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淵看向花芊芊道：“我們還是隨比掌柜去榕城，途中阿默先去寶川山尋阿默的蹤跡，我護送你們榕城。”

花芊芊也覺得這是最好的安排，但還是有些擔憂。

“小犽的樣貌太過出眾，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過城門時怕是會有危險，比掌柜只給我們一個時辰，現在帶小犽去換裝怕是來不及了！”

離淵想了想，將上的羅剎面摘下來遞給卓犽，道：

“你先帶著這個吧，對外我們會說你是我們從黑市里買來的丫環，因相貌丑陋所以才帶著面，只能委屈你一些，不要輕易將面摘下來！”

卓犽聽聞小六和離淵竟有可以會榕城的辦法，哪里會覺得委屈，將羅剎面接了過來，停頓片刻后竟出匕首，猛地劃破了自己的臉頰。

他用的力氣不小，鮮瞬間將半邊臉都染紅了，順著的脖頸流到了襟上，讓人目驚心。

“小犽，你這是做什麼！”

花芊芊驚呼了一聲，慌忙從腰間的荷包里取出隨攜帶的金瘡藥，要去給卓犽敷上，卓犽卻握住了的手腕，制止了的作。

“我若因破相而戴面才不會有人起疑，小六，相貌對我而言是丑是都不重要，只要能趕回榕城去，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愿意。”

花芊芊看著卓犽臉上那足有一寸長的傷疤，心疼的地別過頭不忍去看。

卓犽沒有用促進傷口愈合的金瘡藥，只讓花芊芊簡單幫理了一下傷口，便將羅剎面戴在了臉上。

阿默已經聽到了離淵的決定，催著馬車飛快地朝天火閣的方向駛去。

因為花芊芊要在車上幫卓犽治療了腳傷，離淵便從車廂中出來，坐在了阿默邊。

見阿淵離開，花芊芊才掀開卓犽的子，一眼便瞧見了那已經被鮮浸的鞋，不由又蹙了眉頭。

卓犽顯然傷到了腳踝骨，正常況下需要靜養多日才能使裂骨愈合，可如今這種況，他們半刻都耽擱不得，也只能盡力讓卓犽不會那麼疼痛。

給卓犽涂抹了些消腫去淤的藥，花芊芊道：“小犽，這幾日你盡力不要行走，就留在馬車上，到達榕城時，你的腳傷應該就會好許多了。”

卓犽點了點頭，有些哽咽地道：“小六，還好有你在！若是沒有遇見你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什麼傻話！如果沒有遇見我們，你也一定有辦法回到榕城！你可是卓犽啊！”

卓犽愣了愣，沒錯，是西榕的大皇子，肩膀上擔著父皇的安危，擔著西榕的安危，不可以這麼不堪一擊！

深深吸了口氣，勾起了角，“你說的沒錯，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姬星火得逞！”

秋桃見卓犽的裳有些不合，便猜到穿的是江念念母親的裳，于是從包裹里翻出一套新裳，遞到卓犽面前，小聲道：

“殿下，這裳是奴婢的，還沒有穿過，您若不嫌棄我便幫您換上吧。”

“多謝了！”卓犽接過裳，對秋桃道：“這路上你們就我芽兒吧，我與你都是小六的侍，不必對我太過客氣，會讓別人起疑的！”

秋桃連連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卓犽換好裳，看著手中的舊服，想起了江念念母，對花芊芊問道：

“小六，念念那邊……你可是已經有了安排？”

花芊芊這才想起江念念的事，說道：“你放心吧，我已經讓阿默打聽了念念母親的病，并不是什麼疑難雜癥，只是要用些名貴的藥材來養著。

來的時候我便寫了張方子，秋桃放在了念念的木匣子里，還留了些碎銀子。

這方子上的藥要比平時用的方子要便宜有效，若愿意相信咱們，也舍得花銀子看病，多活幾年絕對不問題。”

聽了花芊芊的話，卓犽才放下心來，不管江母做了什麼，念念終歸是把從地獄里拉上來的人。

說到的事已經做到，至于江母用不用那方子，那就是自己的事了。

“小六，多謝……”

卓犽道謝的話還沒說出口，花芊芊就抬手敲了一下的額頭，“說這些沒用的，我們之間若說總將謝字掛在邊，太傷分！”

卓犽破涕為笑，挽著花芊芊的手臂，倚在邊點了點頭。

此生有能夠無條件信任和依賴的人，何其幸哉！

……

天火閣門外，比掌柜看著靜得出奇的街道，頭上都急出了汗。

坐在馬車上的賈神醫抬頭看了看天，口氣不善地比掌柜道：“這時辰已經到了，比掌柜，咱們還不走麼？你莫不是還天真的以為那兩人還會回來吧！

別傻了，他們就是騙子，仗著會些功夫，四坑蒙拐騙，這樣的人我見多了！

你莫要再耽擱工夫了，你可知我一個時辰能給多個病人瞧病？能掙多銀子！”

聽了賈神醫的話，比掌柜心里打起鼓來，若那兩人真是騙子，那他這識人不清的掌柜不知道會被多人笑話。

他瞥了一眼邊的伙計，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伙計答道：“掌柜的，還有半盞茶的時間就到一個時辰了……小的也覺得，這二人怕是不會回來了！”

比掌柜瞪了伙計一眼，“我問你什麼時辰了，又沒問你還有多久到一個時辰，你多什麼！”

伙計尷尬地了角，哪能看不出掌柜的這是急了，他勸道：

“掌柜的，好在您已經請到了賈神醫，要不現在就啟程吧，要是把賈神醫也得罪了，到時他不能在閣主面前說您的好，反而給您悄悄穿小鞋，那就得不償失了！”

比掌柜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看了眼空的街道，無奈地嘆了口氣，對伙計道：“去通知車夫，咱們不等了，出發！”

賈神醫見那兩人不敢回來了，得意地冷笑了兩聲，放下車簾靠在了婢的懷里。

他邊的婢奉承道：“他們定是知道自己的醫比不上老爺，怕被天火閣閣主揭穿是江湖騙子，所以跑掉了！”

賈神醫拿了一個果子喂了那婢一口，笑道：“若是如此，還算他們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