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
如果不是傅北行這麼一提起,姜予安還真的沒有一點印象。
抬眸,目在房間里掃視一眼,大致的裝潢是和記憶里自己住在傅家的房間相差無幾,不過再仔細看看就能發現明顯的不同。
多了一個帽間,應該是后來直接把隔壁房間打通的。
不如此,床邊鋪著的地毯連接外面的臺,只不過被簾子遮擋,這會兒被提醒姜予安才發現。
這個位置,以前在的房間只是一個飄窗的。
顯然,這間房并不是曾經住的,只是的東西被搬過來了而已。
“想起來了?”
傅北行看的表,篤定道。
姜予安收回目,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是,謝謝傅總提醒,剛剛想起來了。也很抱歉,今晚要占用一下您和您未來太太的房間。”
傅北行一哽,劍眉蹙起:“姜予安,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姜予安彎,“傅總覺得我怎樣說話才算好好說話呢,我難道說得有錯嗎?我們遲早要離婚,你也遲早要娶其他人,老宅這邊的房子不可能拆,總會給你們布置新房的。而最優解,不就是這間嗎?”
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一旦傅北行再結婚,即使在外面再買新的別墅,老宅這邊肯定要為他們再置備一個新房。
這間房間顯然是傅北行以前在老宅二樓住的主臥改造,如果要再做新房也定然是在這間房的基礎上再改,姜予安這麼說也沒錯。
“可我們現在還沒離婚。”
傅北行盯著那張明艷的臉蛋,忍著郁氣道。
姜予安臉上的笑意更甚。
“傅北行。”
抬眸,在房間里環顧了一圈,最后喊出他的名字。
不是生疏的傅總,也不是生氣時才咬牙切齒的稱呼,而是語氣淡淡,像多年不見的老友。
目收回,最后落在男人臉上。
“我嫁給你的時候,從姜家出發、在酒和你完婚禮儀式,中途你就從酒店離席,留我一個人在那里。最后我被送到清溪別墅,一個人在那邊等你,等來的就是你讓我出國的消息。”
“這間婚房,我沒來過,更沒見過。即便聽過,忘了,又如何?”
一直盯著傅北行的臉,看著男人原本充斥的怒意漸漸消失,整個人逐漸變得低沉,心里忽然升起一種報復的快/。
他也會在意忘了這間婚房嗎?
他不是連這樁婚姻都不曾在意嗎?
送離開時毫不猶豫,又何必如今假惺惺地喊傅太太呢。
不想聽。
也不會再像從前一樣充斥期和幻想。
會如他當年一般,毫不猶豫地把一點點的希都給碎。遲早,屬于他的那點特殊也會全部被其他東西給代替。
“我去洗漱了,傅總既然沒辦法出去,那今晚我倆只好在這一間房將就一下。”
姜予安重新拿起換洗服,整個人在方才那番話說完之后輕松很多,甚至還和傅北行探討起在哪兒睡的問題。
“對了,傅總晚上是打算睡沙發還是打地鋪?你個子太高,要不然從柜子里再拿一床被子出來,干脆在地上睡吧。就一晚,應該問題不大吧。”
傅北行抬眼,并不言語。
姜予安毫也不在意,直直地與他對上:“傅總你難不想讓我睡沙發吧,怎麼說我也是客人,還是孩子……”
“姜予安!”
傅北行忍無可忍地打斷,原本的低沉再一次被怒意給代替。
姜予安揮手笑笑,抱著浴巾和服轉進了浴室。
門關上,傅北行臉上的怒容也慢慢收斂。
他從沙發上起,垂在邊的手點了點,隨后稍稍蜷起,拇指的指腹/挲著食指的關節,眸斂著環顧了一下這房間。
別說姜予安沒在這里住過,他也沒有。
老爺子病得突然,迅速地消沉下去,臨終的愿就是看他們結婚。
他已然忘了當初答應老爺子時的心,大抵是有些煩躁,但也沒有拒絕。
后面便與姜予安領了證,從老宅搬了出去。
這間房改的時候,老爺子在醫院還和他講過。
他說無論怎樣都得備著,總有回來住的時候,過年的時候總不能小夫妻兩個人在別墅里過,一家子在老宅熱鬧一些。
他還說結婚當天他們小夫妻在新婚別墅,第二天怎麼著都要回老宅,傅家到這一代雖然沒什麼人,但老祖宗都在看著呢。
他還說了什麼呢……傅北行記不清了。
他只知道當初不耐煩聽的東西,現在卻了腦海里的一場夢。
如果沒有姜笙,或者他沒有把姜予安送走,故事是不是真就如老爺子說的那樣發展。
他下班,每天回到清溪別墅會有做好飯菜等著自己;
過年或其他節日,他會和一起回到老宅,祭奠一下過世的老爺子,和母親一起吃個飯,就像今晚一樣,甚至他也可以參與其中。
而不是像如今,他回頭看看,側空無一人。
“傅北行,你在外面嗎?”
浴室里忽然傳來聲響,打破了男人的思緒。
他轉,目朝后看過去,只看到浴室門口氤氳出一點點水汽,人的聲音更加明顯了一些。
“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傅北行邁步過去,沒怎麼樣,倒是紳士地停在門口不遠,看著出一個小隙的磨砂門。
“怎麼了?”他問。
“你……你能不能幫我在帽間再找一套睡,我剛剛不小心弄服了。”姜予安的聲音有些猶豫。
“稍等一會兒。”
傅北行也沒多想,便去帽間給翻找。
如果他稍稍想一下都能想到姜予安話里的不對勁,浴室里面是干分離,到底有多蠢才能把睡給打。
而此刻,在浴室里蠢得不行的人正憤憤地看著手里的服。
圍著浴巾,實在想不通怎麼有商家能摳這樣,怎麼可以把睡做這樣?能遮住哪兒啊!
更想不到,這服還是陳媽找給的。
姜予安想不通,也不想去想。
饒是篤定自己穿那樣出去傅北行也不會對怎麼樣,但是要臉啊!
現在只能寄希傅北行,能在帽間給找一件能穿的服了。
片刻后,男人的手指在門上敲了敲,低沉的嗓音傳來,似也有些不好意思。
“帽間沒有多余的睡,都是一些和冬天的服。我拿了一件我的襯衫,你要不……將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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