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母怎麽都沒想到,在這樣的大喜之日,自己的兒居然會睡在豬窩裏。
他們之前雖然有所擔心,可是總想著禿子是花了一萬塊彩禮錢的,這一萬塊在農村人的眼裏,已經很多了。
在花了這麽多錢的前提下,禿子是不可能對寧心做什麽的,他還指著寧心給他生個一兒半呢。
誰知道竟然會看見寧心躺在豬窩,而且上的服也不是什麽喜服,就是寧父送來的時候穿的那一件服,渾髒了,跟個泥娃似得。
寧母一看,不捂著,喊道:“寧心?寧心??”
寧心迷迷糊糊之間睡著了,睡夢中還夢見自己的家,夢見和姐姐、爸媽一起生活。
耳邊傳來母親的喊聲,寧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見自己的母親站在豬窩前邊,喊著自己的名字。
一看,瞪大了雙眼,‘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媽!你來了!”
踉踉蹌蹌的走到豬窩前,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往下落。
寧母到底還是有幾分心疼的,尤其看見這幅落魄的模樣,皺著眉頭問道:“怎麽回事啊,今天可是你們結婚的日子,你怎麽會睡在這個地方,快點出來。”
寧母還以為是寧心故意要睡在這裏,便要推開豬窩的門讓出來。
寧心趕抓住的手,哭著說:“媽,我不出去,我出去就要給禿子生娃,我不要!”
“你這是什麽話,你嫁給了他,就要給他生娃,這是天經地義!”寧母立刻板起臉:“你快點出來去換服,外麵親戚都來齊了,隻看見老吳,不見你,他臉上沒彩,晚上也不會給你什麽好臉,再說了,豬窩是人呆的地方嗎?你快點出來!”
寧心沒想到自己母親看到自己的況,還是一個勁的撮合和禿子。
天知道,最害怕的就是禿子,什麽結婚、什麽生子,本就不想!
“媽,我不要,你快點去求求爸,把一萬塊還給他吧,我想回家!”寧心握著母親的手,哭訴:“我一定會好好幹活,每天去賺錢,行嗎?”
“別胡說!”寧母竟然一把甩開寧心的手,表略顯冰冷:“一萬塊,你知道要賺多久才能有一萬塊嗎?再說了,你弟弟需要這筆錢,你就當為了你弟弟,不行嗎?我都說了很多遍了,人嫁誰都一樣,你要是有本事,嫁給有錢人啊,我看誰要你!”
寧母的話,帶著鄙夷和嘲諷,將寧心最後的一抹希全部碎。
踉蹌的退後半步,喃喃自語:“媽,在你們眼裏,我就隻有這樣了嗎?”
寧母是個莊稼人,哪裏懂得寧心心的抱負和理想,隻覺得人就該結婚、生孩子,帶孩子,過一生。
看到寧心這幅模樣,寧母轉就走,沒有跟寧心再多說一句。
走到門口時,看見寧父和寧國強兩個人正坐在桌前吃飯,走到他邊,小心翼翼的說:“老頭子,寧心讓老吳關在豬窩裏了,你要不要看一下?”
寧父眉頭一挑:“關豬窩?”
停頓了一下後,又道:“關我什麽事,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老吳要對寧心做什麽也不關我的事,你別管了,快做下來吃飯,老吳請的兩個幫手做菜好吃的。”
寧母看著寧父這樣,微微皺起眉頭,看了看禿子的影,走到他邊,低聲音,笑著說:“那個老吳啊,寧心是做錯什麽事了嗎,你要把關在豬窩裏,你瞧瞧,今天可是你們結婚的大喜日子,把關在裏麵不好吧?畢竟待會那些親戚來了,鬧房啊,問你啊,這些事,怪不好的。”
禿子瞪了寧母一眼,那一瞪,也著實是讓寧母嚇得一冷汗。
這個賭徒,渾上下沒有別的,戾氣重的厲害,倒是真的。
“我們家的事,你管。”禿子理了理自己的服:“你拿了一萬塊,就給我閉,寧心現在是我吳家的人,我想對做什麽,就做什麽,不到你手,你要是敢對我指手畫腳,別說親家我不手,就是寧心站在這裏,我也能砍死!”
禿子的一席話,頓時就讓寧母嚇得臉蒼白,立刻住了,悻悻的賠笑:“我,我就是隨便問問,怕那些親戚說你不是,我這是為你擔心,你說得對,寧心是你的人,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沒事的。”
說完,寧母便走到了桌子旁坐下,臉依舊難看。
寧父看了一眼,滿油的問道:“你幹啥,臉這麽難看。”
寧母搖了搖頭,著後門的方向,喃喃自語:“哎,說得也對,反正寧心是他的人了,做什麽事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
到了中午的時候,賓客都來的差不多了,也有一些賓客竊竊私語的在問為什麽看不見新娘子。
禿子什麽話都沒說,擺好酒席後,自己拿了一個杯子,自己敬酒,自己分發喜糖。
大家雖然覺得怪異,但是在這種喜慶的日子裏,也就沒有多問什麽,還以為是新娘子害,躲在房間裏沒有出來。
等到下午一點鍾左右,人都走了,禿子才走到豬窩前,冷冷的看著寧心,說:“你現在要麽出來給我生娃,要麽就呆在這裏,你自己選。”
寧心看著他,咬著牙說:“我要呆在這裏!”
“好!”禿子冷笑一聲:“我就多養一頭豬,沒問題,我看你能呆多久!”
說完,禿子便轉離去。
看著禿子的背影,寧心倔強的不讓眼淚落下,坐在秸稈上,肚子卻的咕咕直。
那個時候,寧心想過,自己這一輩子可能就要在這裏呆一輩子。
不過不後悔。
就在此時,耳邊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抬頭去,便看見梁丘信滾椅到跟前。
年的臉上依舊是鄙夷和嘲諷。
“你既然不想跟他生孩子,為什麽還要嫁給,口是心非搞這麽一套,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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