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去地拍片回來, 沈楠男朋友是IWF科研顧問的消息很快在匠心傳開。之前在公司雖然和同事,尤其是創意部那邊的人, 關系不錯, 但總還是有著路線這種負面風評。如今大家得知找了一個大學老師做男朋友,而不是什麼老總富二代, 許多不悉的人, 自然對大大改觀。
畢竟這種在社應酬場合遊刃有余的,通常都是秉著嫁個有錢人的目的。再加上創意部見過薑雁北的人, 對他的評價, 基本上是“樸素、嚴肅、斂、低調”這幾個詞, 更是坐實了沈楠並非虛榮之人。
沈楠其實自認自己沒有別人以為的那樣淡泊名利,畢竟經歷過紙醉金迷的日子, 知道那樣的生活有多人, 後來落魄, 對金錢看得很重,也不止一次想過找一個有錢男人。
但如果是薑雁北的話,好像金錢就真得不那麼重要了。
談了的日子,時間仿佛過得特別快。轉眼就春暖花開,到了三月中旬,兩個人在一起一個月了。
三月十四正好是周五,沈楠恰好中午下午去見了一個在江大附近的客戶,從對方公司出來, 還不到四點, 乾脆去了江大。
知道薑雁北下午有課, 雖然當年上課不多,但生科樓也不算太陌生,輕車路到了薑雁北上課的教室,從後門鑽進去,坐到了最後一排。
薑雁北的課堂人很滿,學生們看起來都聽得很專心,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們,有種能掐得出水的青蔥水。沈楠混跡其中,頓時就有點後悔,當年的虛度。
認真地看向講臺上的男人,他裡面穿著簡單的細格子襯,外面是一件灰的針織衫,簡單低調的英倫風,中規中矩,卻襯得他氣質了幾分冷冽,多了幾分溫潤。
一個沒忍住,出手機對著前面,悄悄拍了他一張照片。
薑雁北其實在從後門溜進來時,就已經發現了。這番拍的小作更是盡收眼底,他不著痕跡地瞥了眼教室後排,停下剛剛的講課,冷不丁了一句:“我發覺有同學上課玩手機,是因為我的課很無聊嗎?”
學生們齊齊否定:“不無聊!”
還握著手機的沈楠微微一愣,默默將手拿下。跟隔了兩個位置的男生,覺察的作,轉頭朝看過來,卻在看到的側臉時,眼睛明顯一亮。
過了沒一會兒,沈楠忽然看到桌前過來一隻手,放下了一張紙條。拿起打開,看到上面一句讓啼笑皆非的話:“同學,我覺得你很有味道,能問你要個微信號嗎?”
沈楠心說難道自己看起來還像大學生?不過轉念一想,現在的大學生,很多都打扮,被人誤會倒也正常。
偏頭看了眼給自己遞紙條的小男生,還是個模樣不錯的小鮮。男生看到轉頭,臉上出一抹——當然,很有可能是裝的。
沈楠好笑地搖搖頭,掏出筆在紙條背面回復:“味道?不會是狐臭味吧?”
男生接過傳回的紙條,興地打開,頓時臉一言難盡。沈楠也沒再搭理他,專心地去看講臺上的男朋友。
沒過多久,這堂課就臨近結束,薑雁北收了教案,道:“剩下幾分鍾是提問時間,大家有什麼問題盡管提。”
畢竟是重點大學,這些學生們的學習積極還是很高的,也表現,接二連三有人舉手,都是專業問題,薑雁北一一認真回答。
等到最後,他道:“還剩一個問題。”
前排一個生高高舉手:“薑老師薑老師,我有問題要問!”
薑雁北朝點點頭:“好,你問。”
生應該是那類很開朗的孩子,蹭的起,大聲道:“我代表我們班的同學,問薑老師一個大家都關心的個人問題,請問薑老師結婚了嗎?”
薑雁北笑著搖搖頭:“暫時還沒有。”
生繼續問:“那有朋友了嗎?”
薑雁北點頭:“這個倒是有了。”
“啊!”生輕呼,做出誇張的大失所驚訝狀,“那豈不是我們沒機會了?”
薑雁北搖頭失笑,道:“是我沒機會了。”
眾人被他這雲淡風輕又遊刃有余的答案,逗得哄堂大笑。
薑雁北歎了口氣道:“今天課就到這裡,下堂課見。”
教室裡的學生笑鬧著陸陸續續往外走。
沈楠旁邊那位小男生,趕挪過來:“同學,以前沒看到過你,你不是我們院的吧?是慕名來聽薑老師課的嗎?”
沈楠看著講臺上一邊慢條斯理收拾書本,一邊朝這邊看來的男人,笑著點頭。
男生道:“我就說呢!咱們院什麼時候有這麼漂亮的孩子了?”
沈楠看了他一眼,笑說:“你就不怕被你們院的生打死?”
男生顯然不怕,繼續道:“我們生科院的生本來就質量不高。”
拎著文件夾的薑雁北,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不等沈楠開口,已經接了話:“誰跟你說生科院生質量不高的?這位生就是咱們生科院的。”
大學男生不像高中時那麼怕老師,聽到薑雁北說話,也是嬉皮笑臉的,抬頭驚訝道:“薑老師,你說真的嗎?可是我從來沒見過這位啊?這不可能。”
沈楠昂頭笑盈盈看著站在自己旁邊的男人,等他繼續說。
薑雁北道:“因為是你師姐。”
“師姐?這麼漂亮的師姐,我也應該聽說過啊!”男生狐疑道,又轉過頭看向沈楠,“那師姐,你是哪一級的啊?”
