不知道有多久,只知道,哀家見過的帝王寵,最短的只有三個時辰。明明三個時辰前,還依靠在帝王懷里的人,三個時辰之后卻了一冰冷的尸,被抄家滅族……”
那是太后年輕時,親眼所見的。
至于,甚至連這三個時辰的寵都沒有得到。
不過是先皇用來告誡先皇后,故意氣先皇后的一枚棋子罷了。
想到這兒,太后忍不住長嘆了一聲,而后收回了目,看向哥舒阿依,“你如今得到的獨寵越久,就越會遭人記恨,等到帝王恩寵消失的那一日,你如今所的恩寵都會變一柄足以殺死你的利刃。”
這是在后宮生存了這麼多年后,見到了那麼多,聽到了那麼多之后,所得出來的結論。
陳鴻熙或許還不懂,哥舒阿依或許也還不懂,但,太清楚了。
皇上不可能永遠只有一個妃子,他早晚會收人宮的,他也不可能永遠只哥舒阿依一個,他的,或許會堅持很久,但在很多很多年之后,一定會有一名青春靚麗的姑娘奪走這一切。
帝王多,卻也無。
所以在后宮所想的絕不能只是那些,而是要想著,如何能未雨綢繆,如何能活下去。
哥舒阿依此時才算聽明白了太后的話。
的確,倘若陳鴻熙一直不接別的人進宮,那麼不必等很久很久之后,恐怕過不了多久,朝中就會有人想法子要了的命。
于是,長嘆了一聲,“母后一片苦心,臣妾直到此時才明白,真是對不起母后了。”
“你沒有對不起我。”太后微微輕笑,“說到底,我也是為皇上多一些。而你,雖然與太傅結為干親,在朝中也算有了依靠,可你記住,與其靠別人,都不如靠你自己。哀家今日與你推心置腹說這番話,保不齊明日又會陷你于水火,這世間,真真假假,對對錯錯,有誰能說得準呢?”
縱然是心疼哥舒阿依的,可說到底,陳鴻熙才是的兒子。
對哥舒阿依,還沒有深到那個份上。
哥舒阿依站起了來,對著太后欠行了一禮,“母后的教誨臣妾銘記于心,還請母后放心,充盈后宮這件事,臣妾斷不會阻止。”
聞言,太后終于滿意地點了點頭。
只是,哥舒阿依沒想到,充盈后宮這件事也不到去阻止。
因為陳鴻熙已經先一步將人接進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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