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禿子哼了一聲,表冰冷,接過寧父手裏的命薄,走進廚房,邊走邊說:“進來吧。”
“哎。”寧父應了一句,帶著寧心走進了廚房。
興許是家裏本沒有人打理,禿子家裏的廚房,總是髒兮兮的,燈暗不說,還總有一說不出的惡心味道,刺激著寧心的腸胃,好像下一瞬就能夠吐出來一樣。
廚房裏還坐著一個人,約莫五十上下,是村子裏有名的算命師,戴著老花眼鏡,正看著禿子的命薄。
見幾人都進來後,趕笑著用本地話說:“來了啊,快點把命薄給我看看八字能不能合得上。”
禿子悶聲不吭的把命薄給了那算命師,那人接過以後,湊著白熾燈下,看了好久,裏也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麽。
寧心張的看著那人,心無比希著那人能說他們八字不合,這樣一來,就可以免掉嫁給禿子的危險了。
畢竟村子裏所有人的,不管是誰,隻要是結婚,都要合八字的,八字不合的人,是不能結婚的。
握雙手,隻覺得手心都是汗了,的盯著人。
幾分鍾後,人摘下老花鏡,笑著說:“合上了,合上了,你們的生肖是天作之合,隻要結婚,肯定是子孫滿堂,闔家幸福。”
人的話,就猶如一記重錘,猛地將寧心僅剩的希砸的碎。
多希說的是他們本不合適,而不是什麽闔家幸福。
那一刻,寧心麵如死灰,隻恨不得麵前有把刀,幹脆自殺算了,可知道,本不可能。
擺在的麵前的,好像隻剩下那一條路,和禿子結婚。
“爸……”寧心拽著寧父的袖,帶著哭腔、小心翼翼的說:“我真的不想嫁,能不能別嫁?”
說的極其小聲,隻有寧父一人能聽得見,很明顯的看見他臉異變,冷的的衝著寧心罵道:“你想都別想!”
說完,一扭頭看著禿子,又是笑嗬嗬的模樣:“那這事,什麽時候定下?你說了算。”
禿子看了看算命師,那人也算是看得懂他的意圖,便道:“十天後就是最佳的黃道吉日,適嫁娶,十天後結婚最好。”
“十天後啊……”寧父喃喃自語:“有點快了,結婚可要弄好多東西,來得及嗎?”
禿子從頭到尾幾乎都沒說什麽話,直到這一刻,才開口:“不快,隻要有錢,什麽都能弄,這娃先留在我這,婚嫁之事,就由我說了算,你們到時候過來吃酒席就是,其他別管。”
寧父微微皺起眉頭,結婚好歹是大事,結婚前人向來是不能留在男人家的,必須要男人親自上門迎娶,到南方家裏做了儀式,才算是夫妻。
寧父猜不,可寧心卻知道,禿子想把留在這,肯定是害怕逃跑,所以才會這麽說。
想到這,就更害怕了,如果自己的父親答應把留在這裏,那就完了。
“行吧,那我就把寧心先給你,隻是……彩禮錢……”寧父笑著說:“這個……總不能等到那天再給吧,畢竟這娃在你這呢,如果你反悔,以後就不好嫁人了,名聲就毀了。”
聽到寧父說這話,寧心的心一下子就如同跌了十八層地獄一樣,冰冷又寒心。
禿子點了點頭,二話沒說,直接走進房間,用紅紙包著一疊厚厚的東西塞到寧父手裏:“一萬給你,娃留下。”
寧父小心翼翼的撕開紅紙一角,一看是紅晃晃的一疊人民幣,當下就笑得合不攏,放開了寧心的手:“行行行,娃給你,十天後我來吃酒席。”
說完,扭頭看著已經落下眼淚的寧心,代道:“你現在要嫁人了,可不能跟家裏一樣,在你丈夫這裏,要好好聽他的話,為他生下一兒半,以後日子過的和和的,知道嗎?”
寧心滾著淚水,看著自己的父親,這大概是第一次,父親這麽溫的和說話,但是卻是為了那一萬塊錢,想想真是諷刺。
“那就先這樣,我回家了,晚回去了,路黑,看不見。”說著,寧父便將那一疊紅紙小心翼翼的塞到服的夾層裏,朝著門外走去。
寧心見他真的要走,趕追了上去,喊道:“爸,別把我留在這裏,我要回家!”
寧父連看都沒有看寧心,隻留下一句:“好好呆著,對你丈夫好點,十天後我來吃酒席。”
那一天,留給寧心的,是一個冰冷而絕的背影。
拚命的想去追趕,去追逐,可禿子卻一把抓住的手腕,將往屋子裏麵帶。
“你放開我!我要回家!你放開我!”寧心拚命推搡著禿子,希能夠從他的手裏掙出來,可他的手勁和自己父親的力量不相上下,想掙如同癡人說夢。
算命師也是個聰明人,看見這樣的場景立刻說:“不早了,我要回家做飯了,你們夫妻倆的事,你們自己解決。”
說完,又笑嗬嗬的衝著寧心說:“人嫁誰不是嫁,小姑娘別再倔了,這方圓十裏,你是找不到像老吳這麽好的人家的。”
拍了拍寧心的肩膀,便拿著禿子的一百多塊錢,滋滋的朝著門外走去。
直到人走後,整個屋子就算是真正隻剩下寧心和禿子兩個人了。
此時此刻,心的害怕和張才算是到達了極限,禿子打人的事跡在幾個村早就傳遍了。
當年他妻子跟別的男人跑了之後,他看見人就沒好臉。
以前還聽說禿子咬掉人一隻耳朵呢,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可總相信,空不來風。
這事必然是有真實的分在裏頭的。
想到這,又看見禿子那雙冷嚴肅的眼睛,寧心嚇得渾抖,站在那裏,肚子直打哆嗦。
“看什麽看,我老公!”禿子的語氣很冰冷,還帶著幾分怒意。
寧心‘哇’的一聲,嚇得立刻朝著門外跑去,但沒跑開一步,就被禿子一把給抓住後領。
“往哪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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