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的一聲,吳茂中直接把手裏的筐子給扔到了地上,臉沉到了極致。
寧父寧母雖然害怕,知道吳茂中脾氣不好,生氣起來是可以砍人的,可是他們也知道廟會人那麽多,如果吳茂中真的在那麽多人的麵前敢做這種事,也不見得會得手。
興許是仗著人多的優勢,寧父也幹脆拉下臉來,瞪著吳茂中:“怎麽?我說錯了嗎?寧心是我們寧家從小拉扯到大的,我們讓做什麽,就得做什麽,你是的丈夫不假,可你也沒有權利幹涉我們對做什麽!”
“是嗎?”吳茂中瞇著眼睛,不說話時,那副表,就像是能將人砍死一樣,死死的盯著寧父。
寧父不由得渾一哆嗦,看著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說道:“你,你可別來,我是寧心的父親,多,多說幾句怎麽了?”
“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吳茂中抿著,將寧心拉到自己的後:“寧心是我們吳家的人,你打歪主意!”
寧母見兩人勢同水火,這樣下去,寧父麵子掛不住,即便不想和吳茂中打架,也會被迫出手的,想了想,還是把目對準了寧心。
“寧心,爸媽都這樣了,你怎麽不說句話?”寧母皺著眉頭:“難道你要看著你爸,和你丈夫打架嗎?”
寧心不由得在心裏冷笑,似乎隻有在這個時候,寧母才會注意到。
“爸媽,這裏人多,你們吵架就沒什麽意思了,再說了,咱們村子裏不都是這麽說的嗎?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
“你們現在倒是夫妻對頭啊!”寧父指著寧心:“怎麽?我現在找你要點錢,就不行了是吧?寧心,你怎麽那麽狠毒,你怎麽不想想你的弟弟,他在城裏多辛苦?寄人籬下的,咱們又都不在他的邊,他一個小孩子,背井離鄉有多難?你既然能賺錢,為什麽不給你弟弟花?”
寧父這一番言論,著實大開了寧心的眼界,實在沒想到寧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什麽做……背井離鄉有多難?什麽又做寄人籬下?寧國強在城裏的生活,是了半輩子都不來的事,居然說這幅模樣?
“爸媽,這粽子是我自己辛辛苦苦包的,也是我辛辛苦苦熬夜煮的,之前我們從村子到石林村,坐了那麽久的山路,買了也不過就是個本,你說我賺多錢?這些都是我的汗錢,你居然說要給寧國強花?”
寧心說到底,還是有些難的,紅著眼眶和自己的父母爭辯。
這麽些年下來,一直都不敢和自己的父母這樣說話,就害怕被打,但是嫁給吳茂中之後,斷了回家的念頭,那種骨子裏的害怕和膽怯,也隨之飄散不見了,剩下的,都是這些年積攢的怨恨。
吳茂中低頭看著寧心紅著的眼眶,不由得皺起眉頭:“在這裏跟我們胡咧咧,我們要回家了!”
“今天你不能走!”寧父一把攔住吳茂中:“今天我就把話撂在這裏了,寧心,你給我聽話,你弟弟在城裏需要一筆錢,他要去夏令營,得要三萬,我不管你有多,都得給我拿出來!反正你會賺錢,這些錢你以後還是可以賺回來的!”
寧心真想罵一句不要臉!可是忍住了,抿著說:“爸,這錢,我辛辛苦苦賺來的,三萬對我來說是天文數字,我口袋裏隻有三百,你要不要!”
說著,寧心把塞進包包裏的零錢全部拿了出來,遞了過去。
寧心不是怕事,就是想把這錢給他們,也就想著斷了這麽多年對他們的分。
但就在遞到寧父跟前時,吳茂中卻一把抓住的手:“憑什麽給他?你辛辛苦苦弄來的東西,就為了給那個不爭氣的弟弟?”
吳茂中一把將寧心扯到後,推了一把寧父:“我明擺著告訴你們,要錢,沒有,以後寧心的事,你們給我手!都給我滾!”
寧父被吳茂中一推,就往後退了幾步。
廟會的人很多,幾個人在這裏吵架很快就引來了大家的注目,寧父又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推了一把,心裏自然不好,臉擱不下來,隻好著頭皮怒吼:“你做什麽!要打架是吧!行啊!來啊!我得好好教訓教訓你!什麽玩意,我跟我自己兒拿錢,還要你同意是吧?”
寧父著拳頭就上去了,可寧心心裏頭明白,寧父是害怕吳茂中的,現在對他出手,純碎是因為這裏人多,他拉不下臉麵來。
但沒想到吳茂中是當真了,也不害怕,直接和寧父對打在一塊。
兩人都是莊稼漢,可吳茂中不要命,一拳一拳掄著寧父。
廟會門口作一團,大家尖著、議論著,攔架的、說笑的……
寧母看著這樣,臉當下就變了,一個婦道人家,不敢上前攔,隻好大哭:“別打了!快別打了老頭子!寧心啊,你快點勸勸啊,你爸要是被打死了,咱們這個家可怎麽得了哦!”
寧母哭泣的模樣看的寧心心裏也不是很好,微微皺著眉頭,見寧父確實也挨了好幾拳。
吳茂中勢頭很猛,但不知道是不是聽到寧母的話裏提到寧心時,他微微側躲了一下,就被寧父一拳給掄到了臉上,猛地退後半步,捂著眼睛。
寧心見此,慌張的走上前查看:“吳叔,你沒事吧?”
寧母也趕去扶著寧父,哭著喊道:“老頭子哦,你要是出事,我也不想活了!大家看啊,這就是我的好婿哦,打自己的老丈人,要死人了啊!”
大家議論紛紛,也有人認出了吳茂中和寧心,指指點點。
吳茂中捂著自己的眼睛,什麽話也沒說,扛起地上的筐子,冷的瞪著兩人:“給我記住,以後別找寧心,有事找我吳茂中!”
說完,他便直接拽著寧心朝著家裏走去。
背後的村民指著他們的脊梁骨一個勁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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