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心從來沒有想過會在京州看到冷凡的影。
還記得當年冷凡是以考察隊的份來到蓮花凹的,後來嫁給吳茂中後,冷凡也就沒有了消息。
人海茫茫,誰能想到,幾年後,會在京州看到他呢?
隻是在那一刻,寧心本沒有勇氣上去和他相認,聽著旁邊的員工議論紛紛。
“可是他和咱們許譽先生是什麽關係啊?往這麽頻繁?”
“不會是我們超市要和LY集團有合作吧?那可不得了咯。”
“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咱們超市近幾年的發展勢頭是越來越好了,聽說在海外的營業部傳回來的消息,營業額是逐年遞增。”
聽著們議論紛紛,寧心隻是埋頭吃飯,劉大姐看著,問道:“你好點了嗎?還夠不夠?要不要再多吃點?”
“不用了。”寧心笑了笑:“我吃得很飽。”
話音落下,寧心就把自己的碗筷收拾好,走到角落裏的垃圾桶扔掉。
扔完後,手機便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按下了接聽鍵,電話那頭的人愣了愣,隨後才道:“寧心對嗎?”
那沙啞而醇厚的男聲立刻讓寧心想起了遠在吳村的吳茂中,捂著,不敢言語,隻是紅了眼眶。
“是不是你啊?寧心?說話阿。”吳茂中的聲音從電話那頭不斷的傳過來,讓寧心無法麵對。
這幾年,把在會所賺的錢大部分都打了回去,記得那時出來,沒有手機,隻記得吳茂中在用一個山寨的屏手機,但是電話號碼沒有記。
大概是梁丘信給的吧,否則吳茂中怎麽會知道現在的號碼?怎麽會打過來詢問?
吳茂中的耐一向不好,聽到電話那頭沒人應了,又襙著濃重的吳村口音喊道:“寧心,你是不是在外麵苦了,所以不敢說話啊?”
吳茂中的話,一瞬間就把寧心帶回到那個無憂無慮的鄉村裏。
那時他說,大城市沒有那麽好混,也許和你想象的不同,你想茍且,可大城市連給你茍且的機會都沒有,它隻會無的抨擊你,摧毀你。
本不懂這其中的意思,直到了今天,才無比酸的明白了這道理。
努力控製著哭意,咬著牙喊道:“吳叔……是我,寧心。”
“我就說嘛,阿信這小子要是再敢騙我,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聽到這個悉的口頭禪,寧心忍不住哭笑著:“吳叔……你還好嗎?一個人,習慣嗎?有沒有吃飯?還有沒有賭博?我給你的錢你有沒有收到?”
寧心一連串的說了好幾個問題,吳茂中停頓一會,才道:“錢我收到了,你現在在京州是有上電視嗎?為什麽我都沒看到你啊,我問阿信,阿信一句話也不說,你們在京州已經麵了吧,是不是很苦啊?”
吳茂中的話,夾著一點心疼,寧心聽著隻覺得心裏泛酸得厲害,忍著哭意,說道:“我和梁丘信麵了,我在京州好的,沒上電視是因為積著呢,我好的,不苦。”
“寧心,快點來做事了!”劉大姐催促著。
寧心趕捂著電話,低嗓音:“我現在要去拍片了,吳叔你知道拍片嗎?就是換件好看得服,然後有攝影機拍我的,特別好看。”
“真的阿?”吳茂中笑了笑:“這幾年我隻收到你的錢,沒有收到過你的消息,還害怕你在京州出了什麽事,想著去京州找你,可又不知道去哪裏找你好,當真送你出來的時候真是懵了,連那個帶你走的人的電話都沒留下,現在要問可就難了。”
也幸好吳茂中沒有留製作組的電話,否則他一個電話打過去,寧心所有的謊言都會被破。
“嗯,好,吳叔,我不和你多說了,你以後有事就打我這個電話吧,不過我特別忙,所以我可能看不見。”
“好,你去忙吧,注意啊,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回來吧,咱們在鄉下賣粽子也好的。”
說起賣粽子,寧心不由得想起了那些日子和吳茂中一起賣粽子的時。
掛斷電話後,寧心趕走到貨架後麵繼續擺弄著貨。
忙了一天後,六點總算是下了班,回到家已經是接近八點鍾。
卸去疲勞,寧心坐在床邊,突然有些茫然,不知道這樣做下去有沒有意義,也看不見未來的方向,就像是一葉浮萍漂泊在汪洋大海中,找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東西。
就在此時,寧心的電話又響了。
拿起一看,是昨天拍片的那個人的電話,立刻接聽。
“寧心是吧,我們現在要去塞羅那那邊拍一組寫真,差幾個模特,飛機票和食宿包了,一天算一百塊給你,做不做?”
寧心一聽,立刻點頭道:“好,我去。”
掛斷電話後,寧心立刻給劉大姐打了電話。
劉大姐倒是爽快,給寧心請了三天假期,不過按照約定,這三天的錢得扣了。
寧心也說不上為什麽一定要去拍片,可是當下的覺是可以出國,而且一天一百不算便宜。
飛機是在三天後飛往塞羅那,和寧心連同的還有幾個不認識的模特。
跟寧心相比,們的特點基本都是一米七多,隻有寧心一米六多。
做了幾乎一天的飛機到達塞羅那後,整個團隊直奔海邊拍攝。
塞羅那的天氣特別冷,和國不同,寧心和幾個模特穿著胳膊的連,站在沙灘上。
整個團隊也不知道在搞什麽,遲遲沒有拍攝。
不一會,隻聽到有人說:“再等等吧,等阿信過來,畢竟他能答應過來看一眼是很難得的事。”
“他行程那麽忙,而且這幾個模特基本都是新人,要不就是野,實在沒什麽看頭,要我,我也不來。”
“得了吧,別廢話,等著。”
話音剛落下,就看見不遠緩緩走來一個人,穿著休閑裝,巨大的海風吹著他的碎發,機慵懶的朝著們走來。
走近了,寧心才發現,那個人,是梁丘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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