薑雁北板著臉道:“是我這一級的。”
“啊?”男生有點懵了。
薑雁北手握住沈楠放在桌面的手,繼續:“而且是你師母。”
“師母?啊!薑老師,我下課了啊!”
到了師母頭上,男生嚇得趕抱起書包,飛從座位躍出去,一溜煙跑了。
這會兒教室只剩下兩人,沈楠忍不住哈哈大笑。
薑雁北冷著臉看道:“上課時傳紙條傳得開心嘛!”
沈楠佯裝無辜道:“小鮮搭訕,不好意思拒絕得太直接,怕傷害了人家小心靈,就用紙條表達了。”
薑雁北皮笑不笑道:“是嗎?”
沈楠又笑著道:“咱們生科院現在小鮮質量不錯嘛!”
薑雁北惻惻道:“看來你有點想法啊!”
沈楠義正言辭地搖頭:“當然沒有,不過我看你倒是非常生歡迎,從實招來,看到漂亮孩子,有沒有過歪心思?”
薑雁北表終於繃不住,淺淺笑意從眼角開,道:“剛剛那位小鮮不是說了麼?咱們生科院生沒什麼漂亮的,最漂亮的一個,已經落在了我手中。”
“哎我說薑老師,我以前真不知道,原來你這麼油舌的。”
薑雁北一本正經道:“我說真話,怎麼就油舌了?”
沈楠噗嗤一聲笑出來,起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嗯,我聽你這種真話。”
薑雁北拉住的手:“想吃什麼?去外面餐館,還是去我家裡吃?”
一個月來,每次都是他來找自己,沈楠還沒去過他住的地方,難免好奇。賊兮兮看著他,道:“去你家吧!”
薑雁北了然一笑。
從生科院走出來,這會兒正是下課時間,校道上來來往往很多人。兩個人並排而行,夾雜在這些年輕人中間,空氣中恍若飄著早春櫻花的香味,竟然有種正在談一場校園的覺,就算不說話,覺也特別浪漫溫馨。
不過這樣的氣氛,很快被打破。
“薑雁北?”迎面走來一個人,開口打招呼。
薑雁北愣了下,似乎不太確定:“陳……菲?”
“是啊,你還記得我?”陳菲的人笑道,“我之前看到學校引進人才有你的名字,知道你回學校當老師,沒想到這麼久才到你,咱們學校實在是太大了。”
薑雁北隨口問:“你也留校嗎?”
陳菲點頭,笑說:“嗯,不過不如你,我還只是外語系一個小講師。”說著又像是隨口道,“對了,前幾天我們宿舍聚會,淼淼還問過我遇到你沒有呢?”
“哦,是嗎?”薑雁北淡聲道。
站在旁邊的沈楠,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外語系?淼淼?記得當年薑雁北那位校園朋友,正是來自外語系,而是沒記錯的話,好像名字就淼。
思及此,剛剛的好心,忽然就因為這個認知,涼了半截。
陳菲似乎完全沒注意到薑雁北旁的人,繼續道:“其實淼淼當年和你分手,一直後悔的,這次聚會還說你多好多好呢!當年我們宿舍都羨慕了你這樣一個好男友。”
薑雁北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倒不是有人當著現友提前友,實際上那段關系,對他來說已經像是上輩子的事,幾乎沒怎麼在他心中留下痕跡,如果沒人提,他本想不起來。他不大高興的是,被一個陌生人這麼毫無顧忌地談起自己的私事。
他不著痕跡打斷方:“我和我朋友正要去吃飯,就不多聊了。”
陳菲終於看了眼沈楠,訕訕點頭:“那再見。”
而薑雁北忽然的離開,對於沈楠來說,確實有點蓋彌彰的味道,於是本來涼了半截的心,又涼了二分之一。接下來的路程,話都懶得多說一句了。
到了教工宿舍薑雁北住的那棟樓下,他正要拉著走進單元樓,沈楠卻忽然停下腳步不走了。
“怎麼了?”薑雁北轉頭看問。
沈楠木著臉道:“我還是想去外面吃。”
“也行,我上去把教案放了。”
“我現在就想去。”
薑雁北倒也沒在意,點頭道:“可以,我去開車。”
沈楠抬頭看他,忽然道:“我不想坐車。”
“那你要走去嗎?”
“太遠了也不想走,你有單車的吧?”
薑雁北點頭:“有,你要坐單車嗎?”
“嗯。”很奇怪,都已經過了那麼多年,沈楠竟然還記得當初坐在他單車後座孩的模樣,長發飄飄,清麗嫻靜。兩個人如同一對簡單卻再真實不過的璧人。
薑雁北從善如流推了單車過來,沈楠看了下那空的單車後座,道:“這後座太了。”
薑雁北戲謔道:“你是豌豆公主嗎?”
沈楠卻沒有笑,定定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所以我就隻配坐這邦邦的後座嗎?”這語氣完全可以用不好來形容,可是記得很清楚,當年他專門為朋友在單車後座綁了一個墊,果然初才是最特別的,何況是那種國民初模樣的孩。
遭遇家暴,我從手術室裡出來,拿到了他給的名片。 從此,我聽到最多的話就是: “記住,你是有律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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