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有靈,不過這兩樣已被製了藥材,便沒了靈氣。」時落說。
陶老闆卻品出了另外一層意思。
要是這兩樣是活,那就有靈氣。
有靈氣的藥材,哪怕不吃,就在邊放著恐怕對也是大有益的。
藥材天生地長,吸足了天地靈力,不似人類,吃五穀雜糧,渾濁,除了極個別有修鍊天賦,絕大多數都是半分靈力也無的。
陶老闆痛惜地看著眼前的蟲草跟人蔘,覺得這真是暴殄天了。
他又艷羨地看著小人蔘又蹦到屈浩手上掛著,心裏暗想,要是他也能挖到這麼一棵,肯定得小心伺候,小心供著。
他還指靠著這些有靈氣的藥材溫養。
陶老闆年過五十,大不如以前,力也不比年輕時候,他就像古時坐了許多年王位的君主,捨不得下來,他也放不下公司,若是允許,他會一直干到死。
也不知是不是陶老闆的錯覺,他總覺得這能蹦能跳的小人蔘上有一沁人心脾的葯香味,聞久了,神都舒暢。
陶老闆暗暗下決心,他回去一定要讓人去山裏多尋幾趟。
一眼看出陶老闆的心思,鎚子勾著角,「陶老闆,你就別白費力氣了,這種有靈氣的人蔘不多見,況且,這人蔘只有在時大師邊才會靈氣更濃,若是離了生養它的一方天地,放在一般人上,原本的靈氣也會逐漸消散。」
陶老闆要是大張旗鼓地往山裏去找藥材,肯定會引起其他人的跟風,一些嗅到氣味的賣家賣家都會撲到山上,到時那些山裏的生靈還不知道要被糟蹋什麼樣。
鎚子這話不是糊弄陶老闆,這是事實。
陶老闆沒聽到時落反駁,就知道此事是八九不離十了。
他只能憾地收斂了心思。
「大師,這蟲草跟人蔘雖然沒了靈氣,也能補的,大師您一定要收下。」陶老闆不能拿著禮上門,再原封不地帶回去。
時落還未開口,吊在屈浩手腕上的小人蔘突然盪了一下,而後鬆開兩片葉子,往下掉,鎚子手一撈,卻沒料小人蔘刻意避開他,直奔桌上的盒子而去。
下一刻,小人蔘落在了裝人蔘的盒子上。
跟著時落後,日日吸收靈力,小人蔘胖了不止一圈,它這一下力道有點大。
小人蔘又恰好落在靠桌邊的盒子一角。
盒子直接被砸翻,掉落在地。
的盒子被摔了好幾塊。
「難道越貴的東西越脆弱這句話是真的?」鎚子將被在盒子底下的小人蔘提了起來,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鎚子冷笑,「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蹦,時大師又得欠人家人了?」
盒子都壞了,這下不收也得收了。
小人蔘也知道自己闖禍了,被鎚子提著,直的,不敢再分毫。
鎚子並未顧忌還在旁邊的陶老闆,陶老闆也不惱,他還笑呵呵的,「它跟孩子似的,不懂事,鎚子兄弟別生氣。」
小人蔘葉子小心抖了抖,而後蔫頭耷腦的。
這模樣讓人哪裏氣的起來?
時落將地上的人蔘拿起來,放在一旁,對陶老闆說:「這人蔘我收下了。」
而後從口袋裏掏出三道護符,放在陶老闆面前,「這三道護符足夠護住你們三人三回。」
時落給了三道護符,這對陶老闆來說是意外之喜,他甚至都沒推辭。
上回時落的平安符就救了他一命,時大師說這三道是護符,那跟平安符應該是不一樣的效果。
陶老闆忙收起符籙,他起,朝時落鞠躬,的眼睛又紅了。
「天已晚,陶老闆還是趁早回去。」時落看了眼外頭的天,下了逐客令。
陶老闆心思深,時落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要翻來覆去想好幾遍,時大師特意提及天,他就知道這事非比尋常。
「時大師,不知道我能不能要一個您的聯繫方式?」這不是陶老闆第一次要的聯繫方式了。
這是陶老闆此躺過來的最重要目的。
「無需。」時落還是拒絕。
陶老闆還想再說,鎚子指了指外頭,「陶老闆,你看著天黑的很快,天黑之後,在這郊外,這個時間段,什麼事都能發生。」
鎚子就差明說外頭可能有傀儡了。
陶老闆被嚇住了,不再求時落,他跟時落幾人道別,快步離開了。
有了時落的護符,陶老闆雖然心裏不安,卻也有底氣。
陶老闆離開后,鎚子問了跟陶老闆兒子同樣的問題,「時大師,我有種不好的預,傀儡是不是越來越多了?」
時落又忘了一眼已經墜下去的金烏,點了點頭。
「但是那背後之人是從哪裏找到那麼多的?」
「活人也能被製傀儡。」
站在門邊的唐強聞言,一拳砸在門上,木門發出沉悶的聲響,嚇的小人蔘跟小藤蔓都僵了一下,排排坐在沙發上,不敢。
「活人要比難制的多。」時落對唐強說:「你若在警察系統有認識的人,可通知他們,讓他們調查一下,最近是否有失蹤的人。」
「是全國範圍調查嗎?」唐強問。
「不,暫時只是Z市。」背後之人也不敢大規模的抓走人類。
「好,我這就聯繫。」
時落上屈浩跟鎚子,往外走。
出去轉悠了一整天的歐晨披著月回來。
「巧了。」歐晨笑道。
他這一趟過來除了跟時落一起救人,他還要找他師父,他跟時落都推算過,他師父是在南方。
時落還與他明說了,他師父的狀態恐怕不好。
神魂皆虛弱。
找人這事一靠堅持努力,二靠運氣。
歐晨在這裏的唯一人脈就是上回在上京見過的師叔,但是師叔行蹤不定,他出去轉悠打聽,也是想儘早聯繫上師叔。
今日回來,歐晨雖然笑著,眼底卻有些黯然,唐強他們知道他又沒找著師父。
「你們這是要去哪?」歐晨又問。
「找傀儡。」時落回道。
歐晨轉,「我與你們一道。」
「你不如留在這裏休息。」歐晨奔波了好幾天,雖然仍舊帥氣,卻也難掩憔悴,時落勸他。
「沒事。」歐晨朝時落手,「你不如給我一粒丹藥,那可比休息管用。」
時落看他,沒給。
「我雖然法不如你,但多個人總會多一份保障。」歐晨實話實說。
這回時落直接給了他一瓶丹藥。
時落帶著歐晨跟屈浩,及鎚子一起出了門。
離開前,在門外設了一道陣法。
不管是有心之人,還是無意闖的野,都會不得其門而。
車子開出去沒幾分鐘,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雖離市區中心有些遠,明旬卻一早讓人在別墅附近都裝上了路燈,這路燈一直延到看不到的盡頭。
「雖然明小旬沒在,我怎麼覺得都有他的影子?」屈浩看著一排排被落在後頭的明亮路燈,嘆道。
在黑沉的夜間,能有一盞燈,這足夠讓人心底生出暖意,更何況是前方看不到頭的燈。
明旬這般做不是為了博得時落一笑,也不為了讓時落,他只願時落能在夜間出門的時候看清前方的路。
「明旬一直都在。」時落捂著心口,哪怕每天都跟明旬視頻聯繫,還是每天都想明旬。
只要想,明旬就在。
屈浩小心地看著時落,「落落,那你難過嗎?」
明小旬跟落落正濃的時候分隔兩地,落落雖然跟以前一樣,看不出除了冷靜之外的其他表,屈浩就是知道落落偶爾會出神,尤其呆在別墅的時候。
「我為何要難過?」時落奇怪地問他。
屈浩睜大眼睛,「都看不到不到明小旬,你怎麼會不難過?」
「我心裏有他,他就在,我不難過。」時落肯定地說。
「落啊,原來你不是天師,你還是專家。」屈浩都想從時落上蹭一蹭那種聰明通的氣質了。
只是不等他,時落突然看向窗外,「停車。」
歐晨跟鎚子也齊齊朝外看。
只見空無一人的路邊停了一輛黑轎車,此刻轎車門大開,隔著越野車闖,卻不見對面車有人。
鎚子踩下剎車,待車子停了,便熄了火。
時落推開車門,下了車,屈浩跟著時落,他拍了拍口袋裏的護符,又看了眼時落堅定的背影,狂跳不止的心頓時穩了下來,他跟時落並肩走,屈浩不想再讓時落分心護著他了。
四人到了黑車前才發現車頭有點變形,在車頭前方的地上有一攤暗紅的跡,而駕駛座也散發著一若有似無的腥味。
「時大師,這裏出過車禍。」鎚子蹲在車頭前方,了一把地上已經乾涸的跡,抬頭看時落,「出車禍的人沒報警。」
「你怎麼知道?」屈浩也學著鎚子的作,蹲下,他正要手,也一把地上,卻被鎚子拍開,「這不一定是人的,你還是別。」
屈浩頓時回手。
鎚子回答屈浩方才的問題,「要是報了警,車子不會還留在原地。」
「被撞的是傀儡。」並未上前,時落就知道地上那一灘不是人類的。
屈浩忙起,順勢還拉著鎚子起來,「你趕洗手,這可能還有毒。」
落落都說了,昨天那被傀儡咬的人類中了毒。
「我手上沒傷口,不會中毒。」鎚子安他。
屈浩還是不放心,他掏出手帕,遞給鎚子,「還是放心。」
歐晨也檢查過車的跡,「這裏人類的,看這量,司機傷不輕。」
「找人。」
找人這事歐晨也有幾分本事的,他抬手,將指尖的送到鼻尖,輕嗅一下,而後掐指念咒。
很快,歐晨指著左側,「人往那個方向跑了。」
至於跑出去多久,又跑了多遠,他測不出來。
時落抬腳,過路旁的小,往左側快步走去。
這路的左側一片崎嶇不平的雜草地,不遠有幾棟蓋了一半便荒廢了的房子,因這裏雖然路途還算平坦,白日過路的車子也不算,但是這裏離市區不遠不近,一般過路的人不會停車,是以,路邊原本開的一些飯館小店都陸續關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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